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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年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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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红袍服原是皇后专有,皇城之内唯有皇后才能身着正红袍,民间百姓亦只能在大喜时穿上正红袍服,此番封相前皇上下令将后服改为明黄与帝相同,将这独一无二的正红色给予他的丞相。

  当封相旨意一下,皇上命人捧出正红相袍时,莲年心知朝堂之中又将掀起风波却没有拒绝这身衣袍,跟他将要做的事相比这身红袍根本不算什么。

  他本以为一场骂战结束后便无事,没想到……

  封相仪式后,他为父母双亲请旨诰封,不久后皇后亲下懿旨召他母亲入宫见礼。

  命妇本就有定期入宫之礼,过去几年皇后并未召过纪老夫人张氏,如今张氏身为一品夫人,皇后召张氏入宫亦属正当。

  莲年事前得知此事但未阻止,一方面他无权过问皇后想召谁入宫,另一方面皇后多年来皆与他相安无事,如今他已身为丞相官居一品,皇后没道理对他出手。

  显然,他错估了皇后。

  皇后召张氏入宫那天,皇上去了后山狩猎,他则在新设的中书省处理政务。

  午时,他用完午膳正想小憩片刻,皇后身边的内侍忽然来请。

  多年前他初入翰林院时皇后曾派人请过他一回,他以外臣不便拜见皇后为由回拒,此次皇后再度派人来显然是做足了准备,那名内侍态度温与恭谦,却说出了他母亲张氏为皇后所留的事。

  言下之意,他若不去张氏安危堪虞。

  他哑然失笑,万万也没想到皇后隐忍多年竟然在此时发作,甚至用他母亲做要胁非逼他过去不可。

  事到如今等皇上回宫再行求助怕已来不及,他不能将母亲安危置之不理,明知去了必将受辱仍然不得不去。

  况且,此时正值午间休憩时间,中书省内几乎没有其余官员,他就算想找人向皇上求助也找不到人。

  他在皇城内虽然有间宅子,宅子里也有侍候他的内侍,可是他一个月有半个月宿在皇上那里,中午又图方便多在办公的地方窝一会儿就算了,以至于此时想找个人替他求救竟然找不着。

  临去前,他将长年贴身佩带的腾龙玉佩解下,心想如若有幸在路上遇到别人,便将玉佩交出望那人能找着皇上来救他。

  是他命不该绝,刚踏出房门他便见到顾之阔顾大人,立即将玉佩塞进顾大人手中,并以唇形说了个后字,接着随中宫内侍而去,一路上再也没见到其他人。

  这件事情上该归功于顾之阔的急性子,他刚吃过午食想起有件事想跟莲年商量,便一刻也等不了回中书省看看能不能遇到莲年,没想到竟成了莲年的救命浮木。

  中宫距离皇上的正殿并不远,可是莲年从未踏足其中,他自知皇后难以容忍他的受宠,见不如不见。

  如今却不得不见。

  他到的时候张氏侍立皇后身侧,表情既惊且惧不知皇后对她说了什么。

  皇后身着百鸟朝凤正红后袍,端坐椅中,莫测高深的睨向他一语不发。

  望着那件已经不该由皇后穿着的正红袍服,他终于知晓隐忍多年的皇后为何不再隐忍,为何冒着可能动摇后位的危险也要把他叫来羞辱一番。

  既来之则受之,莲年哀伤地望了母亲一眼,向皇后行跪拜大礼。

  按品阶皇后与他同为正一品,应行长揖礼不需要行跪礼,可是如果这一跪能让皇后略为消气放过他母亲,他不介意屈下双膝。

  皇后显然早已对他的到来做足准备,手一抬便有两名老宫女冲上来胡乱扒掉他的正红相袍。

  「你不配。」皇后恨声道。

  莲年保持沉默,他不担心己身的安危,但忧虑母亲能否安然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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