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你酱油瓶掉了[穿书]_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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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清崖这是他师尊闭关后第一次来这里,看着漫长到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石梯,他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想怎么搪塞他师尊为什么他将近百年没来看他的问题。

  说起来,他们师兄弟四个,除了清月清和要闭关结婴上过这座山,确实再没一人来过这里。不是他们不孝顺,主要是他们师尊抽风似的在临上山之前就下过死命令,没事别去打扰他,不是他们谁快死了或者问道宗要灭了都不准叫他老人家。于是把这偌大一个宗门丢给徒弟们,他就自己潇洒地宅着去了。

  不管是穿越前的单清崖还是刚意识到自己穿到了小说里的单清崖,还是现在大脑有些混乱的单清崖,他对于这个师尊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比他提前了一百多年过上了他理想中的生活,他能不嫉妒才见鬼了。

  深吸一口气,单清崖看着头顶的石梯,一脸壮士一去兮的表情开始往上爬。

  他这里满腔悲愤,问水峰那里可真是风雨欲来。

  青松早些日子就被卫凛找了个名目给弄走了,他才不会把一个对他师尊有非分之想——无论哪种非分之想——的人留在问道峰,此刻承受他怒火的就变成了可怜的张宇。

  “道君真的未曾回来。”努力压抑着心里不断翻涌的恐惧,张宇不知道自己该为自己当初慧眼如炬及时抱上了大腿而高兴还是为自己与对方修为上越来越大的差距而苦涩,但眼下怎么看都不是适合走神的时候,他不过晃了下神就又恭恭敬敬地垂下了头。

  卫凛心里翻江倒海尽是愤怒不安,神情更是阴沉得可以滴得出水来,深吸一口气,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踩上自己的剑,直直地往玄微峰去了,这一回,方向终于对了。

  但是……

  “无尘峰?”听着清月道君冷冰冰的声音,卫凛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冷冷地看着他,“在哪里?”

  “闲杂弟子不得入内。”清月道君本来还因为此子资如此年轻便能结婴,而清崖师兄教出来的孩子素来都是好的,而对他颇有几分好感,但看对方这张狂桀骜的性子不由皱眉,那点子好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卫凛身上的杀气一下子暴涨起来,在他看来,师尊一出葬仙岛就不见踪影,分明是避着他,为什么要避着他他不用想也知道……

  那,是不是说明所谓的二十年也不过是他拖延他的一个幌子?

  “清崖师叔果然说得不错……”

  微弱的女声拯救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卫凛转向缩在母亲身边的祝萱萱,目光如炬,“师尊他说什么了?”

  祝萱萱看这人嚣张的态度,不知怎的忽然就不怕了,没有丝毫形象地抱着胸看他,“我凭什么告诉你?”

  卫凛看着她,忽然弯了弯嘴角,乌黑的瞳仁却冷硬如铁,“说。”

  他的声音宛如羽毛拂过般轻柔,却让祝萱萱霎时惨白了脸,哆嗦了一下,还是不情愿地开口,“师叔说他有事,让你等他,还让你代管问水峰,说二十年内肯定回来,让你放心。”

  卫凛一怔,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大殿里的温度却迅速回升,祝萱萱的脸色也缓和起来。

  “师侄告退。”祝萱萱这几句话瞬间拉回了卫凛悬在悬崖边上的理智,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恭恭敬敬地退下了,徒留满室凌乱的长辈。

  “清崖师弟这个徒弟……”方乐真君微微皱眉,四顾之下,发现其他三人的表情都跟自己一样复杂,不由得闭上了嘴,只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这个孩子清崖师弟一道坎儿。

  没心没肺的某人可不知道他那些师兄弟姐妹已经为他收了这么个徒弟点了n多蜡烛,花费了一个时辰,他终于见到他师尊闭关洞府的门了,并且还没断气,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谁能告诉他,那个低着头锄地的老头子是谁?

  “师尊?”

  拿着锄头的灰衣老人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你是冰灵根?会聚水咒么?”

  师尊,这是入门基本功。

  单清崖心头泛起熟悉的无奈,脸上却露出了放松的淡淡笑意,掐了个诀,就把天元子刚刚翻好的田地给浇了个遍。

  “唔,省了我一天的功夫。过来坐。”丢下锄头,天元子从一旁的茅草屋里拿出套古拙的木质茶具,看做工,应该是自己鼓捣出来的。

  单清崖对于自家师尊的审美从来都不敢恭维。以前是华丽得过分,现在就是简单(lou)得过分,不过一个杯子而已,他默不作声地接了过来。

  “怎么突然来找我?有心魔了?”

  单清崖一惊,有那么明显?

  天元子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个徒弟还是那么好玩儿。

  “你想我怎么帮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不会种茶——天元子慈爱地看着自己最以引为傲却也是最担心的徒弟。

  “幻世镜。”单清崖想的是,以毒攻毒。

  天元子这下眉头真是拧成了个疙瘩,不过看单清崖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也就没多说什么,手指随意地一指,“我东西都在那里面,你自己去划拉,顶级灵石我记得也有个几十块,你拿去用。”

  单清崖心中暖乎乎的,行了个礼就转身奔赴那个不知道会浪费他几天时间的洞府。

  天元子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微微蹙起眉,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收拾起茶具又往那茅草屋去了,他还有一大把农活没干呐。

  

  第59章 初与君相知

  

  单清崖是被人给吵醒的,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阿崖!快起来!再不起来就惨了!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昨天就不带你去喝酒了,这下死定了!”

  “你谁?”单清崖看着他自说自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又抽了抽。

  “别瞎扯了,快点儿!”少年见他不动,不由翻了个白眼,三下两下帮他套上小褂,把他拉下了床。

  单清崖看着自己缩水了一大截的身体,整个人都木掉了,他变成了小孩子……呵呵呵……

  那个少年却不给他磨叽的机会,鼓着脸瞪他,“你不会想让我帮你穿鞋吧!”

  单清崖面无表情地穿上鞋,任满意了的少年拉着往外跑,内心无限内牛,谁能告诉他这是哪里!劳资这是穿越了吗?

  于是车祸的正确处理方法都变成了把死掉的那一只揉吧揉吧扔到另一个时空去吗?

  少年的步子意外地大,让还没适应一切的单清崖有点儿承受不住,于是一路上就是他被人拖着走,或者说,提着走。

  “阿镜,阿崖你们迟到了。”白发长须的老人坐在大堂上淡淡看着他们,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哪里。

  单清崖的脸一下子白了,作为一个跟草药有过一年亲密接触的人,如今再闻到这个味道他表情想要美妙起来也太为难人了。

  这下,换老大夫感觉怪异了,平日就数这俩猴儿最闹腾,此刻阿崖这小子不但没嬉皮笑脸地顶嘴反而被他说得白了脸,不由他不奇怪。

  “再有下次可就严惩了!行了,都各干各的去。”天性心软的老大夫还是没能狠得下心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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