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使知道紫玫当时是不得已而逃亡,她也不愿再回到以前,而曾经的痛心尽数变成了仇恨。
慕容龙出手如风,制住断臂上的穴道。他神情平静,心底却在刺痛。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愿意伤害紫玫。就像在星月湖的时候,明知她在寻觅机会,也不忍伤害她。
可是那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以紫玫现在的功力,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紫玫只觉得很累。被女儿的哭声刺痛的心房缩成一团,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辛苦地伸出左手,试图把女儿搂在怀中呵护,但刚刚抬起手,眼前突然一黑,被极度的伤心和痛楚所击溃。失去生命的手臂静静横卧在积雪上,纤指微分,仿佛随时都会捧起一抔香雪,欢笑着洒向天地。
***宽大的绣榻足供四人睡卧,朱帏红绡,华丽非凡。五彩灿然的锦衾间露出小小一点象牙白,仿佛一只遗忘在花丛中的玉佩。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张露珠般稚嫩的面孔。精致的五官如镂如刻,让人禁不住赞叹造化神奇。
不和过了多久,纤细的睫毛一动,女孩缓缓睁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便又合上,接着小小的身子在被下蠕动着,软软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片刻后女孩倏然睁眼,茫然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被子又轻又暖,好像抱着一团香喷喷的云彩,舒服极了。
可是晴晴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傻傻看着榻沿一颗颗亮晶晶的珠子,使劲想着,沮渠叔叔带她走了好远的路,有时候坐车,有时候坐轿,直到昨天晚上,到了一个好多好多房子的院子里,才停下来。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趴在沮渠叔叔怀里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她听到一阵很响声音。睁开眼,看到沮渠叔叔在对她笑,然后沮渠叔叔往她身上拍了拍,自己就又睡着了,好像是做了个梦。明晴皱起眉头。梦里还见到娘了。
她梦见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指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然后那个人一下子飞得很高很高,然后…女孩哆嗦了一下,她想起一个只穿了一半红衣服的阿姨,拿住娘的宝剑,然后…晴晴小嘴一扁“呜”地哭了起来。
就算是梦,她也不喜欢梦见那么多血…哭了一会儿,晴晴突然看到一只鞋子。那只鞋子跟自己的差不多大,但漂亮极了,桃红色的鞋面绣着翠绿色的花纹,鞋尖还镶着一朵金灿灿的梅花。
晴晴挂着一脸泪珠,顺着那只纤巧的脚踝向上看去。榻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年龄与她相仿。黑油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鬓角各垂着一缕小辫子,耳朵上挂着两粒指尖大小的明珠。白生生的面孔上细眉星眸,纤美娇柔。小嘴还涂了胭脂,更显得红白可爱。
“你醒啦。”女孩嫣然一笑,露出两排细密的贝齿。晴晴呆呆瞧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美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我叫夭夭。”女孩笑起来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我叫晴晴。”
夭夭俯身看着她,关切地说:“为什么哭呢?”晴晴害羞地擦擦眼泪,小声说:“我做梦了。”抬起手,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与原来不一样“噢,”夭夭同情地说:“做了恶梦啊。”
晴晴奇怪地拉开锦被,只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月白色小衣。夭夭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巾,帮她擦干泪水,轻声道:“别想啦。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晴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听夭夭这么说,她便乖乖爬起来,案上放着一叠新衣,金织银绣,只显得贵重,没有丝毫浮华的艳俗之气。晴晴惊奇地问道:“我的吗?”
夭夭拿起衣上压着一块玄玉,攥在手心里,半晌才说:“是你的。”晴晴毕竟只有五岁,她高兴地左看右看,浑忘了梦中的血腥场面。
“谁买的?沮渠叔叔吗?”“是陛下专门给你做的。”“陛下?”“就是皇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所有的?这房子是他的吗?”“是啊。”“这床呢?”“是啊。”“这些花瓶呢?”“是啊。”
“这些…”“全部都是,”夭夭打断她喋喋不休地追问“连我,还有你,都是陛下的。好了,我帮你梳头。”晴晴只好闭口。
她疑惑地眨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陌生人的。***夭夭年纪虽小,却聪慧之极,片刻间便帮晴晴梳好头发,挽了个精致的小髻。套上小羊羔皮做的坎肩,裹上缎子做的小袄,再披上粉色的绣花外衣,系上带穗的小腰带,佩上润泽的玄玉,然后是一双绯红的缎鞋…
“穿错啦…”晴晴连忙缩起小脚。夭夭拿着鞋子,不解地说:“怎么错了?”晴晴小脸有些发红“人家还没有穿裤子…”夭夭抿嘴一笑“没错啊。宫里的女人都不能穿裤子的。”“啊?”晴晴眼睛睁得圆圆的“为什么?”
