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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后之无后为大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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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妄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一边。

  熊笼的周围,那几百名铸铁的奴隶已被驱赶到了这里,上百名士兵将他们像羊一样圈住,一旦神使不再施以庇护,下一刻他们便会被乱刀砍死。

  「我真成上帝了。」唐千要苦笑着踏入笼中,对准黑熊大张的嘴按动了手表按钮。

  狂躁的黑熊身体向前一栽,在地上扭动了一会儿便安静了。整个场面随即静得连呼吸声也听不见,黑熊圆睁的眼睛还在眨着,它并没有死,可神使在它面前一站,它便立时拜服下去。

  见奴隶们既惊恐又激奋,唐千要马上转开了脸。到他将这些玩意儿用尽的一日,看他还怎么坑蒙拐骗。

  「红格尔。」拓跋妄拉出他的双手握住,「我会在这一直陪着你。」

  「我能吃东西吗?」唐千要首先想到这个问题。

  拓跋妄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羊皮水袋喂到他嘴边。

  「甜的。」是糖水。这两天他就只能喝这个?唐千要也料到了。「那我小解呢?」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就在这尿吧。

  拓跋妄直摇头,他的红格尔就是与旁人不同,此刻该担心的好像不是这些事吧?

  两天不吃东西会死人吗?

  

  唐千要还没那么娇弱,他在山里废寝忘食的时候也曾整天不进一粒米粮,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只是天公不疼爱,他才进去没一会儿就刮起了冷风,很快雪粒也落了下来。

  温度骤然下降,穿上皮夹袄的唐千要还是冷得直打哆嗦,而那些身着薄衣的奴隶却是面不改色,熊笼旁的拓跋妄也依然精神抖擞。这些怪物不觉得冷吗?

  看到他冻青了脸,拓跋妄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红格尔怕是久居南方暖地,压根禁受不住难水的冰天冻地。如何是好,熊笼一旦关上不到时间便不能打开,他也不能给红格尔取暖之物。

  「我……我还扛得住。」唐千要缩在角落一边哆嗦一边安慰笼外的人。拓跋妄的关切和焦虑全写在脸上,知道对方一颗心挂在他身上,他心里多少暖和了些。

  饿,睡着就不饿了。

  冷,身边有一团毛茸茸热呼呼的东西正好……

  谁,谁在叫?在叫什么?嗯,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

  「红格尔——!」

  被焦急又恐惧的声音惊醒过来,唐千要掀开眼帘瞟了对方一眼,接着转头看着身后的这只「大黑」。迷迷糊糊中他不知道害怕,只是觉得冷了些,于是伸手将高举的熊掌拉回来围在脖子上,然后在熊肚子上蹭了蹭又继续睡过去,这样就暖和了,不过有点臭臭的。算了,就不多计较了。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起初想要发怒的熊竟安静下来,不仅没有一掌拍穿这个人类的胸膛,反而乖乖任由他在自己的熊抱里窝着。

  拓跋妄提着刀站在笼口,早已是魂飞魄散。刚才的一瞬,他真的以为红格尔会被熊掌击碎。看到那仍在安眠的人,他慢慢坐了下去,「红格尔……」

  这个人究竟要带给他多少神奇,而每发生一次拓跋妄的心中就多一份不安。他本可大肆渲染唐千要神使的力量,借此为自己的扩张打下最为坚实的基础,可他却一再隐压这位神使的身分。唐千要并不知晓,若非如此,部落中的人早将他当成菩萨一日三炷香的供着,哪由得他逍遥自在。拓跋妄不要一个神,即使这个神能带给他难以估量的权势,他只要一个人,他只要他的红格尔。

  「姑姑,他真的是……」凛儿呆呆地看着那和黑熊睡成一窝的男人。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妖言惑众、怪力乱神么?可他从未妄称过自己是哪路仙神。趋炎附势、淫秽弄权,他像吗?似乎更像曳落河在趋附于他。除了有些放荡不羁,她着实找不到这男人更惹人厌恶的地方。厌恶他?凛儿摇了摇头。想起他平日里的容忍,那日月信初来的呵护,凛儿的脸上不由得浮上两片红晕。她是该憎恶这个与她争夺曳落河的男人,但好像不是这样……

  贺兰氏扶着侄女的肩头不知说些什么,从她见到唐千要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的不寻常,这人奇特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间,「公主,也许不是曳落河,也许唯有靠他……」

  凛儿抓紧了胸前的玉坠,脑中又想起母亲最后的话。贺兰不灭,贺兰不能灭……

  至此,贺兰部的遗族算是保住了肩头的脑袋。一个个匍匐在地的人口中象是在哭叫着什么。达延?

  是的,在这些人心中笃定着,被鞭挞奴役了多年的贺兰部终于迎来了拯救他们的达延,他们的「达延」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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