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比萧梦岩还重,足了一百三这样去了。也可能是四十多的女人,发福的缘故。也不知是年岁增大,记忆力减退还是怎么的,这扶着或者推着尹秀珍到这里作检查,到那里拿结果,一时半会儿忙下来,真的就将萧梦岩交待的事情给搞忘了。
只到临近中午,这才记起来,可一看手机,就已经赶不回深圳了。就算赶回去,也是菜凉酒冷。我赶紧给萧梦岩打电话,她接了后,我如实地将自己昨天晚上就回来。
然后又说工地上出了点事,现在自己将尹秀珍送到香港来的这事儿,给她说了。我陈叙了约有两分钟,她一直听着。我说完了,她说,怎么会那么巧?我肯定地说,就是这么巧,事实就是这样子,不信呀,你可以去元海的工地问问。
她说,那她的家里人呢?她亲人不陪,你去陪什么陪?我说,她的家里人,都在加拿大吧,这深圳和香港的,没有得力的至亲。
萧梦岩还是不相信,说,他们不去,你为什么去!我就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或者,我就觉得这事,是因我而起吧。
她就生气了,生气了就说,蒋望,你不想到家里来,我不怪你的,真的,你不必要找这样的理由,你只说你不是特别想来,就行了。
我说,梦岩你理智点好不好,你就听我一回好不好?这回真的是特殊情况。她说我怎么理智得起来,家里的菜也做了,我也跟我妈说了,你会回来,而你偏偏就是不给我争口气,就不来,我怎么想你崩管,你妈怎么想,我爸怎么想。
萧梦岩的火气有些大,又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想法,对我,还是存有意见,存有疑虑,这正常,真的,就如我心里,对你也有想法一样,毕竟那些日子带给我们的伤害,实在太深太深,现在让你来修复她,你犹豫徘徊,甚至想放弃,都是正常的…
我说,梦岩你想多了吧,真的,这不是你想的这样子,我是太忙,忘了了。她说,你不要争辨了,争辨没有意义,我也不想与你吵架,这样吧,你觉得这是一件很劳累的事,觉得可能违心,我可以当作你以前对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就当你放了个屁。
她说着,似乎想要哭起来的样子。我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一回呢?我砍了人头给你好不好,我与她,就是那样,她是我老板,我怎么着,怎么能见死不救?萧梦岩没有说话,她很生气那样子,也没有理我,容易辨解,就决绝地就将电话挂了。
站在我的角度,我觉得她不理解我的苦衷,不容我辨解,让我郁闷,而站在她的角度,我又觉得她说得也正确,怎么可能就将这事儿给耽搁呢,根本一点复婚的诚心都没有…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就让她觉得我提出的复婚的事儿,没有诚心诚意,没有一点儿真诚的意思。
这让我郁闷,懊恼,无奈,伤心。我知道,就算这时候有一千张嘴,又怎么样,再强力的辨解,也莫过于只是让她觉得,仍然是哄她。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爽了约,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哪怕的原因多么不可抗拒,但她听不进去。
见要苦丧着脸打电话回来。已经将脚放在床上固定在夹板上的尹秀珍看着我,说,小弟,怎么啦,有事?
我摇了摇头,恨恨地说,别喊我小弟了,我烦死了!尹秀珍自然以为我是故意气她的,因为她之前也跟我恨恨地说过,让我别喊她姐,嫌我烦得慌。
她咯咯一笑,说,我这么烦人吗?我说是啊,就是烦人。她将身子往病床边挪了挪,示意我坐在床畔,笑笑着说,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有事?我说,没事。她说,少来了,你的脸色早出卖了你,你还要犟着呢。是不是昨天晚上,约了个一夜情人,现在人家要找上门呀。我白了她一眼,说,谁找一夜情呢,我不是那种人。
她呲之一笑,说,不吃鱼的猫,那还是猫吗?我说,这电话是萧梦岩打来的。听我这一说,尹秀珍的脸色就凝住了,说,她说什么嘛。我说,就是她爸今天过生日,约了我去她家里的。
而且,我前几天,还向她提出复婚的事的,可如今,我一时忙忘了,爽约了,她又误会我与你好,复婚只是骗她的。
尹秀珍说,那怎么办才好?我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便说,由她了,咱不管她。尹秀珍将身子靠过来,手搭在我的手上,然后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小弟,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复什么婚嘛,你就将姐娶了,不是现成的嘛!
我知道,她虽然是开玩着说,却也是有认真的成份。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望着我,眼神里有火辣辣的火苗在跳跃。
我迎着她的火苗,我将手抽开了,我怕自己一时的冲动,就任她的火苗,将我燃烧了。尹秀珍住的是贵宾病房,每天需要三万元多港元。这病房的好处,就像国内的宾馆一样。
一米二左右的病床,病床上有很好的升降系统,想抬升或者下降,都能实现自动控制,这让我想起有次在深圳性产业博览会上看到的合欢床,对,就是那样子,升降自如,很智能化,在床上手儿子搭,就能有很好的呼叫服务,也能换台,甚至能开空调。
这房间,有独立的空调系统和影音系统,高清的网络电视,加上等的音响设备,而且,室内的摆设和陈饰也很有居家的味道,虽然房间也莫过于二十多平方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内还有洗手间,洗手间内,还有淋浴的位置。
在这样的地方住院,似乎就有度假的味道。可以音乐低迥,也可以看劲爆的战争片,更有那摆在桌上的花儿一天一换,花香盎然。
尹秀珍显然对这样的花费,感觉很好。她虽然下不了床,但心情很好,一会让我陪她看那小S主持的《我猜我猜》,一会儿让我去外边买东西给她吃,有时候,还调戏我,让我帮她洗澡换内衣,甚至…
***她色色地问我,想不想?我故作不懂那样,说想什么?她咯咯笑着,将手抬起来,打我一下,说,别给我装了,你懂的呗?
我懂了,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两个三四十多岁的成年男女,要说不懂,那真是装逼了。但我还是装作不懂,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说些什么,你再说一遍嘛,我听听…
这自然,引来她的一通好打。打完了,她又借故和我亲近,她将衣服撩起来,将裤子松紧带裸下去,至小肚儿那儿鼓出来的位置。
然后给我说,过来,你摸摸,这是生毛毛的时候留下来的,好丑,你看。她的肚皮,留有白晰的妊娠纹路,很清晰的样子。还有剖腹产的印痕,这好丑,确实是真的,长长的纹路与迹痕,手摸在上面,都硌手。
她将我的手捉着,在那儿细细地游走。我很不好意思,眼神儿更不敢望她,手尖儿都发颤。大家都知道,那剖腹产的位置,离那儿很近的,我的手指在那里滑过,都能感受那股潮润在手指尖上面流淌,都能感觉到她的毛发上那种光滑油亮的感觉划过。
她说,你看,给你生个小孩,多么辛苦呀?我想说,应当是给你自个生的吧,而且,又不是我给你生的,而是我做的那植植孕手术生的,与我何干了?
可这话一想,要是说出来,蛮伤人的,便说,是很辛苦,辛苦你了,以后,我让毛毛好好孝敬你这个当妈的,带我环游世界,行不行?
她嘻嘻笑着,又说,可你呢,一点儿安慰都没有给我?我说,你要什么安慰吗?她便将我的手按在那里,嘴巴嘟起来,示意我吻她…要是平常,对别的女人,这一边吻,手一边动,稍稍手偏离一点儿位置,就进入那正法的程序了,可我在这时候,偏偏死了机,进不了硬盘,我卡住了,我的脑中,总是浮现前妻的幽怨,气愤,懊恼,甚至是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