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_分节阅读_45

松晗Ctrl+D 收藏本站

上楼一开门,英俊正趴在床上,肩膀一耸一耸,我以为他在玩什么锻炼肩膀的手机游戏,边绕到他跟前,笑着说“娘娘,您的早餐来了。”

英俊把脸埋得更低,我感觉不对,伸手去扯他肩膀,他冲我摆摆手,充满男性气息的嗓音里逸出一声绵软的呜咽。

我吃了一惊,认识英俊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整天只想着怎么哄我们开心。别说哭了,连眉头都没在我面前皱过。

“啊,池大美人,刚才好好的,你现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限定的小裙子没抢到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的,吉吉你别担心。”他边哭边抬起嘴角冲我笑,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似的,嘴角绷得很勉强。

我扯了一把床头的餐巾纸塞给他,道:“英俊兄,莫不是陆小帅哥欺负你了。”

池峻撇撇嘴,道:“他要是愿意欺负我也是好的,就只怕我在他心里只是个路人,根本无关紧要。”

“不会,最差也是十年同学,比路人总强一点,是结婚会发请帖的那种。”为了激他,我毒舌道。

英俊一听,嚎的更凶,一边哭还一边笑着道:“你看你,把我的睫毛膏都吓花了,现在化个妆带个隐形好贵好贵的。”

我拿他没辙,只好道:“有你这样伤心的吗,你到底是伤心陆栎还是睫毛膏?”

“因为……成年人只能这样伤心啊……”英俊叹了口气,举着手机给我看:“他已经两天没有回我的微信了……只有我去找他,他才回勉为其难理我一下。不是有个电影叫做《其实他没那么喜欢你》,说的就是我和陆栎嘛,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切,我还以为多大事,只能说池峻太把陆栎当一回事了。不过想想也无可厚非,暗恋了人家十年,心头上那一点最红最热的血都用来滋养梦中男神的塑像了,可以说,仰望和崇拜,无望、得不到回应的爱,都成了池峻生活的主基调。

当这个习惯被打破,当他和陆栎之间有了突破,他开始得到更多,他甘之如饴,但一旦打回原形,便比先前愈发难以承受孤独的滋味。

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当然会觉得米汤好吃,贪得无厌,才是人心。

我只得好言相劝了几句,譬如什么“天才的世界都是孤独的”、“陆小哥的心事你别猜”、“也许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方式”之类的烂理由,也不知英俊听进去了没有。他抽抽噎噎了一阵,突然话锋一转,道:“那你呢,如果学哥结婚了,你会去吗?”

我愣了一下,池峻果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一直不点破罢了。

这个问题,我是有考虑过的。

“去的吧,我是他亲戚,他这么有钱,可以给我家带来很多人脉。我不去,我爹我大叔也不会放过我。”话虽如此,说着我还是心一颤,酸酸涩涩的,好像真的到了生死抉择的悬崖边缘。我想了想道:“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他,祝他好好爱自己的老婆,下半辈子不要再搞基了。”

英俊怂着肩膀,对我道:“果然,你对学哥就是比针眼大一点的喜欢,你看你都不在乎,你都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问的我一滞,比起考虑祁洛结婚的时候是否要去抢亲,这好像更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说实话,虽然之前的误会解除了,祁洛也跟我表达了喜欢,但我压根没考虑过跟祁洛正儿八经的交往。跟他是不是爆了我的菊没大关系,我这人比较悲观主义,比较阴谋论,就好像总要换掉的工作,迟早要退租的房子,终归是留不住的人……与其那时候再伤神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用心。

打心眼底,我便是不相信爱情,过去不相信秦榛音,现在也不相信祁洛的。

搬家前没来得及带走的玩具,邻居家被我渐渐忘掉的小狗,我老娘在医院里被医生盖上的那块白布——它们教会我,不要相信什么永垂不朽,人生最平常的状态,就是孤独。

祁洛半夜摸我额头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之所以会来关心我,都是因为我们感情状态不明朗,我们都享受着目前这种暧昧,这种不用负责任的关系。等真搞到手了,他就该关心他的初恋男友在朋友圈里发没发烧了。

我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祁洛的想法跟我一样的,他要什么,就会想方设法做到,他是那种不做没把握事的人。既然他不开口,也是知道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这就好比怀孕生孩子,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事儿。所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在乎,你明白啵?”

英俊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破罐子破摔道:“哪有你这样的,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狼狗,像我这样有心的人反而像是笑话了……”

我任他抱怨,见缝插针道:“是是是,我不好。大情圣,快,来吃早餐先。等会粉就泡发了。”

请了几天假,离开我们那间又挤又破的办公室不过一星期,再回来只觉得连这里的空调怪味都恍若隔世。

萌叔一见我“噢哟”了一声,凑过来道:“这就回来啦?和BOSS出差好玩吗?广州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吗?你怎么还瘦了,噢哟这小下巴尖的……”

我躲开他要过来揩油的手,道:“滚滚滚,这两天感冒了,别来烦老子。”

见我语气不善,萌叔悻悻地走了,我小心地在自己座位上入坐,好在,凳子还算软,不至于太难过。几天不在,这些孙子把垃圾堆了我满桌都是,从上个月的客户资料,到维修办公用品报表再到不知是谁早餐吃剩的半个包子……我坐在其中,只能勉强在这堆小山中露出两只眼睛。

“这都谁的,自己过来认领,否则我一块儿扔了!”我嚎了一句,好久都没有这样大嗓门讲话过,咽喉仍在水肿,后半句嗓子打了岔,尾音九拐十八弯,惹得对桌新来的实习生妹子“嘻嘻嘻”一声窃笑不已。

我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萌叔坐在转椅上不死心地扭回来,挤眉弄眼道:“哎我说,你出了趟差,怎么嗓音都变了,是不是……”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剪掉”的下流动作。

“滚吧你!”我一把抄起那半只发霉的包子,向萌叔砸去。

志猛同志一缩头,那只包子擦着他头发稀薄的头顶,斜斜地落在了一双细高跟鞋下。

那鞋的主人昂着头,甩了甩油亮的马尾,推了一下黑框眼镜,道:“何,志,猛,上班时间不要嬉戏打闹!你是很闲是吗?这个礼拜的指标完成了吗?!”

“……”何志猛被自己的女神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耸着脖子垂着肩膀捡起包子扔进垃圾桶,老老实实地不说话了。

怎么说萌叔也是而立之年的堂堂男子汉,我知道他也是有些脾气的,被张海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训,撇开他俩这层关系不说,即便是普通同事,也太不给萌叔面子了。现在他俩还在谈着轰轰烈烈的血性恋爱,这种相处模式,要想长远直至步入婚姻殿堂,我看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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