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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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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惊讶看他,然后失笑否认,“不要乱想了,你是这几日在京城受苦了吧?好好歇息去吧?”

容奉余对容谦还如以前把自己当孩子般看待的态度无奈,“大哥,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在这里只是知会你一声,我们虽说是王府属官……然而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只望大哥心里有个准头,万一出了事,你要站在哪一边。”

容谦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容奉余继续道:“王爷确实是好王爷,可是今上……也是好皇帝,百姓如今生活安乐,国富力强,若是因为一己之私坏了这些,当是青史上的大罪人,望大哥好生想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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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求见皇帝被拒,硕亲王心里可谓五内如焚,古往今来帝位之争莫可指数,然问鼎天下,成,则千秋万代,败,则万劫不复。他也知道这次情况委实蹊跷,然而自先代被先皇赶去并州,硕亲王府对皇帝这一支便恨入骨髓。然而他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错过此次机会,再想成就大业,怕是难如登天。

硕亲王理了理情绪,正准备进屋去,李嘉在他身边拉了拉他袖子,递去一个眼神。想到这个自己过去颇引以为傲的儿子之前兴冲冲向自己提议刺杀皇帝,硕亲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这个孩子虽然是比李煦聪明,但也实在鲁莽……

硕亲王见到屋里皇帝,心里震了震,皇帝在平阳,身边护卫不过千人,这竟然是真的……还没有他硕亲王府亲卫兵人多!硕亲王收起那一瞬的惊喜,规规矩矩跪下道:“臣,参见陛下。”

李嘉有模有样地问安,两人身后还跟了个平阳知府,侯卫平平生第一次有此殊荣,站在离圣上如此近的位置,然而想到先前自己所作所为,侯卫平只感到心惊胆战,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

皇帝略带病容,身着寻常的直裾衫,却也贵气逼人,慵懒道:“都起来吧,虽是君臣有别,但终究是宫外,不必如此拘礼,赐座。”

侯卫平听到对方声音便惊呆了,过了半晌才缓慢抬起头,便见到那男人虽然形容憔悴,眼神却十分睿智清明,瞧不出喜怒,只是一个寻常动作,气势却压得周围人几乎抬不起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侯卫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实在无法将此人与日前那个追在监察使身后叫着娘子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皇帝歪了歪脑袋,用手支着头,淡然道:“似乎还缺了人,把人都叫上吧。”

硕亲王父子对看一眼,硕亲王恭敬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人?”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又像是笑,“皇叔何必见外?硕亲王府长史、亲卫兵指挥使不都在府上?虽然朕与皇叔多年不见,但在朕心里始终有那情分在,如今看皇叔安康长寿,亲王府中的人,朕也是想见一见,嘉许他们对皇叔的侍奉的。”

硕亲王表面在笑,心里暗骂这年轻的侄子不知道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招来亲卫兵,命人将容奉余、容谦召来。

侯卫平猛地一醒,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恰好对上皇帝面上带笑,眼底却冰冷的神色,骨气胆气什么都瞬间蔫了,也因着他人微言轻,硕亲王父子压根没有注意他的异状。

皇帝微微合上眼,似乎有些倦怠,硕亲王假意关心道:“陛下龙体金贵,请陛下千万保重。近日听闻陛下御驾亲临平阳,臣多次探望,奈何被拒于门外,如今见到陛下,总是安心下了。”

李御泽睁了睁眼,也诚挚道:“多谢皇叔关心了,近来天气转凉,皇叔也得小心身子。”

李嘉听二人虚与委蛇有些不耐烦,彼时容奉余和容谦已经被从亲卫兵中带出来,来到御前,行了礼问了安。容奉余进屋的时候见到李御泽,先是安心,他平安与骆正河会合,又是挂心,怎么区区几日他就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

李御泽在座上随意说了两句,大意是自己与硕亲王相隔千里,叔侄情深奈何无法照看,还是亏了他们王爷近前一些人伺候着,王爷才安康如意。罢了赐了两人一些东西,容奉余二人磕头谢恩。一室气氛融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皇家叔侄情深,其中却是各怀鬼胎。

硕亲王心中不屑想,这个毛头小子年纪轻轻却这般会做戏,笼络人心的手段几乎信手拈来,其令人厌恶的程度与他老子比起来,简直不遑多让,甚至让他更加作呕。

硕亲王世子默默低着头不言,手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在场最没心思的怕是容谦,即便容奉余也心心念念着此事的收场。

皇帝向来睥睨众生,这会儿也只漫不经心道:“都起来吧。”

容奉余二人起身,皇帝没看人,继续道:“给容指挥使赐座。”

“……”

在场众人都看着屋中唯一站着的容奉余,容奉余见容谦不动,拼命向他使眼色,容谦这才坐下,眼睛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皇帝淡淡道:“论功行赏之后,是否也该就过处罚?容长史,若朕没有记错,朕可下了圣旨,让你身兼监察使一职,监察平阳,你可有尽责?”

“……”

侯卫平几乎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容奉余磕头道:“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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