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在陪萧梦岩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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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茫然了,签,还是不签呢?签了,这医院里有什么事,都是与我沟通了,是事实的责任人,岂不是将责任,朝自己身上揽。可自己只是她的前夫呀。萧梦岩的爸妈望着发愣的说,说,望,你快签呀,签了医生好去做手术呢!我看了看他们,然后胡乱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下午2点左右,萧梦岩躺在手术床上,被推向了ICU重症监护室,刚生的小孩,也放在育婴室内,由护士帮着照看。

 萧梦岩和女儿被推走后,负责萧梦岩的主治医生邓医生,才摘下口罩从手术室出来。一见她,我和萧梦岩她爸妈,还有刚刚赶来的萧梦岩的表妹温美娟,齐齐迎了上去。

 虽然明知道萧梦岩的命,估计保住了,女儿也平安,但大家还是为刚才她经历的那一幕而担惊受怕。

 邓医生显然也理解患者家属的心情。她站着,向我们说,进去的时候,产妇还好啦,小孩生出来的时候,都很顺利,3600克,身体健康,一出来就哇哇大哭,孕妇本人,当时也有些清醒,还用手抚了抚小孩。

 可是,随后没几分钟,我们就发现产妇,下体出现了大出血,情况很危急。血压50-40左右,心率在130-140次…邓医生说,当时各项指标显示很不正常,情况非常危急,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我马上让助产护士,来告知你们出现这样的意外,同时,我一边为产妇输血,一边对其进行抢救。

 幸运的是,在我用消毒毛巾包住其子宫,非常小心地、有节奏地轻轻挤压后,子宫收缩得很好,出血面大为减小,再输了2000CC血,基本才稳定下来…

 邓医生这样说,萧梦岩的妈已经在双手合十,不断地说,幸亏菩萨保佑,幸亏菩萨保佑…我的心也跳得特别历害,俗话说生死一瞬间,这女人生个产,真的是阎王殿前走了一趟。

 邓医生说完这些,就有事先走了。萧梦岩在ICU病房,小孩在育婴室,都不需要照顾。我便对温美娟说,你带着你大姨和姨父,先回家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消息了,我通知你们。

 温美娟对我做出的这个决定,显然很意外似的。她说,要不,蒋望你带着他们回去吧,我在这里等我姐。

 萧梦岩的妈一听她这样说,打住她的话,说,真没名堂,直呼其名!温美娟显然对她姨的话,不解,说,我不喊他蒋望,我喊什么?

 …后来,还是我留在医院等消息,温美娟和萧梦岩爸妈回去买菜做饭,晚点了,再给我送过来…直到晚上十二点多钟,萧梦岩才脱离生命危险,从ICU病房给推了出来。***

 萧梦岩睁着虚迷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望着我,说,只有你在啊?她刚刚才被医生从ICU推出来,我才从那医院过道里的坐椅上一骨碌爬起来。

 根本来不及通知萧梦岩的爸和妈,也没有想过,她会深更半夜被推出来,而且,这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就算通知两人,他们又如何来医院?

 我说,嗯,就我啊,就我就行了嘛!萧梦岩问,孩子,还好吧?她在哪儿?我看看!我笑着说,孩子好,白白胖胖的,护士在帮着带呢,你现在就是顾好你自已,就好了。

 医生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一起将她的病床往普通病房里推。进了普通病房后,医生就说,你是她老公吧,麻烦你过来帮忙一下,将她从ICU病床上,给抱到普通病床上,这病床我要推走的。说着,那医生就腾出一只手,将吊水瓶举起来,示意我将萧梦岩从那ICU的病床上,给抱到普通病床上。

 我揉揉从睡意中迷朦的眼睛,将盖在萧梦岩身上薄薄的医用毛毯揭开,才发现下身光秃秃的,昔日美丽的黝黑的毛发,被刮成了麻将的光板,什么都没有。

 只有导尿管和抽积液的管子,从她的下体里插了进去,她微微干瘪的小腹处,是一道围起来的医用纱带。

 我走近萧梦岩,我说,梦岩,我来搂你了。我示意她作好准备。萧梦岩微微将腿一抬,任我的手,从她的脚腕处伸了进去,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脖子处伸进去,然后利用手腕的劲,给她托了起来,又转个身,将她放平到普通病床上。

 旁边一直举着吊瓶的医生说,哟,你做得不错嘛,以前人家都是喊人来搭帮手,才搞得掂,你现在一个人,就轻松完成了,真棒!

 听着女医生的夸赞,我心里苦涩地笑,这么晚了,找谁搭帮手去?而且,也没有人可叫呀。萧梦岩显然头脑有些清醒,她躺在病床上,微微张嘴,说,谢谢你哈。

 这女医生,也就约摸三十六七的年纪,见萧梦岩与我说话,她一边给萧梦岩检查下体中插的导尿管,以及导积液的管子,是否在这换病床的时候,有脱落。

 同时,也与我说话,她说,看你们两口子说话还客客气气的,感情还不错嘛,平日里,肯定比较恩爱吧?!我一听,想告诉她,我已经与萧梦岩离婚了,我是她的前夫。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我笑着说对女医生说,还好了,平日里,她总是欺负我的,今天,也是没办法啦!

 女医生笑笑,叮嘱我,你看到尿袋里满了,你给倒一下,还有,她看看想吃什么稀饭馒头,都可以吃,但少吃点。交待了一番,她才走人。她走后,我给萧梦岩的爸妈打了电话,给温美娟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萧梦岩现在已经平安从ICU出来了,也就是说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正在第八病室里。

 两位老人一听,欣慰很多,说要过来陪床,我想着他们折腾来也不是办法,便嘱咐他们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我将电话挂后,萧梦岩轻轻抬了抬手,示意我近到她耳边去。我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她轻声说,蒋望,我这样子,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委屈?我实话实说,是。她努力咧了咧嘴,说,那就任你委屈几天吧!我想问问她,你的大情郎,许勇那小子,为什么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她没有来?

 但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将这话给说出来…她实在太虚弱了,脸色苍白得如一页纸,眼神的瞳孔有点儿散光,乌黑的头发也凌乱着。

 她沉沉睡去后,我就趴在她的床边,伏床而睡。我将自己的手机,调了个震动,也就是那她体内的积液和尿液约积满的时候,四十五分钟吧,手机就会震动起来。

 这让我有个很好的把握时间方法,也免得萧梦岩身上那插上的导流管,因灌满了而溢不出来…看着沉沉而睡的她,我实在想不出一个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尹秀珍会在这北京时间的午夜给我打电话。

 或许提醒我给她打电话,这几乎了她去加拿大之后每天必定会做的事…用她的话说,她每天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想到我。因为北京时间与加拿大时差的缘故,我这边晚上十二点,她那边已经是早上八九点。所以,她说的也正确。我正趴在萧梦岩的床前恍惚入眼,听到手机震得腿部发麻,便赶紧站起来朝着过道上跑。

 在电话中,我问,亲爱的,在干吗?(亲爱的,是尹秀珍电话来交待过的,她说我就是她的老公,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免得让她的父母东想西想),我说,亲爱的,在睡觉啦。

 她说,晚上没有出去玩?我说,哪有得玩?没钱哩!正在这时候,只听得这午夜的病房里,不知哪床按了紧急呼叫护士的铃,只听“钉咚叮咚”地声音响彻起来。

 尹秀珍自然听到了,说,亲爱的,你在医院?我说,是啊?她说,你生病了?我本来想说自己感冒了,但又怕她多心,便实话实说了,在陪萧梦岩生产,今天生的,生了个女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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