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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她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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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一副羞颜难开的俏态,小心把茶水放在萧公子面前,细声细气地说∶“公子,请用茶。”

 小紫的容貌堪称绝美,声音更是诱惑力十足,那位萧公子自从她进来就看得眼都直了,再被她娇柔的轻轻一唤,三魂顿时飞了两魂。小紫抿嘴一笑,轻轻退了下去。萧公子盯着她纤美的身影,直到她人影消失良久,还魂不守舍。

 程宗扬肚子里暗笑,小紫那丫头就是个妖精,要骗这种呆鸟,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客气地举起茶盏∶“萧公子,请用茶。”萧公子不辨味道地尝了一口,然后长吐了一口气。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蓬梢头二月初…如此佳丽,天生绝色,此情此景可堪入画!”那个萧公子倒是一点都不虚伪,当着程宗扬的面赞叹不已。脸上露出憧憬的神情,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惊艳的一幕。程宗扬略微用力地放下茶盏。

 “不知萧公子前来,有何指教?”萧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客人的身份,有些尴尬地放下茶盏,咳了一声,然后笑道∶“敝姓萧。”程宗扬不客气地说道∶“刚才已经指教过了。”

 萧公子张开折扇轻轻蝙着,一边有些嫌热地拉开绸衣的领子。程宗扬目光一跳,看到他颈侧白皙的皮肤上刺着两个剑拔弩张的墨字∶有种!程宗扬心里纳闷,六朝人刺青的不少,可这个翩翩公子竟然把“有种”

 两个字刺到脖颈上,看来真的很有种。萧公子摇着扇子,微笑道∶“萧遥逸。”程宗扬霍地站起身,神情古怪地打量着这个年轻公子。星月湖八骏里,怎么还有这匹花俏的小马驹?

 和谢艺差别也太大了吧?谢艺临终前留下话,让自己把小紫送到星月湖,还给了自己三个名字∶王韬、孟非卿和萧遥逸。

 岳帅死后,星月湖也随之退隐,程宗扬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幸好云苍峰帮忙,云氏商号遍及六朝,程宗扬只略微放出些风声,没想到星月湖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萧遥逸合起折扇,收起脸上的笑容,缓缓道∶“艺哥呢?”程宗扬盯了他一会儿,转身捧起堂侧案上一只木匣,放在萧遥逸面前。

 “这是谢艺的骨灰。”萧遥逸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只木匣,半晌才道∶“艺哥,你死了,怎么才这么一点啊…我以前说过,你们谢家最寒酸了,没一口好棺材,等你死了,我要给你打一口金丝楠木的上好棺材…孟老大为这还饿了我一顿…可你为什么这么少啊…”萧遥逸抱着木匣,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程宗扬等了一会儿,把一只木匣推到他面前“这是他的刀。”

 “我不要!”萧遥逸叫道∶“艺哥的刀谁都不能碰!妈的!”他眼睛变得血红,嘶声吼道∶“谁杀了我三哥!萧爷砍死他!”程宗扬苦笑道∶“萧公子冷静一些。”萧遥逸嘴巴咧了咧,终于忍住哭声。程宗扬慢慢把谢艺临死的一幕告诉他。

 萧遥逸俊雅的面孔抽动片刻,忽然把折扇往桌上一甩,摔得粉碎,一把挽起袖子破口骂道∶“黑魔海!我干你亲娘啊!”萧遥逸风度翩翩、举止斯文,怎么看都是个世家贵公子,可一发起火来,满口粗话乱飘,活脱脱就是个老兵痞。

 他足足骂了半个时辰,才恨恨不已地住了口,红着眼拿起盛着谢艺骨灰的木匣。“程兄,”萧遥逸沙哑着声音道∶“我这会儿心里难受,一睁眼就想流泪,什么事都做不了,待晚间再来向程兄当面赔罪。”说着他又流下泪来,艺哥就这么走了,孟大哥还不知道呢。下个月他来建康,我可怎么跟他说…”说着他捧起木匣,嚎啕大哭着离开。常说魏晋风流,率性而为,程宗扬算是亲眼目睹了一例。

 这萧遥逸就像个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说骂就骂,说走就走,没有一句废话,一点都不做作。潇洒是够潇洒,但自己还有一桩要紧的事要和星月湖商量,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才终于有了一个家,不用每天一睁眼就在路上奔波,这才像是人过的日子。程宗扬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拍桌子,叫道∶“小紫呢!”

 “在这里。”小紫笑盈盈出来。程宗扬板起脸“过来!陪主子到书房看书!”小紫做了个鬼脸,和程宗扬一同到内厅的书房。在玉鸡巷安顿下来,程宗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秦桧去书肆买了一大批书回来。

 六朝书肆沿用古老的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他把经部和子部放在一边,只挑选记载六朝历史的史部,以及有大量笔记的集部两类阅读。

 一买书,程宗扬才知道家有万卷那得是大富人家才能办到的壮举。一本书最便宜也要一个银铢,好的更是以金铢论价。像他买的《六朝事要》,足足花费了一百枚金铢。换算下来,足够买一台像样的轿车了。

 程宗扬靠在椅上,拿起一卷《六朝事要》随手翻着。这部书有二百卷,自己刚看到赵鹿侯力挽狂澜,拯救秦国。接着是高祖刘邦创建汉朝。

 程宗扬惊奇地发现,吕后乱政一节居然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吕氏家族三盛三衰,直到五十年前还接连出了三位皇后、五位大将军,把持朝政,风光无限,被公认为汉朝第一世家。

 这部《六朝事要》并非正史,大多是摘抄前人笔记,合缀成书,内容精芜不一,程宗扬却读得妙趣横生,就像猜谜语一样,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人物,做着一些南辕北辙的事情。

