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到底还顾忌着这是公共场合是医院，只是互相让五指姑娘出了力。秦赏衣衫不整地躺在病床上喘气，毛衣被卷到了胸口，裤子半挂在腿间，一副狼狈，一身酥软。
顾子瑾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卷纱布，眉头皱了皱：“有些糙，你忍一忍，我替你清洁一下。”
秦赏任由他把自己翻来翻去，纱布的粗糙磨在身上有些怪异的舒服，懒洋洋地问：“你都习惯随身带纱布？”
顾子瑾嘴角微弯：“职业需要。”
帮秦赏收拾完毕，他并肩躺在秦赏身旁，抓着秦赏的手玩：“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自己贱兮兮地笑了出声，“该不会是我昨天没喂饱你，你饿了吧？”
秦赏白了他一眼：“我是草履虫么？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细胞，那个细胞里还只刻着‘做爱’两个字？”
“当然不是！”顾子瑾理所当然地摇头，“怎么可能有你这么漂亮的草履虫！”
秦赏噗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他的脸坐起来：“明天我要出差，大概三天后回来。”
顾子瑾一愣，撑起身子问：“怎么突然要出差？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时候出差是不是……”
秦赏拉起裤子故意留着拉链不拉，在他面前摇了摇，二哥的脑袋也跟着摇了摇：“老板的命令，我一替人打工的，能说不么？”他是可以说不的，只不过说不得罢了。
顾子瑾的眼睛跟着二哥的脑袋转了两个圈儿有些晕，叹了一口气替他把拉链拉上：“遛鸟这种事儿跟你的脸太不相称了，还是我来做好了。”
顾子瑾真遛了遛鸟，遛过后还细细端详了两眼：“等你出差回来，我的鸟儿就该营养不了饿死了。”
秦赏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骂：“之前饿了个把月都没饿死，现在只不过饿三天你就不行了？”
“食髓知味嘛~”顾子瑾涎笑着抱住他，努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三天呐，三天见不到你。”
秦赏觉得有些好笑：“你忙起来的时候我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你，不也没怎么样？”
“那不一样。”顾子瑾辩解到，“我们虽然见不了面，但是我知道你在家里，想着我等着我。可马上你人就不在家了。”
秦赏有些晃神，“家”？那个已经是他和顾子瑾的家了么？那么那个家能维持多久？另一个七年？或者更长？或者更短？
顾子瑾的头飞快地伸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对秦赏招了招手，两人迅速溜了出去，在走廊里高声喧哗了两声才离开作案地点。
跟办公室里的同事打了声招呼，顾子瑾换下白大褂带秦赏去吃晚餐。剧烈运动过后总是会饿的，况且他们是饿着肚子运动的，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因为顾子瑾还要回去上班，两人就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路过一家蛋糕店顾子瑾非要进去买蛋糕，秦赏瞧了一眼蛋糕的卖相嗤之以鼻：“看长相就知道肯定不好吃。”
顾子瑾拎了满满两袋子蛋糕点心驳斥他：“一定很好吃。样子朴实味道往往会很惊人。再说了，这么一个又小又破的店面，价格这么高，在这种地段还没关门大吉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秦赏撇开头表示不相信。
顾子瑾蹲在路边就拆开一个递给他：“你吃一口看看，肯定很好吃，不好吃我把我的鸟儿送给你！”
秦赏差点被口水呛到，气得想抽他：“那早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了！”说是这么说，他想了想也蹲下来，捻着那块蛋糕看了又看，最后扬起眉，“要是不好吃，过年你陪我怎么样？”
顾子瑾一怔，刚想开口说话，秦赏一口已经咬下去了。胡乱嚼了嚼咽下去，秦赏捋着刘海赞叹：“没想到居然被你说中了，卖相不咋地，味道倒真不错！””三口两口吃干净，他甩开膀子往前走，“哎，赌输了赌输了啊！”
顾子瑾站在后面愣愣地拎着袋子，看着秦赏的背影，那背影笔直，腰杆儿挺得比什么时候都直，只是太直了，直得让他难过。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出来呢？为什么就一个人扛着呢？
秦赏的步子迈得极大，频率极快，像是怕被人从后面追上一样，偏生还扭过头笑：“干什么呢，还不跟上来？你不要上班儿了？”
顾子瑾低声嘀咕着：“也不怕把脖子扭伤。”他拎着蛋糕袋子追上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秦赏走在前面，顾子瑾跟在后面，中间隔着不多不少刚好一个身位，怎样都填不满。
离医院越来越近了，顾子瑾的心里越发着急，不管他走多快，秦赏总会相应的加快速度，总是与他隔着一点距离。那距离不远不近，却一直存在着，就好像在昭示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那距离明明很近，在顾子瑾看来伸手即可碰触到，可无论他怎么伸手总也摸不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