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瑾把车停在一栋小楼面前，下车之前叮嘱秦赏：“要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不要吱声。”
“嗯？”秦赏一挑眉。
“这个小区里有时候会有便衣，老小区了，里面住着以前一些当官儿的，不过都退休了，没什么的。”顾子瑾拎着年礼敲门。
秦赏心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那么，怪呢？他来不及多想，门儿已经开了。
开门的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脸上堆满了笑：“回来了！”
秦赏刚想张嘴叫“顾伯母”，听到顾子瑾的话，汗都下来啊了，好悬还没喊出口。
顾子瑾亲热地叫了声：“梅姨，家里人都来齐了？我爸我妈在客厅呢？”
梅姨侧过身让他们进去，笑着打量了秦赏两眼：“都到齐了，就差你们俩了。顾先生和夫人在客厅里陪孩子玩儿呢。”
秦赏犹豫了一下，笑了笑，然后跟着顾子瑾叫梅姨：“梅姨，给您拜个早年，新年好。”
梅姨捂着嘴点头：“好，好，新年好！”
顾子瑾拉着秦赏进门，进门是玄关，换了鞋，进去就是客厅。顾家小楼的格局是老式的格局，客厅很大，秦赏估摸着怎么也有七八十个平方，客厅里摆着一组沙发，单人的上面坐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背挺得笔直，板寸头，一双眼睛虽然苍老却透着股不怒而威的感觉。
秦赏不用直觉就知道这位就是顾爹。顾爹旁边站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女人，个子高高的，皮肤很白，虽然这个年岁了，但是从五官轮廓上还是能看出当年的秀美和风韵。是顾子瑾妈妈吧，都说儿子长相随母亲，看来顾妈的美貌都遗传给了顾子瑾。
顾子瑾把年礼搁在地毯上，欢快地跑了过去，一把搂住顾妈的脖子撒娇：“妈，想你儿子了没？我可是请了假呢，请到年初七呢！”
秦赏没见过顾子瑾跟家人相处的模式，轻松松站在一旁看着顾子瑾跟他妈撒娇，顺便想想待会儿怎么送年礼。
顾妈揉了揉他的脑袋，表情温柔地几乎滴得出水来，摸完了他的脑袋摸耳朵，突然改摸为揪，叉腰就骂：“你就扯淡吧你这个小王八蛋！平常都不知道着家！你是在火星工作，还是我们家住在火星？拢共四十来分钟的车程，你就懒得回家？！少巴结老娘！滚蛋去！”
……操，这是要闹哪样儿啊？秦赏傻眼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顾子瑾一边呼疼一边求饶：“亲妈啊！您再揪下去您儿子的耳朵就掉下来了！”
顾妈冷哼：“你平常不着家也就算了，搞对象了过年不知道带回家来给我们看看！小王八蛋，真是越大越欠修理了！”
顾爹好像没看见一样，冲秦赏招招手：“来，你过来。”
啊？
秦赏心说这时候聊天儿好像不太合适吧。但他还是走到了顾爹跟前。顾爹拍拍沙发示意他坐下来，扭脸就吼：“把这小王八蛋带到一边去！老子看了心烦！”
顾妈于是就揪着顾子瑾挪了地儿。
这会，客厅里就剩秦赏和顾爹了。
秦赏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少见长辈，这长辈又不是一般人，是顾子瑾的老爹，说话是不是得拿捏着分寸，举止是不是该注意礼节？
顾爹的眼睛很有威严，淡淡一扫秦赏，清了清嗓子开始盘问：“你叫什么？”
“秦赏。”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哪儿人呐？”
“B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