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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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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湘昔怒:「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他好得很!」

  「所以他不从表示很正常啊,你除了威吓他、占他便宜外还干了啥?你当你的爱情是施舍,他当你的爱情是垃圾。」萧蔽日一针见血,「你得先把你姓唐的事给彻底忘了,把主动权交付给他。」

  怎给他?他摆明什么都不要,就要他离远远,唐湘昔气苦,偏偏找不出话反驳。他不想问「我该怎么办」之类的话,毕竟那是他该思考的事,他叹息一声,想自己得好好沉淀沉淀,仔细思考,他跟苏砌恒一路以来,究竟哪儿出了岔……

  再一一修正。

  

  第67章 《宠溺》11

  

  苏砌恒以为男人隔日就会来,未料足足一星期,他没出现。

  他想,自己不是完全不在乎,他爱过他,或许不是全心全意,毕竟他们之间掺杂太多隐瞒,孰是孰非难以分辨,可当下他以为自己是全心全意。曾有实验表示当人类大脑认定自己溺水,便会感受到其痛苦──即便周遭根本无水──苏砌恒想,他的情况大抵如此。

  又一个周末,城里开了新的百货公司,里头设有游乐中心,韦尔斯带小熙进城,尽管口头没讲,但其实有补偿上回失职的意义在,苏砌恒早说不是他的错,偏这孩子一根筋,苏砌恒只能随他去。

  他没跟随,嘱咐两个孩子晚餐前务必回来,小熙甜甜说:「好~」

  苏砌恒趁机打扫家里,扫完给院子浇花,西雅图人称雨城,不过这三天恰巧没怎下雨,有也是短暂小雨。花土干瘠,他捏着水管喷洒,阳光底下出现浅浅的彩虹轨迹,正欣赏之余,苏砌恒又瞧见男人伫立于门前街道上。

  「……」对他种种专业跟踪狂行为,苏砌恒着实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历经上回,他倒没那么排拒他了。

  就……从不想看到的,变成了擦肩无妨的路人。

  无论如何,他救了小熙,是以在当路人看待前,还是得算一下帐。

  「要进来吗?」他问。

  唐湘昔似完全没料到,整个人发怔模样有点儿傻。

  可唐家人的本能是不会让他们拒绝任何好事的。呃……应该是好事吧?

  唐湘昔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理解眼前这人了。

  或说他们从未彼此了解过。

  除了肉体。

  所以苏砌恒前会那番言论,倒也没错──他们之间,充其量仅是肤浅俗烂的欲望。

  唐湘昔再度踏入屋子,里头布置温馨,走美式乡村风,色彩温和,有些家具颇有年纪,苏砌恒刚刚把它们擦亮,他招呼唐湘昔坐下,问:「水、咖啡、茶……要喝什么?」

  唐湘昔:「……姜汤。」

  苏砌恒:「啊?」

  他有点尴尬,抹抹鼻子。「有点怀念你煮的姜汤了。」

  无言一阵,苏砌恒吁气,「算你运气好。」

  最近天冷,两个孩子出门前他煮了一锅,给他们路上带着,对于招呼客人方面苏砌恒一向不轻慢,既然有就给,倒也没什么。

  他热了汤,清点上回的医药费,用信封装好,一并递给男人。

  唐湘昔接过看了看,面色复杂,像要发火又感觉没什么道理,索性作罢。

  他喝了口姜汤,暖意涌上,窗外景色美好,他想及唐家祖宅那片由专业园丁打理的大院,逢深秋时节,海棠花该谢了一片,可惜一直以来,他都没好好欣赏过。

  好比眼前这人,如斯美好,他却没好好对待过。

  他问青年:「怎会想来西雅图?」

  苏砌恒:「我以为你无所不知。」

  唐湘昔摇头,「我还没强得能读心。」若不然他早施术觑瞧这兔子究竟什么想法,青年态度越平静,他越不安,爱的反面是恨,他宁愿青年对他充满怨气,同上回一般发泄,也不要好似一切过眼烟云。

  他心慌,手不觉发颤,他惯于看透人心,未想摸不准一个人心理竟是件如此可怕的事。

  尤其那人拿捏着你的心脏、你的后半生。

  苏砌恒觉察到他的异样。「你手……怎么了?」

  「没事。」臂伤留下的幻痛发作,唐湘昔想掩盖,忙端碗,结果不小心翻倒,洒了一地。

  ……怎么这样呢?分明想好好表现,偏偏老是出岔,上回在青年面前失了风范,他足足一周闭门不出,自我反省,除了刻意张狂,他人生从未那般失仪,没想更丢人的还在后头,他熨好的西装裤全是汤汁,紧黏大腿,十分不适。

  苏砌恒拎了抹布和一件休闲裤来,「那儿有厕所,你去擦擦,顺道把裤子换了。」

  「我不是故意……」

  苏砌恒叹:「我知道。」

  他这声叹息,又令唐湘昔更惶了。

  子弹穿过皮肉,残留教人背脊发麻的痛楚不停作祟,有时午夜梦回,思念某人至极也会突然发作,而面对着青年毫无把握,同样浮现痛楚,彷佛另一个心脏。

  他不想讲那些示弱的话博取同情,一个软弱的男人绝对不会讨人喜爱,他坚持着这点,没多言语,默默进了浴厕。

  苏砌恒把地板周遭擦干收拾,过一会唐湘昔回来,他站在那儿,像个迷失了的孩童,面部纠结,略含茫然,苏砌恒吁:「你知道这时候要说什么吗?」

  唐湘昔:「什么?」

  「『对不起』。」苏砌恒彷佛教导小熙,一字一字道:「这是最基本礼貌,不是吗?」

  唐湘昔这回表情明显扭曲,嘴掀了几度,可就像个哑巴,简单三个字说不出来,他并不是不会道歉,做生意时难免必须低头赔礼,可生活上要他明确说出那三字,却奇异地困难,彷佛喉咙卡了根刺,很难受。

  不是难受要讲,而是难受这么一句基本的话,他竟哽着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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