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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时尚的爱情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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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父亲是越籍的模特儿,在泰国的经济公司旗下工作,我对男模特儿颇有一点心得,这几年泰国的男模业确实发展得可圈可点。杂志还刊登了Nick父亲当年的杂志封面照,不难想象Nick的型男DNA从何而来。

专访没有提及Nick的父母如何认识、又是如何生下Nick,最后又是如何抛下他。我想这对Nick而言恐怕是段黑历史,不是能向他人言说的隐私。

Nick五岁时便交由纽约的亲叔叔抚养,他的叔叔John是位从事卫浴用品业的商人,在纽约卖马桶卖得吓吓叫,人生中最能向他人夸耀的就是钱,我忽然可以理解Nick对他叔叔的品味为何总是诸多抱怨。Nick的叔叔在曼哈顿UpperWestSide(上西城区)有间顶级的三层式公寓,Nick十五岁以前的人生多数在那里渡过。

这就可以解释Nick如此欠缺庶民常识的理由。报导里说,Nick从纽约的帕森设计学院毕业、赴东京游历磨练(写是这样写,但我合理相信那包括吃喝玩乐),一直到他自创品牌、在纽约设第一个专柜为止,始终接受他叔叔无条件的经济援助。

也难怪Nick在被杂志记者问道:「这辈子你最感激的人是谁?」时,Nick毫不犹豫地就答了:「John。」,他还说:「没有John,DaoMau这个品牌就不可能诞生。

专访里也问了不少关于感情的问题,这部份Nick却提得很少,就像我旁敲侧击时一样。Nick承认他和几个女模特儿有过男女关系,对杨雨兰的事情却支字未提。

但记者问道他有没有交往对象时,Nick的回答却是:「我不知道,以中文而言,交往这个词太暧昧了。」

记者又问他:「那对范老师而言,理想的女性是什么样子呢?」

Nick回答:「这很难说,有时候遇到了就是遇见了,没什么理不理想的。不过,真要我挑的话,我喜欢像男人一点的,大多数女人太麻烦了。」

记者问他:「所以老师现在的恋爱对象,是个很男性化的人吗?」

Nick回答:「这个嘛,算是吧。」

这段专访看得我一阵阵心悸。记者不知道其中端倪,但认识Nick的人一读便知,Nick说的是杨雨兰,再不会有旁人。

这个领悟让我几乎无法阅读完整篇专访,我在太阳穴的嗡嗡声中往下翻,接下来就是例行的新装宣传,里头花了相当大篇幅介绍Nick对这次DaoMau秋季新装的理念,问及为什么会以「中性」为创作主题时,Nick侃侃而谈:「二十一世纪是亚洲女性变动最大的世纪,性别在各种场域变得模糊,很多事情变得无法区分这是属于女性、那是属于男性。而这种模糊也反应在时装上,以往男装和女装这种二分的做法势必有所松动,但这并不意味着女人得穿得和男人一样,或和男人类似,以往太多标榜中性的时装概念,其实不过是往另一个性别靠拢或模仿。」

「但我想塑造的是全新的选择性。我想做出无论男女,都想穿在身上展现自我的时装,用现在二分法的说法,我想做出女孩也想穿的男装,以及男孩也想穿的女装。」

记者开玩笑地问他:「这么说来,老师这回的秋季新装,男模特儿也能穿啰?」

Nick竟然回答:「有何不可,如果适合的话。」

这样的对答让我似曾相识。特别是Nick在被问及:「老师怎么会有这样的设计理念?」的时候,Nick的回答让人玩味:「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来自一位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吧!是他给予我灵感的。」

我不敢有太多的妄想,毕竟Nick朋友多如山,先不论「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

这种和「生死相许的好炮友」一样大有问题的中文,Nick说的也未必就是我。

但核实的机会来得比我想象中快。专访出来没两天,我接到了Nick的电话,他打来时我正在会议中,差点没在杨雨兰面前惊叫出声。

我没接那通电话,事后也没勇气回拨。但Nick好像摸准了我的驼鸟性格,再打来时直接留了语音信箱,我本来想直接删掉,终究舍不得,一直到快下班才做好心理准备,躲进厕所点开那则留言。

『Albert,我前几天参加朋友在百货公司的专柜开幕志庆,发现那间百货的楼下有好几间甜点店,其中也有卖巧克力的。不知道你巧克力品牌选好没有,如果没有,要不要去那里探勘看看?这周六我刚好会回台北,整个周末都会待着。

可以的话晚上六点老地方见,我载你过去试吃。』

Nick语调轻松,完全是和好朋友说话的语气,我却听得晕一阵懵一阵,放下电话之后许久,耳边都还萦绕着他的声音。我几乎可以看见,眼前伸手可及的地方有罐玻璃瓶,上面用纸条贴着「请喝我」,而我很清楚喝下去的后果。

我知道我不能伸手,就算得把手铐起来,这次说什么也要把持住。

但随着时间接近周五,铐着我的手铐越来越松动。我工作时魂不守舍,把进货填成销货、在库填成缺项,库存总数算了十几遍还是错的,打电话给厂商时,我直到负责人在电话那头大吼,才发现自己竟拿着电话发呆了一分钟之久。

我魂不守舍的程度甚至引来杨雨兰的关心。周四时开各部例会,我现在是女装采购部的代表,做完例行性报告后我就一直发呆,会议桌上的咖啡打翻了,而我竟傻傻的没查觉,任由他流到桌子对面苏梁的文件上头。

「郑亚涵!」苏梁压低嗓音叫我,我跳起来,回头才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我,苏梁的表情尤其阴沉。

我急着抽卫生纸抹拭,一旁的杨雨兰便用玩笑的语气说:「听说郑助理最近和女朋友吵架了?让你蜡烛两头烧,真是难为你了。」

这个谣言在隔天便传遍了整个Garbrielle,走到哪都有男同事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还有女同事送安慰小卡给我,我怀疑杨雨兰是故意的。说好不耍小手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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