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皆寂静，无人敢摄龙之怒。
他捏住酒杯，“哢嚓”一声，白玉杯碎在了掌心，划破了保养极好的手指，鲜红血珠沁出，说不出的明丽。凤曦默了半响，才厉声吼道：“你们都不敢──就连朕也不敢！”
一身明黄锦袍，头衔玉色流苏，身形矫捷如龙，眉目挺直，眼光锐不可当。陆凤曦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一只跃出浅滩的金龙！
“皇上教训极是，臣惶恐。”高门子弟们哪里见过皇帝盛怒而威的样子，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还是小川默默出列，躬身一礼，才缓缓道来。
他这一带头，众人纷纷效仿。心想秦小川反应够快啊……既然皇帝发怒了，甭管你有没有错，先求饶才是硬道理。流泉也加入了请罪的行列，只不过旁人请罪请得莫名其妙，他却心里十分明白。
不由十分赞叹皇帝的手段。
“好，好，你们都请罪……可知罪在哪里？”凤曦收了点怒火，把手里的碎片往殿下一摔，方才清冷地挨个儿打量他们。
这一问着实问得稀里糊涂──罪在哪里，莫非让他们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说自己投错了胎找错了爹娘吗？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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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结怨（H）
一时间又是阵沈默，小川绕出来打圆场，微笑道：“皇上可莫要逼他们了，出身贵贱半点不由人，就连微臣还不是一样。”
众人心里十分感激这位小秦大人，到底同他们出身相似，这个时候好歹体现点儿情意了。然而又听得秦小川续道：“不过，出身虽然由不得选择，其他的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皇上既然痛心他们碌碌无为，不能为国出力，何不送他们上边塞去，亲眼见识沙场苍凉？”
这句话差点没把所有人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道，好你个秦小川，今日一席话就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也不看看我们是什麽身份，反正你老爹也不护着你了，以後哪里还有你撒野的余地……
皇帝淡淡应了句：“爱卿这主意好倒是好，只不过……沙场无情，他们若有个万一，谁给朕那些重臣们养老送终去，岂非凄惨？朕实在於心不忍。”
这话真真说到他们心坎儿上去了，本来听说要被送去从军，腿就软了半截儿，现在听皇帝似是否认的意思，简直如蒙大赦。
“皇上仁心，是微臣失德了。”小川低了头，淡淡道，“既然不能真送人去战场，也要叫他们为国出力，这不是难煞了人吗……臣有一个两全之策，不知皇上要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