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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异闻录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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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芝的绮思猛地别打断,脸红了一红,忙将酒盅递到文道一手中,柔声道:“公子果然是第一次来。这台子是表演用的,每晚都有奴家的姐妹们登台献艺公子今日赶得好,登台的是怜怜姐姐。她以前可是莳花阁花魁,掷千金都未必见得到的。”

  说话间,烛火突然暗了。那帐幔似乎有女子缓缓坐定,随后便传来琵琶声,先是缠绵无限,柔情泣诉,唱的是“相思入骨肝肠断,明知我故犯”,忽又转而轻快娇俏,唱的是“俏冤家走遍天涯莫忘奴家”,便似调情一般。满厅的人都被这歌声琴声弄得心驰神荡,到乐声停止方大梦初醒,有鲁莽些的客高呼:“怜怜怎地不出来!”惹得应和一片。

  静默良久,忽然有人掀帘而出。却是个男人,年纪轻轻,皮囊生的极好,眉宇间却带点混不吝的煞气,身上锦袍花纹繁丽,腰间插着玉柄的扇子,还缀着极浮夸的玉佩。他挑了挑眉,未语先笑:“哟,贺老爷您也忒不知足了吧。若不是爷我把怜怜挖过来,你去莳花阁花多些钱能听着她的唱?”

  他一句话便将全场躁动的客人压了下去,却又话声一转:“罢,也是大家捧你。怜怜,出来道个谢罢。”那美人何时从帘子里出来,又生得是什么模样,文道一浑无一点知觉——他心中眼中只剩下那失而复得的一个人。

  他用目光一点一点地勾勒着那人形状,却见他自台子上下来,笑语盈然,十分熟练地同厅中各人寒暄,三言两语打发得他们眉开眼笑,银子使得更加欢畅。一桌又一桌,同自己越来越近了。念头还没转过来,他的奴奴儿已然转到了眼前,眉尖微蹙,似乎在打量什么。

  文道一来不及细想许多,一手下意识地伸过去将他的手攥在自己手中,下一秒便将人用力卷进怀中,一手在他腰上环住,紧紧圈抱,那熟稔的温度叫他多日来提在喉咙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厅中人各自酒过三巡,正在热闹处,倒也没人留心着放着美人不抱抱老板的奇人。

  “嘶……”手的主人被攥得轻嘶一声,不动声色地地退出人形桎梏,双手背在身后互相揉捏了几下,脸上却依然笑得客套:“这位爷看着倒是个生脸儿,恕小的眼拙,怎么称呼?”

  文道一只觉得晴天里打下个霹雳。他想过两人相见时种种场面,想着戚红尘若是骂受着,若是打挨着,便是拿刀捅也拼着一条命老实接了,只要能使他解气,怎么都好。可他从没想过眼前这一遭,他的奴奴儿一点气也不动,笑微微的,却不认他了。他向前一步,看着那双格外真诚的眼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低哑成了什么样子:“红尘?你……不认得我?”

  对面人又蹙了蹙眉尖,脸上仍然挂着笑:“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免贵姓陈,单名一个舟字。”

  “这位贵客多担待,我们陈老板差窍,记性不好,爱忘事儿。”忽然有人上前来解围,声音清甜软糯,带着些吴侬软语的味道。

  文道一错眼看去,便知道这女子就是刚刚帘子里的花魁怜怜。只见她自然而然地挽住戚红尘臂膀,抬脸儿朝他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落在眼中,却有些刺痛。

  “不过来者都是客,虽然过去不识得,这一回就认识了不是?来来来灵芝,还不快把酒满上,好好招待这位……”

  “文道一。”文道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名字来,脑中混沌。

  “文公子。来,”戚红尘笑开来,把灵芝递来的酒杯换成一个大杯,亲手斟得满满的:“那在下敬你一杯,以谢方才之罪。”

  文道一沉默着接过来,一言不发,仰头饮尽,把杯底亮给他。

  那“陈老板”面容不改,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顺着他脖颈淌进衣襟的水流,开口道:“干脆,爽快。灵芝,将文公子好生招待着。”说罢便挽着那怜怜步履翩翩,穿花而去。

  文道一手抬了抬,似乎想要捉住他的衣角,可不知是酒过还是如何,颓然坐了下去。

  怜怜扶着“陈老板”缓缓走出长廊往房间里走,感觉他身上微微带颤,转头望去,却发现那一贯轻佻风流的纨绔老板表情奇怪,大概是极度悲伤加一点儿大仇得报的喜悦,整个人连嘴唇都快咬破了。她打开门,将人扶在床上,轻嗤一声:“我说老板,你当时招惹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纯情?”

