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小三听着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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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舒晚姗决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虽然她身贱卑轻,做过许勇和李晓婷之间的小三,但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才会说出这番话,不然让她这样凭空造谣,肯定不可能。

 但历经世事的城府,却让在这种考验面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我的脸部抽动几下,很快被我的仅存的理智给镇压回去。我只是谈然地说,晚姗,我真的不知道梦岩和许勇在大学里边的故事,我只知道,现在梦岩和许勇这种朋友关系,也挺好的。

 我的这番强调加肯定的话,一方面否认了自己知道她与许勇在学校的事,另一方面,我也装聋作哑,不承认不关注她现在与许勇的状况。

 想想,这事儿也够残酷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她的同学有染,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零星的点滴中,已经能拼凑起她与他关系不一般的这张图纸,可自已就是不愿意去拼凑,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还原。

 那种血淋淋的痛,真的让人难以接受。舒晚姗见我这样说,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然后并没有说萧梦岩与许勇的事,而是说她自已与许勇的事。舒晚姗说,望哥,你知道我和许勇的关系吧?或者,你听说我和许勇的关系吧?

 我点点头,我说我知道,梦岩回家也跟我说过。舒晚姗低下头,喃喃低语,说都怪我不成熟,就上了他的当。

 她说,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是许勇给招进来的,所以,我在心底,一直对他挺感激的,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在最初进入元亚的时候,我只是在生产公司做会计,望哥你是最清楚的,那时候,生产公司并没有什么生产线,厂房还有建设之中,所有的机械设备都在调试,作为生产工厂的会计,我天天呆在建筑工地上,跟工人们同进同出,满身泥泞不好。

 而且工作强度非常大,不仅要做会计,审核和做帐,更要帮着组织工人做这做那,真的挺辛苦的。

 舒晚姗这样说,我深表同情,毕竟那时候正是公司快速扩张的初期。由原来的销售公司转型成为产销一体化的公司,生产线筹备之初的基础工作,确实需要很多人来做。

 舒晚姗作为一介女流,参与到生产工厂的组建之中,这其间的甘苦,确实只有她才有体会。舒晚姗似乎看到了我脸上的同情,她有些激动的望着我,一张俊美俏丽的脸庞因为说了这一大通话而显得有些微红。像一朵初绽的桃花,真的很好看,不愧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我在心里暗暗赞叹。

 舒晚姗从我的目光中收获到了信任。她接着说,我在工地上工作了半年后,工厂的厂房全都盖好了,电路变压器也安装了,那些从德国进回来的大型机电设备,也运抵了深圳。

 这时候,一个中年香港人作为工程师来到元亚的工厂。他叫郑得明,是老板的亲戚,在香港有妻子有女儿,到了元亚后,凭着一手掌握机电设备调试的技能,他一个人都没有放在眼里,就连老总,说话都要客客气气的,不然他一甩手就回了香港,任你们自个玩去。

 “想不到,就是这个王八蛋,他起了色心,他看上了我…”舒晚姗说着,不觉间抽泣起来,似乎她今天来不是想跟我说事情,而是要告诉我她风光背后的悲惨故事。

 我忙着桌上的纸巾袋里,抽出二张纸递给她,她一边拧巴着泪水,一边说:“你不知道,望哥,那个人真的太卑鄙太下流,人多的时候,他老在嘴巴上沾我便宜,让我叫他老公之类,只要人少一些,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甚至有时候抱着我就亲”

 “有一次…”舒晚姗用纸揩着泪水,说不下去了。***我再次从纸巾盒里抽出一点纸,递到她的手上,她没有接,我便用纸蹭了蹭她的手,说,晚姗,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样的男人太多了,在深圳多,在全世界都多,他们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什么都忘了,什么责任,什么道德,什么人格,什马尊严,全他妈的滚到一边去了!

 这样的人,就是一堆垃圾,一坨狗屎,一个娘偷人的二货!我的这通义愤填膺带着脏话粗鲁话的装逼话,非但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反而更赢得她的信任。舒晚姗揩了揩泪水,接着说,在公司里,谁都怕得罪他,特别从内地来深圳打工的人,哪个都不敢说半句公道话?大家非但不会阻止他对我的骚扰,甚至有时候还怂恿他带我出去,说他去我的宿舍之类。为此,我都气得要死。舒晚姗顿了顿,接着说,也就是那一次,就是在工厂的仓库里。

 正在统计进料数目与价格方面的数据,这时候,那个郑得明就进来了,他冷不丁的就从后面抱住我,臭烘烘的嘴巴就往我脖子上拱。舒晚姗说到这里,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抬头望了望我,看我是什么脸色。

 此时我心中自然希望她将那些琐碎的香艳的却又万分惨烈的细节说出来,我认为,这将不是我多么地没有节操。

 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本能的反应,当然,她没有说,我也不会追问,这样的事,是男人们想听的艳闻,却是女人的悲剧,既然人家说,咱也不会细问。

 想不到,舒晚姗接着继续说,那郑得明将我抱起来,然后抱到仓库里最后一间。那里只有放了一堆打包装的海棉,加之那时候工人就少,平时很少有人进来。

 我被牛高马大的他抱到那里,他就脱我的衣服,吻我的身子。我自然不同意啊,我大声地喊叫,我说来人啊救命啊,可谁也没有搭理我。

 虽然我的声音肯定很大,就在这间房子的隔壁,肯定也有人听到。她们就是不敢进来,就是不想进来帮我一把,唉…

 趁着舒晚姗停顿感叹长长吁气的时机,我发表了自己的感慨。我说这些人也没办法,大家都是打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回,都在回避着呢。

 当然,我更不忘对这郑得意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表示谴责,我甚至大言不惭地表示我的愤慨,我说要是被我知道,我非得一刀结果了那个鸟毛不可,娘稀匹的,仗着是老板的亲戚,就作威作福,有什么了不起?!舒晚姗听着我的话,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她说,那天,我的衣服被扯得稀巴烂,连内衣也扯了,我都绝望了,我都哭死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许勇带着两个人闯了进来。

 他是我的救星,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门上,悠闲的抽着烟,冷漠地看着那个郑得明。郑得明被他们一看,就再也不敢放肆造次了。他嘴里咕哝几句,就提着将要裸脱的裤子,怏怏地骂骂咧咧出去了。听舒晚姗这样说,我在心里小小赞叹一番,幸亏许勇来了,不然郑得明这孽兽,还真让她给糟蹋了。

 舒晚姗似乎看出的我想法,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一下后仰着躺下来,然后望着天花板,悠悠地说,望哥,你说,一个女人,在深圳有多难?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我一时还真没有理解清楚,更没有乱下结论。舒晚姗或许见我没有接她的话,自已就接着说,通过这件事,我似乎也明白了,一个女人,要想在深圳职场的性骚扰中逃离开来,逃避或者逃离这样的男人是一种办法,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找一个可以依傍的更有实力的男人。

 这样,才能将那些渣男拒之门外。这虽然只是舒晚姗的感慨,但通过她的话,我已经明白,舒晚姗经历了这些事,不论是出于感恩也好,出于需要个更强实力的人保护也好,她,委身给了许勇,做了他的情人,他的小三。

 听着她的诉说,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从之前我没有听过这个故事的心底来讲,我恨小三,恨舒晚姗破坏了许勇和李晓婷的家庭和睦,她是个该被唾沫淹死的骚妇,是人见人恨的小三儿,可是,可是在听她她所说的故事之后,我却分明地看到了一个鲜活的灵魂的折腾与挣扎,看到深圳这座欲望都市中的无奈与无助,看到一个弱女子身处茫茫大海中利用身子抓住了一根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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