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操!什么破事儿!”
他歪歪扭扭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的泥浆,潮气从屁股渗进去,立马就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秦赏是练过的,中气足,这两个喷嚏打的响亮的很,直冲云霄,霸气得不行。
旁边突然冒出了把男声:“没事吧?”
花园里灯光昏暗,先前也没见着人,这会儿忽然冒出了个人来,倒是吓了秦赏一跳。他拿手抹了把脸刚想问谁,就发现坏了。他两手都是泥,全抹脸上了!
“给。”那人递了条手帕过去,“擦擦脸吧。”
秦赏大喇喇接过手帕擦脸,心说这声音有点儿耳熟,眯着眼睛一看,果然,可不就是何平么。真晦气,大过年的碰到这人!
何平手插在口袋里,上下一打量秦赏,轻笑出声。
秦赏擦干净脸把手帕还他,有点儿找茬的味道问:“你笑什么?”
何平摇摇头:“我只是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问我借手帕来着。”
秦赏撩起一边的眼皮子冷笑:“你记性不错。谢了,我先走了,你慢慢逛吧。”他说罢转身就走,琢磨着去神外找顾子瑾弄身衣服换一下,最好能借淋浴间冲个澡,身上渗了泥水真不舒服。
何平跟在他后面,看似心情不错的样子,还给他拜年:“新年好啊。这几天都没见到你进出,去别的地方过年了?”
秦赏烦不胜烦:“您管得未免太宽了吧何总?别说我以前是你员工你也犯不着管这么宽,现在我已经不是你员工了你还管这么宽?你知不知道管太宽惹人嫌?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管得太宽了,才特别不招人待见!”
何平脚下微滞,却依旧跟在秦赏身后,只是声音低落了些:“我真的就那么不招你待见?我是因为喜欢你,才特外留意你的一举一动。”
秦赏翻了白眼,索性停下来,转身看着何平,笑容里满是鄙夷:“我不知道你从小是怎么长大的,是不是一直都活的太顺心顺意了,就觉得地球是围绕你转的啊?你喜欢我怎么了?喜欢老子的人多了去了!老子难道要一个个都回应?你喜欢谁,那人家就一定要喜欢你?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太看得起自己了!”
何平低着头,咕囔:“一直都是的,我喜欢谁,那人肯定也喜欢我……”他挺自觉的,发现秦赏脸色难看,自动给最后几个字消音了。
何平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秦赏就不喜欢他。他长得好看,家世也好,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又喜欢他,为什么他就不喜欢自己?哦,合着就是因为他要结婚?可是事实是,大多数的同志都是要结婚的,为了家庭,为了社会上的眼光。结婚就结婚呗,他又不会爱一个女人,他喜欢的还是男人呐!即使结了婚,他最爱的肯定还是情人。在S市时发生了许多事,他知道秦赏因为前一次恋爱充满了挫折感,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准备结婚的同志吧?回来N市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事,让他没有精力去想秦赏的事儿。这次在医院里遇到秦赏,真好是个机会,他想当面亲口问一问秦赏,判他出局的真正原因,不战而败不是他的风格。
秦赏恨不得找把刀来把何平的脑袋劈开,看看这丫的大脑构造是怎么样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咧开嘴笑了笑:“何总,我觉得您有病,真的,有病得治,不能拖!”
何平脸色一变,但想到秦赏一向都是如此,说话刻薄,语调尖酸。可他也不想想,秦赏就是脾气再恶劣,为什么独独对他特别差?人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专门挑他的刺儿。有着功夫做点什么不好,非要给自己添堵呢。
花园的小路要走到头了,秦赏见何平还跟着自己,恶声恶气地警告他:“别跟着老子了!再跟下去老子揍你了!”真是的,大过年的,弄得爷心情都变糟了!
何平还跟着,他到底是不了解秦赏,总觉得说要揍人的人都是说说而已,口头上占占便宜,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平啊何平,你实在太不了解秦赏了啊……
☆、七十七、这就是秦赏
这个世界上有千百种人,有人喜欢一根筋到死,有人喜欢卖萌,有人喜欢犯贱,也有人就是喜欢没事儿找抽。而何平绝对算是没事儿找抽型中的个中翘楚。
晚上,花园,灯光昏暗,俩男人面对面站着。一个漂亮,一个面瘫。
秦赏气极反笑,垂着眼睫温柔地问:“何总,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再跟着我,我就揍你了呀?”
何平扯了扯嘴角,用行动证明了他不信,他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戳中了秦赏的敏感点,咳咳,是爆炸点。
秦赏仰着脸冲何平甜腻腻地笑了一个,扳着手指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草!看-来-老-子-跟-你-说-的-你-是-真-不-信-啊。老-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恐-怕-不-知-道-老-子-说-一-不-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