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格里芬。”威廉维持坐在马尔斯身上的姿势，对格里芬的威压无动于衷。他只抬手拢了拢散开的浴袍襟，遮盖住裸露的肩背。
“去医疗室找道格看看你的伤需不需要换药。”他在马尔斯的眼角亲了亲，站起来让到一旁，拍着黑发男人的肩催促他离开。
马尔斯听话地起身，目不斜视地和格里芬擦肩而过，就在他即将出大厅门的时候，格里芬开口将人叫住。
“威尔，礼节呢？都不给我介绍一下认识？”
威廉翻着眼睛从手机里抬起头，冲着格里芬抬了抬下巴，对马尔斯说：“格里芬，我哥。”又对格里芬比划了下黑头发的高个男人，“我男友。”
他毫不扭捏地承认，让马尔斯很想扑过去舔舔他。
格里芬也不再摆着冰山脸，他转过身面对比他高出些许的男人，露出一个像是面对兄弟的顽劣无可奈何的笑，“我的弟弟有时候太过粗心，介绍一个人怎么能忘记对方的姓名？”他冲马尔斯友好地伸出右手，“我是格里芬·莱昂。”
马尔斯握上那只手，犹疑着是否要告知自己的名字。威廉如此忌讳他的姓名被格里芬得知应该有他的道理。但……只不过是个名字，有必要这么戒备？他刚开口打算说话，就被站在房间另一头的威廉厉声打断，“埃迪，去医疗室！”
又是埃迪，谁他妈是埃迪？马尔斯在心里想着，却冲格里芬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抱歉，男朋友命令。”他收手回身，扭头离开。
格里芬脸上那一点生动的表情直到敞开的电梯门阖上以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还真是护着他，我看上去会吃人吗？”
你不就是一脸的要吃人么？威廉懒得吐槽，“他叫埃迪，你听到了。”他查阅完新闻把手机收起，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格里芬跟在他的后面。“所以你们不打算结婚？不然就是你的婚礼不打算邀请我？还是你们打算用假名结婚？”
“结婚？”威廉嗤笑一声，“你想什么呢？我们还在‘试试’的阶段。”
“噢，‘试试’。”格里芬的语气听上去像是被这个词逗得乐不可支，“威尔，你就是学不会教训对不对？”
“还是你以为Alpha的他和Omega的奥古斯塔终究有什么不同？”
威廉猛地在门前止住脚步，他闭了闭眼，握上把手将门打开。“也许这次我可以。”
格里芬轻嗤，“要不要我替你数数，你在和奥古斯塔交往的期间，说过多少次这句话？”
“够了。格里芬。”他半侧过头瞥向年长的兄弟，烦躁混杂着信息素溢满了空间。
格里芬没再多说，他正盯着地上散乱的文稿和凌乱的污渍。瞎子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你骗了我。”良久，他压抑着嗓音一词一句地说。
“我骗了你什么？”威廉进到换衣间，低头解开浴袍的腰绳，柔滑的布料随即顺着流畅的背肌滑下。他一抬头，差点被全身镜里反射出的人影吓了一跳。“你一定要扮演背后灵？”
格里芬走上前，目光一寸寸扫过兄弟身上的痕迹——吻痕齿印零星遍布，腰间臀瓣的指印让他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如果不是因为威廉会揍他，他真想把人摁在地上每个地方都好好地检查下。
“你想我现在把礼服换上么？”威廉一边从柜子里拿出条崭新的内裤穿上一边问。
“换吧。”格里芬的视线落到镜子里，威廉的身体正面显然留下了更多的印痕。
威廉于是把工作室一大早送来的礼服取了出来，他套上裤子，抬眼的瞬间接触到镜子映出的格里芬的眼神，于是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一点是什么？”
格里芬抿着嘴没有回答，但他的视线下滑和威廉接触。
“收收你的Alpha控制欲。”威廉冷声警告，拉起拉链系好扣子，“你是不是总忘了我也是个Alpha？”
“Alpha？”格里芬像是觉得他的话有多可笑，“你在让另一个Alpha上的时候，有没有记起来你他妈的是个Alpha！？”
威廉没被激怒，反而笑了一声，“真稀奇，我才知道你也会说脏话。”
“威尔！”
“我纠正，再警告一遍，收起你的信息素，不然我要揍人了。”威廉拎起衬衫披上，他全神贯注地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没工夫去关注格里芬面上的阴沉。
“我讨厌这里的气味。”年长者慢慢地说。
威廉不作反应。
“之前你说过的人，就是他？你说你没和他结合，我信了你，但你却骗了我。”
“闻闻你自己，威廉，你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味道！”
“你就是不肯听我说的去找道格看看鼻子是不是？犁鼻器难道退化成了Beta的水准？”威廉对他的愤怒不理不睬，有恃无恐地继续系着繁复的纽扣。
格里芬冰冷地注视他，“你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莫名其妙。威廉在心里说了一句。系好袖扣，他看了看抽屉，在领结和领带间拿捏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