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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折金枝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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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他为何这一「帮」就是十几年、还半点不曾对正主儿提及,自然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因素在里头……不过柳靖云痴恋他多年,对这样的小心思自是喜闻乐见,故眉眼间霎时一片潋滟波光流转,摊开军服便将之递到了男人面前:

  「帮我?」

  「……敢不从命?」

  而得着的,是男人一句等同应承的反诘,以及紧随着披上肩头的军装。

  军装本就不同于寻常官服,地字营又是一支游走在刀尖上、时常亲赴前线深入敌境的特殊队伍,便是正经八百穿着军装上阵的时候不多,所用的料子仍偏于坚韧,自然远不如柳靖云平日惯穿的常服那般舒适。只是时隔多年重披军装,忆及其上所承载的、与情人休戚与共的种种过往,那种不适便显得微不足道了——更何况身上的军装虽已有十多年历史,可嗅来不仅没有半点霉味、甚至还带着些许皂角的清爽气息,明显是新近才清洗过的?心知情人此前兴许便是忙着打点这些去了,柳靖云缅怀之余亦是几分暖意升起,当下微一倾前、在起身由着对方帮他更衣系带的同时将头轻轻枕上男人肩际,轻声问:「你呢?」

  「嗯?」

  「既要重温旧梦,总不好只有我一个人唱独角儿……你自个儿的军服呢?有留着么?」

  「有。其实我想着你或许会问,所以也一并带来了。就搁在外间。」

  齐天祤双手环过情人腰肢边替对方调整衣带边道,凝望着怀中人的目光炽热却又缱绻,唇角更是难掩得意欢欣地高高挑起,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以按下将人「就地正法」的冲动,不让此前的诸般筹谋因一时脑热而前功尽弃。

  当然,军装的款式简单,不用多长时间便能穿好也是一大因素;若换作柳靖云出席正式场合时那几身式样繁复的装束,只怕齐天祤「帮」到一半便耐不住性子将人拆吃入腹了。

  好在他眼下总归是忍了住。

  替情人勾勒出腰身系好衣带之后,男人先是满意地将自个儿的杰作从头到脚打量了番,而后方单臂圈揽上对方腰背、似撑扶亦似搂抱地将人由内室带到了外间用膳的小厅。

  「你先坐下用膳吧。衣服我自个儿换上就好。」

  脱口的声调低沉而温柔,却又带着几分讪讪:「仔细算算,你可是有将近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书の香

  「好。」

  以两人的关系,柳靖云自然无须矫情,略一颔首便于卓前入了座,却在情人布置好菜肴准备入内更衣时一个「慢」字阻止了对方的行动。

  「别回房了……就在这儿换吧。」

  他含笑温声道,「营里可没那么多讲究不是?」

  「……确实。」

  齐天祤本就是与「羞涩」二字无缘的人,回想起昔日二人同居一室的逼仄亲密,却是没怎么犹豫便接受了情人的提议,当着对方的面就地换起了军装。

  做为柳靖雪离开地字营后的继任者,如今的右金吾卫上将军虽也穿过那身代表着一营统领的金纹军装,但此刻拿出来准备换上的,却仍是一袭以银线缀出纹饰的副统领袍服……明白男人此举用意为何,饶是年轻宰辅此刻依然深为昨夜的「操劳过度」所苦,亦不由对晚膳后可能上演的「余兴节目」再添了几分期待。当下依着对方的嘱咐举箸用膳,目光所停留处却非案上清淡却不失精致的菜肴,而是前方已自大大方方地宽衣解带起的男人。

  他就这么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齐天祤,看着对方在他眼前褪下常服,看着那副昂藏精实的身躯在薄薄里衣的包褒下若隐若现、引人垂涎。不论是那肩宽腰窄的挺拔身形、又或是周身微微隆起却不过度发达的优美肌理……柳靖云很清楚眼前以一个男人而言足称完类的躯体究竟隐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更清楚那副躯体能赐予他多么深刻而炽烈的欢愉。过于鲜明的认知无可避免地唤醒了相应的记忆,而让他便只单单这么瞧着,亦情不自禁地有些喉头发紧……

  只是这稍嫌「刺激」的一幕,并没有延续太长的时间。

  齐天祤在床第之间的花样虽多,自身却鲜少在诱惑、勾引之道上多加琢磨——他更擅长的是直接扑向柳靖云、用各种手段将对方撩拨得不能自己——是以他虽应了情人的要求当面更衣,却并未刻意放缓节奏增添情趣,而是一如往常地一脱一穿,三两下便换好了那身同样有多年未曾穿过的地字营军装、掩住了那幅勾得柳靖云有些情燃欲起的动人景致。好在后者眼下首要之务毕竟仍是填饱肚子,对情人的不解风情也只是略一莞尔,随即便进一步欣赏起了对方身着地字营军服的飒爽英姿。

  「呜、本以为我身形和你一样没什么变,没想到这身穿来却是有些紧了……莫不是胖了吧?」

  「怎么会?」

  柳氏一门虽也尊圣人教诲、在饭桌上有「食不语」的规矩,可眼下毕竟出了柳府、在场更仅只他夫夫二人,无需以身作则的柳靖云自也没了那么多讲究。当下故作审视地将眼前人从头到脚打量了遍,随后微微一笑,道:

  「改变自然是有,可却不是胖,而是身材长开、整个人更显成熟俊挺了才是。」

  那身暗紫色军服穿在齐天祤身上虽有些紧绷,可衬出的却是胸膛与臂膀流畅优美的肌理,与臀丘紧实紧挺的线条——回想起对方昨夜挺动腰臀一次次重重贯穿身子的刚猛劲力,柳靖云本已平复稍许的欲念几乎是转瞬便又重新燃了起,忙搁下碗筷提杯啜一口茶,一方面润润有些干涩发紧的喉头、一方面也借此缓一缓胸口几欲破柙的渴切。

  他曾以为自个儿算得上淡漠寡欲了。毕竟,在他最躁动,最血气方刚的那段时日里,便和天祤朝夕相对夜夜同寝,往往也都是对方挑头蹭他才会蹭出火来;更何况是其后彼此分离,乃至因婚事而转入僵局的几年?若不是还有同妻子间尽义务的那几回床事,想来他禁欲之甚,比之和尚道士亦差不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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