“这是宫里的规矩啊。”“为什么?”“陛下的命令就是规矩。”“为什么?”夭夭被晴晴的楔而不舍问得不耐烦了。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宫里的女人都没有裤子的。”晴晴眼睛一眨,突然拉起夭夭的裙摆,生气地说:“你骗人!你就穿了!”夭夭脸上一红,搪塞道:“我不一样…”
“我也要穿。”新衣里没有裤子,晴晴爬到床上找了半天,翻出自己原来的布裤。夭夭无可奈何,只好任她穿上裤子。“沮渠叔叔呢?”晴晴突然想起来“他一会儿就回来,”夭夭在门边招手“走吧。”
“好大啊…”晴晴由衷地赞叹道。这比她以往住过的任何一个家都要大,房子又宽又高,一间连着一间好像没有尽头。到处都摆着好看的瓶子、花盆…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东西。
“那边还有好多呢。”夭夭指着远处隐约的楼台,纤细的嫩指上抹着艳红的丹蔻,嫩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晴晴觉得很好看,还有她走路的样子,脚步又小又轻,好像飘在回廊里的花瓣一样。
腰肢一扭一扭,那丛乌亮的秀发在屁股后面一荡一荡,好看极了,看到夭夭的第一眼,晴晴就有种亲切感,只想与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亲近。
她从来都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遇到夭夭这样的同龄女孩,而且又对自己这么好,她打心眼儿里高兴出来。***
迎面是一座三层大殿,两旁是四间陪殿。阴霾的天气使雄伟的宫殿黯然失色,雕梁画栋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阴郁之气。推开朱红色的宫门,殿内的幽暗非但没有被光线冲淡,反而像溢出般,吞没了两个小小的身影。
晴晴突然觉得一阵害怕,连忙扯住夭夭的衣角,紧紧跟在她身后,像探险般穿过一排排巨柱。
从晴晴的角度看来,这里的每一件器具都显得庞大无比。身边任何一只瓷瓶就有两个她那么高,巨大的殿柱被高不可攀,她张开双臂,也不及柱子的宽度。
长廊又深又黑,越走越是阴暗。当绕过最后一根巨柱时,柱后猛然现出一只血红的眼睛。晴晴吓得猛一哆嗦,连气都透不过来。夭夭回头一看,轻笑道:“别怕。它早就死了。”晴晴咽了口吐沫,心脏这才跳动起来。
那是一具巨大的牛体,头颅比晴晴的身子还粗,浑身披着棕黑的长毛,蹄子有碗口那么粗,头顶的尖角好像两把铜刀,又变又长。朝下面看去,晴晴又吓了一跳。粗硬的鬃毛间,赫然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孔。
那是一张完全不属于巨牛的美艳女子,她似乎是刚刚睡醒,水汪汪的美目中眼波流淌,樱唇笑吟吟挑起一角,俏脸上春意盎然。
她一手支着身体,一手伸到背后的鬃毛内,雪白的肩头若隐若现。两只玉乳无遮无拦地垂在胸前,艳红的乳尖几乎触到猩红的毡毯。香艳的体貌与牛体的狰狞形成巨大的反差,构成一幅淫靡且又妖异的画面。
“她为什么不穿衣服?”晴晴压着嗓子问道。“陛下不许她穿。”晴晴满心疑问,但“陛下”这个词在她心里已经成为最终答案。任何问题,只要是陛下的命令,那就不需要再解释了,她听到夭夭在喊自己,生怕惊动了那个沉浸在欢愉中的女子,蹑手蹑脚小心地绕到柱后。
“你看。”夭夭站在巨牛两条后腿之间,拨开长鬃。鬃毛里悬着两只紫黑色的睾丸,两个女孩四只手都无法抱住。睾丸前,一根比两人手臂还粗的黑色巨棒笔直伸出,前段没入一团滑嫩的雪白之中。
看到下面两条光洁的大腿,晴晴才认出那团雪白是那个漂亮阿姨的屁股。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小声问道:“她在干什么?”
夭夭瞟了她一眼,笑道:“这个贱货不听陛下的话,陛下就让这么大的牛来插她。你看,她的屁股都快裂成两半了。”晴晴咬着手指“她肯定很疼…”“陛下说,这些贱货越疼就越喜欢。”
“什么叫贱货?”夭夭一时语塞,她常听说这个词,但什么意思却没有人告诉过她“越疼越高兴的就是贱货。”“噢,”晴晴点点头“我最怕疼了。”“谁都要听陛下的话,知道了吗?”晴晴点点头。这个“陛下”
好厉害,跟佛祖好像…夭夭脸一板“你刚才为什么穿裤子?”晴晴顿时傻了眼,原来自己已经不听话了。
“你要惹得陛下不高兴,陛下就把你也放在这里,让大牛插烂你的屁股!”晴晴小脸一下变得雪白,连咬住了手指也不知道。夭夭看着她吓呆的样子,格格笑了起来。
耳垂的明珠随着银铃似的笑声,一跳一跳。晴晴眨了眨眼,撅起小嘴不高兴地说:“你吓我。”夭夭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不要跑,等等我…”晴晴吃力地拎起裙裾跟上前去,把那具活色生香的女体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