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理所当然地接受下了称叹。“这是为他的情人和兄弟赔罪。我的肩上还留着埃德蒙兹赠予的枪伤呢。”
“迁怒可不是个好习惯。”
“噢——阿祁，”他用咏叹调的口吻矫作地叹息，“你知道我，从不只限于迁怒。格里芬莱昂今天取我一滴血，明天，他就会为此追悔莫及。”
“别做得太过分了。”赵祁觉得自己有必要适度地打消老板扭曲的乐趣，后视镜中，威廉莱昂忽然转过右方逼近，他分着心甩开两边的夹击，取消了后击炮的装载。“我们还需要莱昂帝国的支持，想想你的法案。”
腓特烈杵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盯着窗外右侧那架直升机上金色涂漆的狮鹫，决定接受下属的建议，“我会考虑个底线内的游戏规则。”
……装载进度70％
这回他不会让警探跑掉了。赵祁紧扣莱昂的方位，决定让这一击完成它的使命。
“我真的很讨厌家宴。”腓特烈突然说起不相关的话题，“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我的抑郁期。”
……75％
“据我所知您没有抑郁症。”埃德蒙兹靠过来做什么？
“这个事实让我更加抑郁。到底是谁从哪儿找出来的这么死板的医生？他就是不肯给我的病历上添这么一笔，多写一个词会浪费多少墨水似的？”
……80％
为什么他的老板这么啰嗦？赵祁在心里啧了一声，对埃德蒙兹的纠缠感到烦扰不堪。不如送他和警探一起下去算了，他想到这，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打算即刻采取行动。
“平安夜为什么没有烟花？”腓特烈点了点嘴角，百无聊赖地打搅下属的思索。
“放过了。”平头男人简洁回复，试图把特工也引去右侧。
“可我还没看到。”腓特烈面露可惜。
……85％
“马上，”赵祁安慰他，“就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
“我也是这么想的。”男人点点头，忽然下令：“取消计划A，启动计划B。”
赵祁悬在发射按钮上的手差点摁下去，“……您说什么？”
……90％
“我说，计划B。”腓特烈笑眯眯地支着头回答。
赵祁习惯了他的三心二意，从最初的惊骇中迅速沉静下来，“我没看出计划B的必要，激光炮装载已经进行了92％。这个位置可以把警探炸得灰都不剩。”
……95％
“我改主意了，Plan B，阿祁。”他催促。
赵祁选择无视他，“老板，您已经三十了，早过了任性调皮的年纪。”
“是二十九。”腓特烈纠正，“既然圣诞节可以成为约束我回家的理由，那么不想回去就是我任性的理由。”
……98％
“总之不——”
“你不想要工资了吗？”他话音未落就被男人温柔却隐含威胁地打断。
“——乐意为您效劳，腓特烈殿下。”赵祁从善如流地改口。
……99％
他果断地取消了导弹发射，并在雷达上做好确认。“准备好了吗，殿下？”
“我说过不喜欢被这么称呼。”男人轻声抱怨，目光瞥向左侧窗外，“埃德蒙兹跟得真紧，他可能是想加入我们。”
“那就祝他好运。”赵祁心领神会，转动操纵杆朝着特工的方向直直撞去。“既然准备就绪……”
“就是时候坠入黑暗了。”
热源？威廉不解地看着跳出的警告，迅速放大了对敌方机身的剖析，他的双眼落到某个部位，然后骤然睁大。
“马尔斯！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