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着传来被贯穿的痛楚，猝不及防的疼痛只是在一瞬间令小川皱起眉头，下一秒便被铺天盖地的胀满感所取代，他想去看扶着自己腰肢不停动作的那人，视线被浓密青丝挡住，看不真切。
发梢根根，层层叠叠扫在胸口，被情动的汗水濡湿一大片，有自己的，有凤曦的，早就分不清楚，他又何必分得那麽清楚……
几乎是很快便发泄出来，感觉到身下人一阵剧烈的抖动，凤曦停下动作把自己退出来，手撑在小川身体两侧，将自己碍事的头发发一股脑儿撩到背後去，露出修洁面容。
小川仰面在下，青丝爬满枕畔，长睫低垂，一下一下颤动着，出过汗的身体格外畏寒，他不由自主缩紧身子，凤曦压下来，像一头猎豹欺近志在必得的猎物。
“这就怕了，夜还漫长着呢！”
小川却瑟瑟地张开手臂，趁势搂住凤曦的脖子，在他耳边像哼一首轻不可言的歌一般。
一句话，五个字。之後的年头里，凤曦每每回想起来，相同的那句话带给他天翻地覆的感受，爱恨交加，爱不能，恨不得。
“凤曦……我要你……”小川闭着眼睛，一个字像一朵蔷薇绽放。
凤曦心念一动，弯腰又是一阵挺身，身下人猛地颤了一下，在他一下强过一下的占有之中，搂他脖子的手不得不颤巍巍地松开，徐徐却又执着地扣紧，一下松，一下紧，渐渐摩擦出情动的汗水，原本压抑在唇里的喘息也慢慢高起来……
“你要什麽，我都给你。”到达顶峰时，凤曦沙哑着嗓音，誓言般说道。小川也似听见，也似没有听见，只急促着呻吟，声音虽然不大，听来却叫人魂也销，梦也断。
这夜色，慢慢漏尽了，锦帐中的人依旧抵死缠绵，明黄纱锻掩映下，只闻得好一会儿，自里头传来一声细细的呻吟，呻吟里有满园春色。
旧岁最後一日这样过去了，次日清晨，皇帝亲政以来首次抱恙，遂取消早朝。朝中无事，群臣乐得回家过年。
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日影西斜了，凤曦才自幽甜梦乡中醒转，凤眼一眯，满床满室整洁如初，昨夜种种，竟像春梦般了然无痕。唤高远进来，年轻皇帝只淡淡问：“他回去了？”
除了赠红衣那次，秦小川几乎从来不在凤曦这里过夜。
高远点了头回道：“是。”
凤曦半撑起身子，感到头沉得抬不起来，脖子也僵硬了，“几时走的？”
高远麻利地上来扶住他靠稳，又替他捶打着脖颈，回禀道：“回皇上的话，今儿个四更刚过走的。说是身体不适，让老奴跟皇上辞了三日早朝。”
凤曦没有表现出惊讶，手抵在额头上──昨夜着实太疯狂，连他的面颊都没放过，如何能放他出来早朝……加上凤曦几乎一夜的索求，那一向仿佛瓷作的人没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且算幸运的。
终究开口道：“传话下去，朕给他七日假期，修养足了精神再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