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后传之擎云侯轶事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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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认真不过。”

  “可……就算这方法真行得通,难道门主便会坐视你这般……呃、“改革”海天门么?”

  “和他当年一动念便舍了大半产业和下属、又硬逼着我成为“海天门传人”相比,这点小事又算得上什么?”

  一想到门主便没好气的擎云侯冷笑道——有些恩怨,毕竟不是时间久了便能淡去的——“既然他一心想着让我成为海天门的传人,我这么做不也算是遂了他的愿?”

  “呃……”

  “……不过说是这么说,真要将这个计划付诸实行,还是得先想办法处理好他这个“隐患”才成。”

  说到这儿,白冽予音声一顿,神情转瞬已然带上了几分少有的迷茫:“煜,你说如今的我……胜得过他么?”

  江湖上虽大多将他视作了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可白冽予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实力在面对一众同辈时确实无人能出其右,对上娘亲——这里指的自然是东方蘅——或师叔亦能稳稳压抑;可要说和师祖魏云生或门主关清远之流的老怪物相比,结果自然便有些玄了。

  而东方煜显然也很难回答。

  “虽说上一回见面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可他气机内敛,咱们这几回见面的状况亦相对“平和”,又如何好推断?但可以确定的是:若说这天下间除魏前辈外还有谁是有可能胜过门主的,便也只有你了。”

  顿了顿,“不过……冽,你之所以问起这些,不会是真动了想产出后患的念头吧?”

  后头的字句用得婉转,实际上却是在问情人是否打算“一偿夙愿”就此杀了关清远——明白东方煜这一问的意思与顾虑何在,白冽予微微苦笑了下,却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对方的猜测。

  “且不说还有莫叔的遗言在前,以我如今的立场,又岂有冒那种险的可能?”

  若打到了生死之战的地步,就算他真能成功除去关清远,也必然会留下一身伤作代价……而在擎云山庄尚未产生另一个以震慑江湖的镇派宗师之前,这样的举动自然是相当没意义且愚蠢的。“我之所以想着与他一战……除了是为方才提过的计划做铺垫之外,也是有着几分想将事情做个了断的意味在。”

  “了断……你不会是说那个叫赢星的小子影响了吧?”

  “和“影响”相比,我想用“点醒”或“启发”会来得更贴切一些。”

  白冽予叹息道。“说到底,这些年来我不过是在逃避而已……就算是被迫习来的功法、就算想装作没那回事,可我靠着枯海诀突破宗师境界、甚至一路将之修到了七层大圆满都是不争的事实,又如何能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并非枯海诀的传人?”

  “但你这“传人”的身分就是被莫叔和门主赶鸭子上架强加上去的,就是不承认又何妨?”

  东方煜比任何人都清楚情人对关清远怀抱的复杂情绪,自也明白他这一番感触背后究竟隐含了多么深的无奈……“当然,如果你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这般勉强要求自己而已,冽。”

  “放心吧……若非已看开许多,我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些。”

  因情人的支持与爱宠而心下一暖,白冽予微微一笑示意对方无须担心,同时已自放松了力道,让自个儿更深地陷入情人的怀抱之中。

  “煜。”

  “嗯?”

  “带我回去吧……不论再怎么计划,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小月。”

  “嗯。”

  知道白冽予“带我回去”四字所指为何,一个颔首应过后,东方煜已自将怀中情人打横抱起、乘着夜色往靖寒山庄所在的方向急奔了去——

  烈烈狂风,呼啸着自周身吹拂而过。

  望着下方足有千仞之高的绝壁、听着那无名深渊里隐隐传来的几许水流声,白冽予束手静立于“思过崖”之巅,心下弥漫着的,却是一种近乎于“无”的空明。

  ——此处本是赢星“师门”中用以处罚犯事弟子的地方,却于半年前的一个满月夜里成为了赢星身消之所。年轻的海天门人因不愿让师门利用着与情人为敌而被封了功力关押至此,却不幸在救援到来之前为嫉恨他多年的同门师兄推落了悬崖……尽管他的遗体至今仍未被寻获,可悬崖之下乃是溪流,当夜又曾因上游大雨而溪水暴涨、生生溺毙了不少人,故除白靖月仍坚信着情人只是失踪而未身殡以外,便是曾在赢星体内封入一道真气的白冽予,亦未对赢星的生还抱有太大的期望。

  只是赢星虽已不在,可当初因着这位年轻海天门人而兴起的设想,却仍是在白靖月主动提出要修习枯海诀后付诸了实行——白冽予本不想让枯海诀继续在自家的血脉中传承,可侄儿眼底过于熟悉的决意却让他终究没能拒绝。也因此,将枯海诀的行功方式授予侄儿——白靖月所修的云海诀本就是他融合枯海诀与自身原有功夫后所创,故转换上并没有太多的困难——后,他便送出消息将关清远约来了此地,一方面消除可能的隐患、一方面也就此将心头梗了二十多年的事彻底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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