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两人复婚的可能性,还极大。哪知道,她说,我准备回道县去生活!我怎么也不相信,她会离开生活了十来年的深圳。回到自己的小城去。
那小城,很偏僻,我知道,位于湘南的一角,静默得如同世外桃源。我疑惑着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我偏着头,看着她说,你要离开深圳?她说,嗯。我说,为什么呀,你现在不好好的嘛!是不是遇上什么大事儿了?
有事儿你就说吗?看我能否帮得上忙。她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说,家里有个中学的老师,是我舅介绍的,前几天来了深圳,我觉得,还挺合适的,人家,也没有嫌弃我!没有嫌弃壮壮和小莲!我说,你…你这样,就因这,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讲了吗?
只要你考虑清楚,我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何况,尹秀珍那边,自从与她要结婚,却没有结成之后,我一直与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虽然对不起她,但我想,只要我说了,都能做通她的工作…
萧梦岩淡然地一笑,说,我其实,就是想回老家,过平淡的生活,我实在是累了,在深圳的这些年里,让我一直觉得疲惫,我现在甚至有些讨厌深圳这座城市。她目然地望着远方,远方灯火辉煌,大海深处,有星星灯火,有万千高楼的灯光,映着粼粼波光。
我从黑夜中,望着她的脸,她有些微胖的脸颊上。她闪动着眸子,似乎有种想流泪的感觉。我说,这就是你的决定?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萧梦岩点点头。我说,就没有扭转的余地?那地方,有什么好?你回去了,定然后悔!她说,其实不仅仅是这些事!我说,还有什么事?她说。
其实在离婚前,我还有事瞒着你。我望着她,她说,都过去,我才说,今天我们两个这样子,我也有错。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仍然望着她,什么叫有错,肯定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离婚,也定然两人身上有原因。
她说,你知道那段时间,我为什么会疯狂地与他在一起吧?她说的他,是许勇,我知道。我说,你不是说,他给你拍了那样的照片吧?他利这些照片,以此要胁你?
萧梦岩说,不,拍了些照片,是拍了,但没有什么过份呀的,让你不舒服的那些,全都是学校里谈恋爱时拍的,那能算什么呢?
都是请人照的,有第三个人在场,能算得了什么?何况,就是他想拍那些过份的照片,我也没有下作到那么开放的尺度!我心想,这倒也是。以前看她的那些照片,在今时今日看来,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举止,也没有像冠希哥或者张白汁一样,那种四仰八叉红腮满面汁液横流的场景。
我说,那不是用照片胁迫你?那是为什么?她长长地吸了口气,说,在你与李晓婷闹出龟事件之前,我与许勇虽然关系密切,但也有没有越过那道底线,不管你信与不信,就是那样,他虽然很多次跟我说起。
但是,我一直也没有理睬她,我一直觉得,自已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得对得起家庭,对得起孩子。
可是…她抬起头,望着浓墨的远方,以及泛着波光的海水,说,你与许勇的老婆李晓婷那样放肆地在一起,真的让我心里筑就的堤坝彻底推毁了,你们闹出的那些事儿,这我万分苦恼,郁闷,也让对生活,对日子,对婚姻,产生着倦意,我就在想,我与你组成的家庭,是否合适?
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经营家庭上,出了问题。长时间,我一直很焦虑,很自责,很伤心。那段时间,许勇也比较郁闷。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喊上我去酒吧喝酒。
你知道的,我从未喝酒,但那天,不知什么原因,我就去了。在那里,许勇也带了几个朋友在喝酒,我们就拼成了一桌子。
在喝酒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在磕药,也一直怂恿我试试。那是我第一次接受毒品,那是摇头丸,我只要了一颗,就似乎,歇斯底里地迷恋上了,那种让人沉沉欲醉的感觉,那种让人什么都不想的感觉,一度让我自甘堕luo。萧梦岩停了停,又接着说:不知你记不记得,在我们吵架过后的一段时间,我家也不常回,可偏偏那些日子工作压力,又特别的大,很多时候,我就沉迷于此。
有时候,和许勇去酒吧吸,有时候,就在宿舍时偷偷地吸,甚至,还在厕所吸,而且,我第一次借给许勇十万元钱,根本就不是什么投资入伙的钱,而是买毒品所涉及的钱,买那些东西,也是很花钱的。我记得一颗摇头丸,就要一百多元,而那些麻古,白粉,就贵很多,指甲大的一块,就要三四百元…
我怎么也不相信,萧梦岩的身上,竟还有这样的故事,以前总觉得那些可恶的毒品什么的,离自己很遥远,可没曾想,这事儿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发生在前妻萧梦岩的身上。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将她的身子捅了一下,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不早说?或许,我也能帮你?她说,我能告诉你吗?这些事,让我分外愧疚,而且,这事儿,还真的帮不上忙,很多就是帮忙的人,也染上吸毒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她这样说,我信。我也在报端上看过,丈夫吸毒,妻子觉得吸毒没有什么大不了,是可以戒掉的,便尝试了一番,期望以身作则,带丈夫戒掉。
哪知道,自己也很快染上毒瘾!变成了夫妻同吸。萧梦岩悔泪流连,声音有些发颤,她说,也就是吸毒的日子,我也总掂记着这自已是个有家室的女人,可我控制不住啊。
有时候自行控制几天,便食欲不振,什么事儿都找不起兴趣,人就像要死了一样。就是那样的情形下,我无可抑制地走进他,我们常常一起吸,完了他让我将广告款偷偷地截留一点,我根本没有抵抗力。
我就很矛盾,每次回到家里,看到你和壮壮,我就痛苦,到洗手间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偷地流泪。抹了泪,我又控制不住自已…我说,你现在还在吸,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萧梦岩坐在礁石上,将长腿伸展开来,白色的凉鞋,伸进海水里。腥咸的海风,拂乱她的秀发。她说,你看我现在像吸毒的样子吗?我说,这乌漆麻黑的,哪看得清楚!她又说,你白天就没有看过我吗?我说,看了,但看不到你吸毒的样子。
她说,吸毒就是那类无精打采、眼眶深陷,眼球发黄,像一天做了几十次的那样。我说,你不像是这类,你脸色怪好的,双颊红润。她说,其实,我早在怀萧小莲之前大给有半年,就没有吸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萧梦岩的身上,竟还藏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难怪说,同床共枕,同床异梦,萧梦岩与自已未离婚之前,算是世间最贴心最亲近的两个人了吧,想不到,她也会有那么多的秘密,竟在离婚后,也没有让我知道。她见我很疑惑的神情,又说。
其实打你去北京组建元亚集团北方物流中心那大半年里,是我吸得最凶的时候,你不在身边,每天吸那些东西成为家常便饭,前前后后,大约吸了有十多万块钱,大多是我的私房钱,全用了。
那时候,自已吸,还请朋友一起吸。你从北京回来后,我又怕你发现,便渐渐地吸得少了,但还是吸,就是背着你吸,从来不放在家里吸!
我见她如此坦诚,便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都过去了,你不也没有吸了,那些上古时期的东西,咱就不要说了!
我其实真的已经释然了,这些事,我不想去追追究,追究起来,又有什么逑用?!她或是看不到我的表情,而是没有理我,径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