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证据，不代表一切都是偶然。
在太平间门口站了许久，最终白起握紧了手中的纽扣，面无表情地朝医院外头走去。
在医院门口，白起遇上了秦菲儿。秦菲儿一身黑色衣服，像是已经知道潘玮死亡的事实，所以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来的医院，不过她却没有进去，专程来等白起的。
“菲儿。”
“白学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么？”
“你不进去看看潘子？”
“我怕见了他，会忍不住恨你。”
白起怔了怔，从秦菲儿说话的语气看自己的眼神，他大概也能猜到秦菲儿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如果这世上还能有另外一个清楚潘玮一直以来想要守护和喜欢的人是谁，那这个人一定就是秦菲儿，她喜欢潘玮这么久，不会看不出来潘玮心里藏的人就是他白起。
“白学长，可以么？”秦菲儿眼睛红肿，应该是哭过很多次了，为了在白起面前掩饰住尴尬，特意戴上了墨镜：“就一会儿的时间，不会太久的。”
白起点头，拉开车门上了秦菲儿的车。
十几分钟的路程，秦菲儿将车开到了就近的一间咖啡馆门前，在里面找了个四周没什么人的位子和白起坐下，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信封，推到了白起面前。
白起看了看信封，又看了一眼秦菲儿的神色，伸手将信封拿起拆开，里面是一叠拍摄不是很清楚的照片，但还是能看出这上面拍的正是潘玮车祸现场的情况。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找来的？”
秦菲儿摘了墨镜，又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类似于摄像头的监控器，放在白起面前：“前几天有个朋友给我的，说是跟监控差不多，只要随便粘在哪个地方，就能拍摄到你想看见的东西。我当时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又很不服气潘子心里没我，所以我就把这东西放他车里了。”
“这是从镜头里切下的画面？”
“潘子被车撞的时候，正好就在自己的车旁边，所以这个东西就拍下了当时的画面，潘子……”
秦菲儿说着，捂脸痛哭起来。
白起忍住心里的悲痛，抬手握住秦菲儿的肩膀：“这些照片你除了给我看过，还给了谁？”
“没有，就给了你一个。”秦菲儿哭着抬起头来，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继续往下说道：“白学长，你也看见了，潘子的死不只是个意外，他是……是被人谋杀的。”
从镜头里截下的照片，正好是潘玮被车撞了之后，裴臻扶着他急救的画面，而最后那几张很明显裴臻是将潘玮紧紧捂在了胸口——
正如白起查看了潘玮的尸体后所猜想的一样，潘玮是在车祸之后被人弄死的。
从这些照片看来，潘玮是死于窒息。
这也就能解释潘玮嘴里为什么会有西装上的纽扣。
“菲儿，这件事情只有你跟我知道，决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你手上的照片和视频，也要全部销毁。”
“为什么白学长，你也看见了，潘子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人蓄意谋杀的，他死得那么惨，难道我不应该把这些证据交给法庭，让他们惩治杀人凶手么？！”
“菲儿你听我说……”
“白学长，因为你是潘子的兄弟，我才把这些照片给你看的，我原本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让杀害潘子的凶手绳之于法，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让我把证据销毁。”秦菲儿激动地站了起来，拿起照片就要走：“就当我和潘子都看错了你，你要是不敢，我一个人去做！”
“菲儿！”
“我真是为潘子感到心寒！”
秦菲儿扬手给了白起一巴掌，随即愤而拿起手提包跟信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等白起反应过来追出咖啡馆，就见秦菲儿的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迅速开上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