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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之皇庭_分节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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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时候,他回到寝宫,王全和一干太监殷勤伺候,倒在松软舒适的龙床上,他却失眠了。

初冬的夜已下霜,湿冷刺骨。牢里只有草垫,那人衣裳单薄又被自己毁去了大半,凭他那幅较弱的身躯,现下估计是不会好过。且他又被自己折腾了半宿,那身体中还留着......

稚嫩开阖的肉穴里抑不住的淌出自己深埋进去的白灼体液,像一朵盛开的娇艳淫靡的鲜花。杨宏文自觉下腹躁动,意犹未尽的未满足感又卷潮而来。

不是的!不应当是这样!他狠狠掐着掌心里的嫩肉,让钻心入骨的痛去唤醒自己的理智。

我是恨着他的!他对自己说,只有看他痛苦才会让我好过些!

“前罪太子理应当诛!包庇说情的人也应该一同问罪!绝不能姑息!”堂间一人气势如钟,与另一人争得面红耳赤。

嗯?杨宏文抬头,思绪拉回,望向说话之人。正是赵素儿的父亲,如今的入阁的赵邝。而同他相争的是翰林院的大学士陈方安。

陈方安不疾不徐,字正腔圆,铿锵有力道:“肖大人是本朝肱骨之臣,辅佐过两代明君,如今是第三代了。鞠躬尽力,呕心沥血,是大玥的重臣之臣。他只是杨连华的老师,而非谋逆参与者,可谓毫不知情,只不过表以同情之意,怎久落得牢狱之灾,生死不明呢?皇上!还望您大仁大德,明鉴哪!”说着便重重跪下。

他一跪,受过肖望施恩,连同敬仰他的朝臣齐唰唰的跪了一片。

赵邝气的满面通红,又想破口而出,忽见得一直一语不发的皇帝冲他摆了摆手。

赵邝是杨宏文扶持上来的,对于皇权,两人私下间的交易不言而喻,如今女儿还在对方手里为质,他不敢造次,乖乖闭嘴。

杨宏文直直看着地上跪的一片朝臣,半响才缓缓吐出:“陈大人越俎代庖,所言严重了……”

这话一出,陈方安也开始冒汗了,对于新皇帝,一众朝臣根本摸不清他的脾气,只道他是打战的好手,有大玥战神的称号。可如今时日不是开朝换代的时候,早就重文不重武。带兵再神勇在一干文臣心里还不过是个粗恐有力的角色。他自诩朝辩上也是一流好手,又是言官,心下倒是真的有些看轻新皇帝的意思。

陈方安抬头试探的撇了上方一眼,刚巧对上杨宏文阴冷的双眼。他一骇,心脏砰砰直跳,有一种青蛙被蛇盯上的错觉,那种冷酷凌厉眼神像极了某种巨型猛兽。

“肖望的事情,朕已经着人排查,也未曾苛待过他。若他无事不日便会安然送他回家。众卿不必如此,朕也不会为难这样一位老臣,今日的话,朕就当没听过,你们也不必再提!”

众人听闻,纷纷松了口气,如今目的达到,台阶也下了,没人再会不识趣,君臣寒暄了会,就退朝了。

赵邝留到最后,本想单独和皇帝说些什么,却见皇帝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摸须蹙眉,凝神思索片刻终于还是离开了仁和殿。

杨宏文刚出殿门,迎头就撞见王喜冒冒失失的急步而来。他见了皇帝一头跪下欲言而止,有些犹豫。杨宏文瞪他一眼道:“何事就说,朕不怪你!”

王喜瞧了眼身旁的王全道:“今儿早师傅让奴才去刑司房提人。奴才去瞧过了,那个叫满儿的前几日吞金自杀了!贞平还在,受过刑有些虚,不碍事。只是......”话到这里,他言辞闪烁不太敢继续。

“说!”杨宏文不耐,瞪了他一眼。

王喜刚忙跪下,双手伏地道:“奴才该死,方才去牢里看了圈,那一位状况似乎不好......”

那一位说谁,大家心照不宣,王全心中大呼不妙!果然皇帝脸色骤变,原本就显不悦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他没说话,愣了半响,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朕去天牢,谁都不许跟着。王全去请一位稳重的太医来!”

