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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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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不感兴趣,便放起来。又抽了三四本看了,大多与工作上的事,这让我感觉自己的无聊,要放弃时,顺手从最左边抽了个绿皮文件夹,哪知道,啪地掉出来很多照片。

 我蹲在地上,将照片一一捡起来,细细一看,发现是那次萧梦岩出差蒙古国乌兰巴托照的,有几张照片,萧梦岩骑在高大的蒙古马背上,在高原的阳光下,灿烂地笑着。

 还有几张,是她在乌兰巴托的博物馆照的,穿着一件蒙古女装,是织锦镶边的绸缎衣服,戴着顶缀缨子的帽子,周身洋溢着浓郁的民族风情…

 看到这些照片,我的心情是愉悦的,舒畅的,自己的老婆娇美如花,作为她的男人也有着小小的骄傲,但是,在里边有几张照片,就让我有了想法…那是她与公司的几个男同事挤在一起照的,其中还有许勇。

 萧梦岩立在中间,半蹲着,左边肩上凑着许勇的脑袋,右边挤着我们产品工程师小李的脑袋,后面还有两位男同事,虽然是很多同事的合照,但要是没有许勇在,我一点想法也没有,可偏偏他在。

 而且萧梦岩竟还和他们拍出这样亲密的照片,我心里就不舒服了。不舒服归不舒服,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对自己这样说,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不也与女同事如此合影留过念吗,同事们集体去大梅沙的时候,自己还光着胳膊,穿条短衩,独立于销售公司那帮只着泳衣三点式的美女群中呢。

 那番波涛汹涌加上春色无边的照片,萧梦岩看过后,只是淡然啐我一口,指着我三角裤衩隆得老高的地方嘲讽道,妈的,裤子撑起这么高,还去照相,真是丢死人不偿命。

 我当时只晓得呵呵笑,谁叫这帮女同事穿得少…这样想,我便将萧梦岩的照片全都夹好,然后放在文件内,又码放整齐。看了看手机,时近中午,也没有见她有回来的意思。

 想到司机司傅还要回食堂吃饭,我便下楼喊司机回福田。出得工厂的门来,是一条长长的工业区道路。

 司机问我怎么不等你老婆了,我说我刚给她打了电话,她在外边还有点事,回不来。司机一听,也相信了。熟悉光明那边的朋友知道,那边工业区挺大的,车少,路也挺宽的。

 我和司机开着面包车走了一截路后,就到了工业区的门口。这里集合着食档,小商店,台球室之类,是整个工业城的商业中心。

 在这个地方,我叫住司机,我说小杨,你停一下。小杨便将车往路边停着,我让他停一下,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是这将我送来元亚的工厂,本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

 虽然说我安排了他也没办法,但让人家等了那么久,现在给他买包烟买瓶水什么的,也算犒劳一下人家,免得下次喊人家出门,人家心里不乐意。就在我下车买烟时,路边停的一辆车引起我的注意。我细一看,是许勇的东风雪铁龙。

 那保安小四川不是说他与萧梦岩出去了吗?怎么车在这?难道萧梦岩也在这?想到这,我在买了烟买了水后,没有直接返回上车。

 而是沿着那排商铺往前走了几个门面。在一个水东粥道门口,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萧梦岩和许勇,正坐在里边,互相隔着一档50厘米左右的小案板,正在埋头喝粥,亲密无间的样子,让我心头喷火。

 ***一见眼前的情形,我恨不得推门而入,马上将许勇和萧梦岩揪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完了将这对奸夫淫妇给踩到泥泞里,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但就在推门的刹那,脑海的理智告诉我,我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确实还没有自己冲进去就揍人的那一步,人家是同事,也是同学,更是朋友,现在朋友间光明正大地出来喝个粥。

 而且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有什么大不了?你冲进去,打了人,就是你失了理,而且,人家司机要看到自己揍人的这一幕,会怎么想?他说给公司的人听,公司的人会怎么来看待我们三个人,脸面何在?

 这些顾虑,让我终止了推门而入的想法。我只是站在门外,远远的,隔着玻璃,看着许勇从瓷缸瓮中,用小勺挖出田鸡粥还是鸭粥,然后放到萧梦岩的小碗里,萧梦岩将长长的头发抚了抚,然后冲着许勇莞尔一笑。

 要是平时看来,萧梦岩的笑也很平常,很婉约,很自然,但在那时的我看来,就是风骚无限,就是风情万种,就是他妈的朝着相好的男人抛媚眼。也就在那一刻,要不是后面的司机在拼命按喇叭,我肯定立即破门而入一脚飞去。

 只听到后面的声音,我赶紧退后几步,然后向着面包车走去。司机说,蒋总不说意思,后面有台货柜,咱们堵在路中间呢。我一看后面确实也是有大车跟着,便讪然而语,说,没事,我就是看到一个朋友了,准备去跟他打声招呼呢。

 这司机小杨,也不认得我的老婆,眼见我在那玻璃窗前发呆,自然也不知怎么回事。回福田的一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如猪肝般酱紫色,这老婆跟人唧唧我我,要被人戴绿帽的感受,真的比杀一刀还难受。

 同行的司机小杨还是个小吊丝,兴许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自然不知道男女情感的痛楚。他开始还开玩笑地说着,要是有一天有蒋总这样就好了,家乡的爸妈也就不担心他娶不到媳妇了。

 要是平时,我自然会跟他开开玩笑,给他鼓励鼓励,说说深圳这座城市充满梦想,吊丝也可以蜕变成土豪之类,但那天,我确实没有心情,他说了一阵后,见我没有答理他,便怔怔得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不说而专心开车。

 回到福田的办公室,我饭也没有吃,就坐在办公室里发愣。在光明新区看到的情景,就犹如订在我的脑海里一样,一帧一帧,无数次地在我脑海里重复着。

 想到萧梦岩将家里的存款也借给许勇,想到他们那些亲密的照片,想到他们互相隔着小桌谈笑风声的样子,我的心不仅是碎了,而是粉了。碎了是碎片,可以补起来,但粉了,成了粉粒,这能补起来吗?

 有些疼,让我切身感受着,难道自己所爱的妻子,就这样投入人家的怀抱吗?或者,就重新归宿于她旧日恋人的怀抱?整个下午,我将脚翘在办公桌上,打进来的电话也没有接,手机也没有接,就这样将脚架着,想着这萧梦岩与许勇的事,头痛欲裂。

 时至傍晚,我弟风风火火破门而入,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能不能借钱给我?你答应今天给我钱的,我又打不通你的电话?言语中,他满是抱怨与责怪。

 我这才想起,是答应过他今天将钱给他的。***我赶紧坐起来,将衣服里的银行卡扔到桌上,我说,你自己去取吧,我懒得动。

 我本来说好是他来拿现金的,想不到我很不周到的将银行卡扔给他,反而让他不敢接了。他愣着,说,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怎么啦?是不是不愿意借钱给我?我忙说,没有呀,钱不就在这吗!

 他又说,是不是你愿意借,嫂子不愿意借?她不愿意借就算了,我也不借了,免得你们两个人因此而吵架。说着,他就要走。我弟说得也很有道理,这深圳有多少家庭发生这样的故事,我们无从得知,但肯定有这样的事例发生。

 比如一对深圳夫妻,男的想往老家的父母寄点钱,但老婆就是不同意。这样事例的结果就是,两口子无休止的吵架。但今天的事确实不是这样,萧梦岩对我借钱给我弟这事,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虽然她没发表自己的意见是明显的理亏,是她自已先将钱借给了许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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