 有了赵鹿侯和岳帅的前车之鉴,程宗扬看谁都像穿越者。比如王莽,礼贤下士,仁义过人,篡位后颁布了一整套不靠谱的制度,有些文科男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风范。

 强人也有,比如汉武帝,建立了一支强大到超越时代的骑兵,把五朝包括北方的草原帝国都打得服服贴贴,被尊为天子。可奇怪的是,程宗扬隐约发现,他们似乎都不能跳出历史的束缚,最后都被历史强大的潜在规律所同化,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在书架上最醒目的位置上还放着几本书。这些书印刷低劣,错字连篇,偶尔有两本附有插图,水准也惨不忍睹,价格也最便宜,类似于地摊读物。事实上它们正是这个时代的地摊读物--几本预言书。

 一些笔记上关于这些书籍的评价大多是刻薄的嘲讽和讥笑,还有一些状似善意地指出,这些书的作者很可能受过某种刺激,以至于精神出现问题,应该算作病人。

 更多的评论者则毫不客气地直斥这些作者钱迷心窍,纯粹以编造文字来哗众取宠,除了供人笑骂,毫无价值。以程宗扬的眼光来看,这些作者中起码有一个具备历史学教授的资质。

 他那本只印了一百多本的《六朝史实剖析及对未来发展的深度思考》,简直就是一本历史教科书,叙事准确,资料详实丰富,甚至有事件发生的时间,但这只是以程宗扬的标准来看。

 作者在书中大胆预言,汉亡于黄巾,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可汉室依靠魏武王平定了黄巾叛乱,依旧在洛阳的未央宫继续它的统治。

 他言之凿凿地声称一个叫安禄山的人将会重创唐国,但谁都知道安禄山是唐主最信任的将领,并且认唐主为义父。他还说…程宗扬拿起那本书,笑道∶“会之,你瞧。”

 秦桧一目十行地看过那节关于宋国的预言,苦笑道∶“会之何辜,竟与此人同名同姓。”“他可是宋国未来的丞相,秦兄有没有兴趣到宋国谋个一官半职,看这番预言会不会落到你身上。”

 秦桧正容道∶“会之不才,若见着此人,必拔刀相向。”程宗扬合书大笑道∶“这种奸贼,人人当而诛之!难怪秦兄会义愤填膺。”秦桧半是玩笑半是劝解地说道∶“这些书都是妄人所作,公子若是有意,不如选几本经部名卷来读。”

 “免了。”程宗扬摆了摆手“我又不想考什么秀才。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秦桧肃然道∶“公子如此好学,博闻强记,手不释卷,果然是非常之人。”程宗扬笑道∶“你这样拍马屁,小心真变成书里那位秦丞相了。”秦桧赧然道∶“公子教训的是,会之知错了。”

 一只纸鸢飘飘摇摇飞来,程宗扬回过头,看到小紫正把自己重金购置的书籍一页页裁下来,很认真地折成纸鸢。“死丫头!你要造反啊!”小紫把拆散的书页往空中一撒“一点都不好玩!”“想要好玩的是吧?”

 程宗扬朝秦桧使了个眼色,后者一笑,会意地离开书房,还顺手把房门带上。程宗扬像一只流着口水的大灰狼朝小紫逼去,一边尽力和颜悦色地说∶“小紫啊,你看外面的花开得多好啊…”“这里的花好小啊。小紫想找片花瓣当席子都没有。”“小一点才好嘛。外面的花都开这么艳…”程宗扬吸着口水笑道∶“小紫啊,你的小花苞什么时候给我开呢?”

 “哦!”小紫拉长声音,恍然大悟道∶“你是想给小紫开苞啊。”程宗扬把她逼到角落里,狞笑道∶“总是推三阻四,我看你今天还能往哪儿跑!”

 小紫眨了眨眼睛,柔腻的娇声道∶“小紫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呢。程头儿,我帮你宽衣好不好?”程宗扬心里发狠∶“死丫头,今天不管你玩什么花样,都绝放不过你!”

 小紫倒没玩什么花样,而是很乖地蹲下来帮程宗扬解开衣带。裤子一松,怒胀的阳具立刻跳了出来。在南荒还有凝羽、小香瓜可以泄火,可二女一留一走,虽然身边多了小紫这个小妖精,却是看得着,吃不着。

 这一路程宗扬结结实实当了一个多月的和尚,到现在还没开过荤。此时嗅到小紫柔柔的体香,程宗扬欲火大动,恨不得这会儿就把她的小花苞开了。小紫扬起脸,甜蜜地看着他“程头儿…你可要心疼小紫哦…”她一边呢哝着,一边温柔地把裤子从他脚上取下来。程宗扬光着下身,阳具怒挺,淫笑道∶“小丫头,你还等什么呢?”小紫柔声道∶“程头儿…云老爷子来了呢…”

 程宗扬一愕。小紫抱起他的裤子,弯腰从他腋下飞快地钻了出去,一闪身就掠到门后,接着拉开房门,笑靥如花地脆生生道∶“云执事你好,主人正在书房等你呢。”

 云苍峰笑道∶“好好。程小哥,让你久等了啊。”一股寒风吹在无遮无掩的屁股上,程宗扬脸都绿了。云苍峰讶道∶“程小哥,你这是做什么?”

 程宗扬精赤上身,上衣缠在腰间,用衣袖打了个结,正坐在书案后拿着一卷书册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云苍峰的声音,他才抬起头哈哈笑道∶“让云老哥见笑了。没想到建康天气这么热。哈哈哈哈。”

 程宗扬夸张地拿书册褊着风,口中道∶“云老哥请坐,恕小弟书卷在手,不能行礼了。”“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云苍峰笑着让到一旁,招呼后面的人进来“程小哥,你看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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