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你酱油瓶掉了[穿书]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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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清崖呆呆地跟着那个少年走,却被无语地瞪了一眼,“你跟着我干嘛,还不快去给师父磨墨。”

  老大夫看着,对这个孩子更加忧心了。

  “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单清崖又走回了老大夫身边,眼睛在桌面上瞟了半天,才看到一块明显用了许久的砚台,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盒子,想是装了墨块。

  单清崖的爷爷退休后就练起了书法,被父亲打包扔过去陪老人的单清崖就这么练就了一手磨墨的手艺,此刻被勾起了回忆,手中也不觉有些痒起来。

  想起那少年拉自己出来时曾路过一口井,不由心中微动,拿起一旁的小壶跑了出去。

  老大夫见他行动如常,慢慢放下了心,开始整理书桌上的药方等物。

  等单清崖取了清水来,还没有人来看病,他轻轻松了口气,虽然很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手生了,但比起这个他更怕被人看出来他不是原装货,妖怪鬼魂这种东西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可都是不招人待见的存在。

  就这么闲闲站了一上午,单清崖不觉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见老大夫严厉的目光看过来,又立刻乖乖地站直了身体。

  就这么会儿功夫,有人来了,是一个白衣少年,眉目如画,宛如仙人。

  “大夫,您帮我看看这伤。”人美,说话声音亦是宛如玉石相击,好听得过分。

  单清崖轻轻瞟了一眼他的伤,伤在小腿,一条三寸长的口子,血倒是堪堪止住了,但看着还是挺骇人。

  老大夫一下子急了,“阿崖把药箱里的药酒、绷带拿来,阿镜去打温水,阿莫过来帮我把他扶上床。”

  单清崖一愣,才意识到这阿崖叫的是他,匆匆应了一声,却在打开桌子上的药箱后胃疼地停下了动作,这么多瓶子,他不知道哪一个是那什么金疮药啊。

  “第三个。”悦耳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听在单清崖的耳朵里却宛如天籁,他挑出第三个瓶子和一旁的绷带来到老大夫旁边站着侯着,却又忍不住把目光放在这个即便受了重伤也一副云淡风轻的少年身上,眼神真好,他想。

  阿镜很快取来温水,老大夫浸透了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少年的伤口,等确认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他才接过药酒轻声开口,“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没事,再痛的我都挺过来了。”似有似无地瞥过一旁的单清崖,少年的语气一片淡然从容。

  老大夫皱皱眉,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以前受过更重的伤,不由轻声呵斥,“你才多大,多多爱护自己的身体才是正经。”

  少年正因为药酒带来的疼痛咬牙容忍,听了他这话倒是笑了一下,但很快这笑就被痛楚淹没了,同时心里暗暗磨牙,不是说会有点儿疼么?这是有点儿?

  “好了,你家在哪儿,我让人送你回去。”老大夫站起来,看着他。

  少年侧过头,“我不记得了。”

  老大夫神情滞了滞,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先住在这里吧,跟……阿莫住。”

  阿莫是除了单清崖阿镜外另外一个少年,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听了这话朝少年笑了笑,很和善的样子。

  “我要跟他住。”少年似乎没看到一样,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单清崖。

  老大夫&单清崖:……

  “这……好吧,阿崖你好好照顾这位小公子。”老大夫看着他坚决的眼神,不甚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最后又给这位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公子留了条后路,“如果你什么时候想换地方住,不用跟我说,直接搬到阿莫那里去。”

  这次可就换单清崖跟少年无语望苍天了,这阿崖是有多不让人放心,至于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么?

  “我不会换的。”少年扬起头给了单清崖一个安抚的笑,说出的话带着说不出的……势在必得?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你就这么随便地收留一个受了不明来源刀伤的不明身份少年真的好么?

  事实证明,老大夫觉得好,因为他已经开始赶单清崖回去照顾少年了。

  阿镜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转头继续鼓捣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药材去了。

  少年轻飘飘看了跟单清崖眉来眼去的某人一眼,让满心幸灾乐祸的阿镜瞬间冷汗直冒,抬头四顾,却什么也没发现,只能嘟嘟囔囔着继续做事。

  “到了。”单清崖把他从身上撕下来放到床上,颇有东道主风范地问了一句,“喝茶吗?”

  “你有?”少年挑眉,语气促狭。

  “没有,喝白开水吧。”单清崖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还真的没有,特别坦荡地给他倒了一碗白开水。

  少年忍不住低声闷笑,这个样子的他,他可真没见过,不过倒是出乎意料的可爱。

  “我叫单清崖,你叫什么?”单清崖也不恼,就那么闲闲地看着他,一副悠然的样子。

  “卫凛,我叫卫凛。”少年眉目秀美,此刻弯了眉眼看他,竟有一种这人将满腔温柔都给了眼前人的错觉。

  单清崖一愣,卫凛,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怎么了?”

  不知何时,那少年已经凑了过来,他身高比单清崖此时的身体要高,此刻微微低了头,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颈窝,竟让他有了一种几欲麻痹的感觉。

  “没什么。”侧头避开,单清崖的语气有些冷淡。

  卫凛有些愕然,怎么看这都不是他想象出的任何一种单清崖会有的表现。

  “你先休息,有事叫我。我到前面去帮忙了。”单清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就对这个人有些排斥,淡淡然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卫凛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耀眼的阳光中,眼底暗色翻涌不止,唇角却轻轻扯开了微小的弧度。

  师尊即便失去记忆,也没有任何变化啊。

  单清崖站在水井边大口喘着气,有些茫然地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他不禁狠狠皱起眉,他下意识地有些怵那个人,但是,为什么?

  卫凛。卫凛。卫凛。

  他的表情慢慢凝固住了,如果非要说这个名字曾经在他生活里出现过的话,也只有这么一种方式了——《破天》,他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主角。

  但是,不像,一点都不像。

  想着那个风华无双的少年,再联系自己印象中那个这年纪应该在问道宗外门备受搓磨的主角,单清崖很果断地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说,是那个少年本身的气势?

  扯扯嘴角,单清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可能被一个不及自己大的小孩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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