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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年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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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早在他踏入朝堂为官时已将垂髻改为束发及冠,及冠礼与其是为他举行,不如说是皇上想玩为他加冠的戏码吧。

  这一年,莲年再度以礼部尚书之职成为会试主考,有了前一回的教训这一回已不见什么反对声浪,各地举子亦未闹事,会试得以安然度过。

  这回莲年早有准备,不劳皇上费心替他出题目。

  会试后,皇上言他已是门生遍天下之人应当与纪府分居,又以他辅政辛劳经年未收一文贿银应予嘉奖为由,将东青门一座偏殿赐予他当宅子。

  此举照例在朝堂间引来莫大风波,御史弹劾不足为奇,连先前未曾多言的大学士们亦薄有微词,一名老臣甚至在皇上议事时长跪不起,磕着头直言若皇上一意孤行便踏过他的尸身。

  皇上让人将他拖出宫门外一扔了事,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久,皇上再掀旧案,又是一批大臣入狱,朝堂之上众人皆畏于遭此案牵连,便没什么人理会他获赐宅子的事。

  倒是背后有些嘴碎的讥嘲他为纪妃,说皇上不是赐宅子给臣子,是赐偏殿给宠妃来着;还说皇上不以文人治国,倒是让妃子治国来了,怕要被后世笑话。

  说这话的人后来因何事牵连遭斩?莲年已记不清了。

  直至此时,莲年渐渐了解皇上做事的方法,皇上平素很少理会大臣舞弊等事,等到他想做什么而众臣反对时,他便一桩桩一件件挑出来办,该抄家灭族的、该革职查办的全都办个彻底,直办到没人理会他想做的事为止。

  跟着这样的皇上做事,若不能保持孤独不与人交,不收一文钱,不办砸一桩事,就别跟他作对,否则九族都不够斩。

  宅子建好后,他替父母双亲请旨诰封,并让二老同时进宫庆贺他迁入新居,是他为官生涯里难得高调风光的一回。

  5

  兴泰十五年,春。

  皇上在议事时询问辅臣对立相的想法,暗示打算立相。

  当朝太祖之后未设丞相一职,改由六部、大学士共同辅政,内阁之首便是实值上的丞相,如今皇上要在六部、大学士之上设丞相一职,岂不是要将他们全都踩下去,群臣岂有不反对的道理?

  最让辅臣无法接受的是丞相人选,纪莲年。

  一个年仅十七的尚书已让天下士子不安,初满弱冠的丞相要如何服众?

  为此,朝中又是一番争论不休,赞成者以纪尚书派系的人为主,反对者以内阁大学士为主。

  赞成者引经据典称此职古来有之,统率群臣,为帝分劳。

  反对者直言纪莲年过于年少不足以服众,且当朝无相职乃是祖宗成法,望皇上不要违背太祖的意思。

  甚至有老臣以爱之适足以害之当面劝皇上,这是先朝某皇帝过度晋封男宠时朝臣的劝言,意思是爱要适当过度的爱反而是害他,劝皇上不要成为另一个哀帝。

  跟往昔一样,每逢皇上想推行何事而遭群臣攻之时,便翻出个旧案来查查,查不到的可以被牵连,师生、同乡、同年、世交、姻亲总有能牵连的,几番彻查下来还怕群臣反对?就算真查不到错处也不怕,违背上意本身就是一条罪。

  这回的事大抵相同,几名反对最甚的辅臣一人被斩,两人被降职,其余朝臣虽仍反对但已不成气候。

  封相,势成定局。

  五月初,殿试刚告一段落,帝下旨比照前朝设中书省,一人为相统率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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