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
「多可惜啊。」
「给博世他们吃吧。」
「不行，小孩糖吃多了会有蛀牙。」
「……」
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自己不爱吃的自己不吃，又舍不得丢，又不给喜爱吃甜的孩子吃，硬要给和他一样不爱吃甜的『老』伴？
「碟子爹糖人给我吃吧。」两个小孩儿舔干净了自己的那份糖人，晴阳垂涎李蝶手中的糖人儿，晃著李蝶的衣摆撒娇，「晴阳想吃。」
「不行，等会还有糖葫芦绿豆糕，每样只能吃一份，长蛀牙可不好。」李蝶循循善诱，晴阳撅著嘴。
「不过就一个糖人而已嘛。」
「吃了一个会想第二个、第三个，然後不知不觉就会吃多了，然後牙齿会长虫，白白的牙会变黄变黑……」
「唔……」晴阳捂著耳朵逃到晴天身後。
碟子爹对他们哪里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像太傅一样说啊说，不喜欢@@……
「少唧唧歪歪。」晴天可不耐烦了，「不吃就丢掉。」
「那可不行。」李蝶还在坚持，忽然感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左手衣袖，转头一看，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拉著自己的衣袖，另一个手脏兮兮的手指伸在口内咬，蓬头垢面，浑身散发著一股垃圾堆一般的恶臭味，路人纷飞皱眉避让，李蝶有些受不了地皱鼻子。
「唔……」叫花子的眼睛死盯著李蝶手中的糖人，双眼闪亮亮。
「有事吗？」李蝶忍著令人恶心的味道，问。
「这个……」叫花子颤颤地伸手指指李蝶手中的糖人，「这个……你们不要……给我好吗……」
「好啊。」李蝶乐得有人为他解决，给谁吃都好，就是不能丢掉浪费和不能给小孩儿吃了长蛀牙，李蝶将糖人递给他，那叫花子手脏兮兮的，欢天喜地接过糖人三两口吞吃下肚，这糖人味道好是好，可填不了空空的肚子一个小小角落。
「呜呜……」博世晴阳见李蝶不给他们吃却给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乞丐吃，都很不高兴，晴阳鼓著脸蛋拉拉晴天的衣角，「爹，碟子爹不给我们吃糖却给一个臭死人的乞丐吃。」
「说明你们在他心目中还比不过一个乞丐。」晴天凉凉地说，两个小家夥立即哭了起来，李蝶又得哄小孩。
「你怎麽说话的呢！」李蝶恨恨地捶了他一记，「哪能这麽跟儿子说。」弯腰哄小孩儿，「晴阳乖博世乖，爹爹我最爱你们两个，别哭了啊，走爹爹给你们买多多的糖吃。」
「真的最爱我们吗？」晴阳还是扁著嘴，翘翘的嘴几乎能挂上一个茶壶。
「比爹爹的爱还多吗？」博世亦扁著嘴，那模样，忒讨喜了，李蝶真想在他们撅得像鸭子嘴一样的小嘴巴上捏捏。
「当然，当然。」李蝶忙不迭点头，两个小家夥方才消气，蹦蹦跳跳随著李蝶去对面的摊前坐下。
「我要一碗绿豆汤！」晴阳脆生生喊。
「师傅来三碗绿豆汤。」李蝶对摆摊的老板喊道，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有点发福，他憨厚地笑笑点头。
「我呢？」晴天也坐下来，两个小鬼一人坐在李蝶一边，他只有坐远一点，和李蝶隔了一个小鬼。
「你不是不吃甜吗？」
「偶尔尝一点也不错。」晴天将李蝶刚才迫他吃糖人的话拽出来，身子一歪凑近，嘴在李蝶耳边吐气悄声说：「敢不把对我的感情摆在第一，回去有你好看的。」语毕立即分离，对老板喊了句，「加一碗绿豆汤。」
李蝶只感到左右眉毛都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