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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时尚的爱情_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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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头制止他,但我的世界是旋转的,分不出天南地北,我连身后的人是谁都叫不出来,到最后只能以伤兵之姿任人扛走。

那个人把我搁进男厕的隔间里,看见马桶,我波涛汹涌的胃液就像见了娘一样。我抱着它吐了将近有十分钟,有种连内脏都留在东京下水道里的感觉。

但昏眩并没有就此缓解,我虚弱到站不起来,软棉棉地趴在马桶边上。

「Albert。」

我听见有人唤了我一声,但声音像是投在水里,荡起一池的涟漪。

那个人又叫了几声,我感觉那只手又穿过我腋下,把我从地上架了起来,让我靠在洗手台的墙边。冰凉的感觉覆上我面颊,那个人用自来水替我洗了脸,还强迫我漱了口。我沉甸甸地歪在镜子旁,继恶心感而来的是强烈的睡意,我昏沉地闭上眼睛。

我隐约感到有只手掌在抚摸我的脸。开始只是用指腹触碰,跟着越发大胆,他用掌心抚着我的颊侧,一路划到鬓边。

我感觉他在搓揉我的耳垂,他在耳垂上翻来覆去,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多半是没找着,他的手又滑下我的颈项,把热烫的指尖伸进我的颈窝里。

我觉得痒,咯咯笑了一阵,他索性把我的领带松开,从颈窝一路摸进我的锁骨内侧,这回力道稍重,竟挟着怒气似的。

我朦胧中想起那条颈炼的事,苏梁固然是把它还给了我,但一来它太过显眼,我不可能在工作场合戴上。

而且每次戴上,我总有被什么束缚住的感觉。那种感觉令我窒息,令我无法忍受。

「Albert、Albert……」

那人又唤着。这回像是从云端上,像热带丛林的雷鸣。

他的手指滑到我的唇瓣上,犹疑半晌,用大姆指最厚的地方压住我的上唇,由左至右抚了一轮,又滑下来搁在下唇瓣上。

我嫌烦,嘟哝着要他放开,那只手还当真停下来。但没过多久,我感觉有人在碰我的唇,是用手指以外的地方,和我一样滚烫炽热。我过了很久才惊觉那是人的嘴唇。

有人在吻我,而且还不是点到及止的浅吻。那个人的吻法令我恐惧,他初始还有点胆怯,一但尝到甜头便变本加厉,他的舌从我的人中下滑,贪婪地舔舐我的唇瓣,撬开它,吮吸我的舌尖和津液,一副饥渴了几个冬季的恶狼,终于得偿宿愿的作派。

我直觉便认为那是苏梁。我微感恼怒,想说他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吻我的。他吻得我整个人贴到洗手台的墙壁上,我的后脑撞上冰冷的镜子,但我双臂酸软得要命,无法推开他,只得含糊地出言制止。

「苏梁……别……」我呢喃着。

对方的动作乍然停顿住。

火热的东西移离我的唇。过一会儿我的身体轻起来,好像是那个人把我打横抱起,纳在臂弯里。

我还在想苏梁什么时候有这么威的臂力,但酒精捎来的浓厚睡意让我无从思考,我的手臂接触到那人结实的胸膛,冰冰凉凉颇为舒适。我于是把脸凑上去,昏昏沉沉地跌进那一片胸肌汪洋里。

接下来的事情我只有片段模糊的记忆。依稀那个人把我抱出居酒屋外,我接触到东京三月冰凉的空气,禁不住打了寒嗦,含混抱怨了声「好冷」。那人便把我抱到像是车后座一般的地方,我的身体接触到软棉棉的皮制座椅,立马满足地贴了上去。

他还替我盖好毯子,我对这样周道的服侍深感满意,歪在椅垫上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我隐约感觉自己躺在床上,而且不是自家的床,而是饭店那种软趴趴、发散着香精气味的棉被。

多半是苏梁把我扛回了旅馆,我在昏沉中想着。我这样在交际场合中醉倒,不知道苏梁明天要怎么念我。我含含糊糊地嘟哝了声:「对不起,苏梁……」抱着棉被又和周公联谊去了。

那晚我做了不少梦,梦的内容光怪陆离。一下子梦见我成为苏梁的第二春,我们两个步入礼堂,小小还穿着燕尾服,吵着要和他爹一起嫁过郑家门。转眼又梦见我的第三任男友忽然来找我,诉说别来种种,他说他被我甩了之后就大彻大悟,从此之后成为一个铁钉直男,现在有五个妻子、十三个小孩,问我愿不愿意三七分帐领养他的小孩。

梦境的最后出现了Nick,比先前任何一个梦境都来得真实。

我梦到他吻我,吻得难分难舍,我梦到他抱起我的身体,把我搁在一片汪洋中,我载沉载浮、惊慌失措,他却笑着要我不要担心。

我听见他记忆中低沉磁性的嗓音:『Albert,别怕……别怕。』

但我不能不怕。梦里的我完全赤裸,连里裤都欠奉,我惊觉我在下沉、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汪洋吞噬,海水淹没我的眼耳鼻口,让我无法呼吸。而Nick就在一旁,眼睁睁地注视我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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