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兵士急忙道:「参军,吩咐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做完了,那些事应该是射声旅的任务。」
张宁书笑得温和,「你是参军,还是我是参军?」
士兵一愣,「自然是您。」
「哦,我以为你要对我发号施令呢。对了,我记得本朝军令中有说,下级违抗指令者,罚三十军棍。」
那名士兵反应不及,愣在原地。
「还不去?莫非你们真想尝尝军棍的滋味?」
一众士兵敢怒不敢言,只能忿忿起身,不敢反抗。
张宁书看向魏鸿涛,他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依旧平和,没有半点愤怒神色。 自己乱发脾气,居然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做什么已与他无关了?
魏鸿涛直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皆是沉默。
张宁书心里有鬼,率先道:「魏公子对本参军的安排是否有所不满?」
「没有。」魏鸿涛不卑不亢的答道。
张宁书得意转身,又吩咐了两件事情,周围哀嚎遍野。 却见魏鸿涛笑起来,他恼怒道:「你笑什么?」
「这本是我们该做之事,但参军身子骨弱,应要好好注意身体。」
周围的士兵早就不屑张宁书只是一介书生却妄想来号令大军,如今有魏鸿涛起头,众人皆哄笑道:「参军是要多注意一些身体,否则到时候我们要忙着打仗,还要抽空来照顾参军,兄弟们实在为难啊。」
遭人揶揄,张宁书气得面无血色,指着魏鸿涛冷声道:「你过来。」
魏鸿涛淡笑着上前,还未站定,张宁书便一脚踹了过来。
踢中魏鸿涛时,胸中的气虽然出了,却纳闷不已,以魏鸿涛的武艺,没理由躲不开他的。 抬头却见魏鸿涛动也不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张宁书底气不足,只得冷着脸继续吩咐了几句,便逃也似地离开此地。
进了营账后,他手脚冰冷,方才的冷然此时成了慌乱。 他实在没想到,魏鸿涛会联合这么多人来讥讽他。
以往无论怎么胡闹,魏鸿涛总是耐心等他发泄完,然后安抚他,直到他转怒为喜,可如今却是这番模样。
胸中淤积的怒气无处爆发,他倒了一杯茶,入口便觉得味道古怪恶心,一气之下,猛地把桌上的茶杯甩到地上。
士兵听见响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在帐外出声询问,却被张宁书的怒吼给打断。
张宁书无处发泄,一拳砸在桌面上,尖锐的疼痛由手部蔓延到心口。 他呆呆地站着,继而低声哭出来。
他哭自己那不应该出现的错乱感情。
他哭从头到尾,魏鸿涛只把他当成兄弟看待。
失神的走向床榻,他坐落,一颗心空得吓人,就这么躺着任时间流逝。
似乎有人在帐外说了什么,张宁书只躺在冰冷的床上,一动也不动。 士兵见识过张宁书的怒气,不敢多说什么,只将饭菜放在桌上便悄声离开。
张宁书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又不想起身。
帐外,魏鸿涛迟疑着是否该掀帐而入,自己今天和人当众嘲笑张宁书,以他好面子的性子而言,肯定不好受,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前来,不知是否会惹得他更加恼怒。
想了想,他还是踏进帐中,便见未动的饭菜放在桌上,早已凉透,而那令他担心的人儿正缩在床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