杨连华的确不好。他蜷缩在角落,身上还是昨夜那幅模样,衣衫只剩得片屡贴在身上,下身的温度早已冷去,黏腻的液体也变得干涸,附着在身体内外,一动便有种皲裂感。肠壁里似乎还是受了些擦伤,又痒又胀,又被那些体液浸泡,钻心的疼。他没有力气站起,连清理都懒得动。双臂也因为剧烈的扯动拉伤了肌肉,当时未觉,一夜过后,每一块皮肉都酸麻胀痛。索性,他就这样缩着身体,犹如被人遗弃出门的病狗,苟延残像,消耗着身体里最后一点能量。

杨连华为自己设想了许多种死法,相比眼下,他宁可死于哥哥的刀刃下,抑或再窝囊些,自尽而亡。杨炎托泉贵捎来的口信他并不在意,能做到的他已经做了,惟独未曾幻想着有一日能重见天日。凭二哥的执念,哪怕失了江山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理他懂!现今昨夜那样大逆不道,违悖常伦的事情,他也一并受下,觉得自己污秽下作到了极致,不知地下拜见父皇母后时还有何等颜面。

这一夜过的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杨连华觉得身体逐渐冰冷,又异样的发热,到了最后意识开始愈发模糊,双眼如同摸了浆糊,怎么也睁不开。他全身酸软,仿佛肢体已经脱离了控制,连抬起小拇指都觉得有些困难。

就在他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分不清究竟尚在人间还是入了堕入地狱的时候,他觉得麻木僵硬的身体被人凌空从地面抱起。带着暖意的被单将他整个人裹起。失温许久的皮肤遇上了暖物,贪婪的汲取热度。杨连华努力撑开了一道眼缝,却满头金星,看不真切。他双唇白的吓人,脱水后又皲裂开,伤口渗出些血丝,看起来凄惨狰狞。就这样他开阖了下嘴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便一头晕过了过去。

杨宏文抱着弟弟,这个人的体重出乎意料的轻,完全不似一个以近成年的男子。他浑身滚热发烫,双目紧闭,浓密的睫毛轻颤,在深陷的眼窝下留下羽翼似得阴影。少年发着高烧,嘴角都皲裂起皮,按理说这幅样子本应叫自己畅快,他却莫名心悸,等将人打横抱起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连华顺从的靠在他的身上,双手垂挂在两边,脸上已经白到发灰,笼罩着死亡的气息。他被人搬动,似乎挣扎着要张开眼睛。杨宏文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句细如蚊吟的声音:“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在两人亲密相交,高潮未达时他逼着对方叫过,那时候带着情色的意味。现在虽轻不可闻,却如重锤敲击在心窝最柔软的那部分,让他胸口钝痛堵塞的难过。

其实,他哥哥很多,未必就是叫自己,抑或完全只是本能,然而在杨宏文听来依旧还是被撼动到了。他苦苦追寻了许多年,那些拼搏和执拗,说到底无非是得不到承认所迫。得不到来自父辈的认可赞许,或是兄弟间的尊敬亲近。所有的不可得和求不得才酿造了今日阴暗残酷的杨宏文。

他轻叹,眉间多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和,抱着弟弟走出牢房。

作者有话说:这篇进展到现在,我自己也有些喜欢,最近一直在续,情节增加了些。可惜的是,龙马似乎越来越难上了。

☆、梦初醒(兄弟)

父皇是慈父,至少是对于杨连华而言。记忆里他含着金汤勺出生,过得是比花娇贵比糖甜蜜的日子。先皇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嫡出儿子,又险些配上妻子的性命,对他自然更加珍爱几分,吃穿用度无疑不是慎之又慎。杨连华性子又温,小时候便喜欢摆弄些书画,先皇特许他自由出入御书房,不用通禀。

他尚记得莫约七八岁时,他贪玩在书房待得久了,不知不觉就倒在大殿的幕帘后睡着了。迷迷糊糊时,听见有几个人进了书房的声音。那些人步履沉重,像是穿了铁器盔甲,铿锵作响。杨连华有些害怕,屏气禁声,躲在帘子后头不敢贸然打扰。

前头人声音越来越大,语气激烈,似乎讨论的是边隅战事。杨连华不懂,断断续续听到的都是关外部族侵扰,战事连绵,将士条件艰苦,思乡心切,人心不稳,望皇帝派遣得力的朝臣或是皇子坐镇这样的话。先皇文惠帝声音听起来苦恼,他何尝不懂,可派谁去那样苦寒之地?他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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