  戚红尘往床上一摊,默默看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谁能想到好好地一个隐世侠女没事会跑到青楼体验生活,明明想纵情声色,却因为长得美被端成了淸倌儿。憋闷间好容易自己这采花贼撞上门去,偏又不做全套就提上裤子跑了。

  后来自己受了情伤跑去莳花阁买醉,莫名其妙把这不好惹的美人招了回来。说明白眼下对女人没兴趣也没用,人家自己掏了赎身钱,做了芙蓉院幕后老板。自己这台前老板只要配合着,让她自由自在赚钱开心就好。

  怜怜被他那可怜巴巴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坐下道:“院子里的人都吩咐过了,问起来都说陈老板老早就在这儿了,想必把你那文大侠骗得晕头转向。怎么?这样你就开心了?”

  戚红尘牵牵嘴角,作出一个促狭的笑,话却讲得咬牙切齿:“开心,我为什么不开心?那死贼秃骗我好玩儿,我也教他尝尝上当的滋味!”

  怜怜看着自己丹蔻点染的手指,悠悠道:“吓了的,人家文大侠哪里秃了?我看他倒不是为了骗你好玩儿。”

  戚红尘拍床道:“呸!”他想要怒陈自己被文道一骗得有多惨,可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纷纷撞进脑海,一个气吞山河的“呸”之后便没了下文。

  怜怜乜斜着水眸,语音仍是清甜软糯:“来哦,你没瞧见你说不识得他时他那五雷轰顶样儿?没瞧见我挎你胳膊他那醋劲儿?陈老板什么时候瞎的?早跟奴家说啊。”说罢将手深入袖中,摸出一颗圆圆的丹药来:“奴家这儿有枚祖传的丹药,慧心明目,一颗见效。”

  戚红尘被这尊菩萨搅得头疼,再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的体面,三两下将人推出去,拍上了门。

  世界终于清静,可他的心却没有随之静下来,今晚被那人紧紧圈抱的瞬间忽然格外清晰,手背上的攥握,胸口紧贴的温度。让人很难不循着刚刚的思路继续回想,与他在一起丝丝缕缕的纠缠。

  燥热感忽然上涌将戚红尘卷入难以控制的情潮。该死!

  虽然什么走火入魔,什么一生欲念不与他交合就会死都是那不要脸的死贼秃拿来骗人的鬼话,可是食髓知味的身体,却形成了诡异的条件反射。白日里在妓院见惯红男绿女的种种荒唐,夜深人静那人便化作心魔潜入梦中,勾着他抵死沉沦。

  往常做梦也罢了,这一回才刚刚被那人紧拥,他那张清冷冷的脸,和眉心一点慈悲的朱红几乎就在眼前。戚红尘低低喘息,双手忍不住扯开衣襟,花间派修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道法,他又如何能凭空生出与情欲相抗的自制来?他一只手探进衣襟,仿照着那熟悉的方式试探着触摸自己。冰凉的指尖触到灼热的乳尖,起初仿佛起到了安抚作用,可片刻后火就烧的更凶了。

  戚红尘咬着牙,自虐般地拧了一下,麻痒稍稍减退,让他几乎呻吟出声。他一面在榻上摩蹭,一面把手移下去,探进锦袍里握住早已挺立起来的硬物,没有什么技巧地胡乱摩挲。他只觉浑身燥热极了,一手将本来已散乱极的锦袍抖落,一手攥紧身前,越来越快地套弄,可却怎么也到不了……到不了那解脱的顶点……

  过去同文道一在一处的场景仿佛开了闸一样涌到眼前来,与过去数月的荒唐梦境交织在一起。两人如何亲吻,如何交缠,他是如何恶狠狠顶入自己身体深处,如何在耳边说着缠绵的下流话,清晰得难辨真假。戚红尘最后那一点羞耻心也丢盔弃甲,颤抖着抬起腰来,把手指探进濡湿的穴口。那处因为久未被人入侵,紧缩着推挤了数下,便放弃了抵抗。

  戚红尘喘息愈急促,手上动作却没有变慢。他闭上眼循着记忆在小穴内抽插,很快找到最经不起刺激那一处。他久未经情事的身体格外敏感,在不过数下便剧烈地颤抖,下身也泄了出来。

  戚红尘翻身仰躺在床上,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将一手挡到眼前,试着遮掉那些惹人心乱的回忆,却触到了满脸水痕。他扯过身下被压得皱巴巴的锦袍盖在脸上胡乱抹了抹,轻轻道:“我就那么好骗么。”

  自然没什么回应,房顶的瓦片却忽然一响,戚红尘抬头望去,隐约有猫叫声。他想起院子里有姑娘豢养了几个猫儿作耍,也不多理会。将身上抹了抹,换了件内衫,便去吩咐门口使唤的准备热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段独轮小车,么么你们~放心啦我不会跑路的,自己挖的坑总归是要填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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