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要按住他的手，让那掌心的热度传进心里，「我的汗王。」
从头到尾目不斜视的拓跋珪偷偷看了两人一眼，也跟着笑了。
夜幕笼罩四野，红烛高高点起，烛火、篝火照得神庙一片亮堂。
唐千要动了下麻痹的膝盖，打量起四周。虽然破败简陋，但喜堂、喜绸，喜花、喜床，应有尽有，的确是事先布置好的。拓跋妄这家伙就算被追得丢盔弃甲，还是要将他带来这里。即使苻坚没来捣乱，这人也不会在之前的新帐与他成礼。
「你还想看多久？」唐千要双手按住膝盖呻吟了一声，他还想跪多久啊。
拓跋妄不说话，只是傻呵呵地看着对方。看多久，看一辈子也不够啊。
「我去叫玉儿进来。」
拓跋妄拉住他，起身扯下挂在横梁上的幔布，索性将外面的闲杂人等屏蔽掉。
「外面冷，你会冻坏他的！」
拓跋妄撇嘴，「冻不死他。」点了几堆火，羊也烤熟了，怎么会冷。
唐千要扼腕，「有你这么当爹的？你……你想……」
拓跋妄扣住他的腰，眼里的火苗随着烛火晃动起来，他当然想，这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唐千要被压下去，紧贴的下体隔着厚重的礼服也能感觉到那团炙热，「不……」
拓跋妄几欲杀人，还是「不」？
「不行，外面，玉儿在外面……」
「要我把他杀了？」这样就不会妨碍他们了。
「住口！」唐千要翻身将他按住，这还真是个恶魔！「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其实早就应该对你说了……」
近处的烛火被灌进来的风吹灭，拓跋妄眼里的光也跟着熄了。
唐千要的心慌起来，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也知道对方此时是怎样的震惊。他没有太多的自信，在拓跋妄听完这些话后不会再次逃走。
「那孩子是你的……」
唐千要轻轻点头，「什翼犍，你，玉儿都是……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你。」
「我明白了。」拓跋妄松开了手。唐千要握紧空空的手心，身体的温度逐渐流失。他会耿耿于怀，拓跋妄就不会么？
「我明白了，有了孩子，我对你来说便是可有可无的。」拓跋妄站起身，双手捏得咯吱着响，「我去杀了他……」果然还是要杀了才好！
「你疯了！」唐千要扑出去紧紧抱住他的腿，「他是你的亲骨肉啊！」
拓跋妄笑得很是狰狞，「我先杀了他，等我快死的时候再给你生个儿子！」这样红格尔就不敢不要他，他就成了红格尔最珍视的人！
唐千要万万想不到他是这样的回应，看到他真要杀玉儿的样子，只差跪下去舔他脚趾，「不是不是，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你来的，为了你！」
拓跋妄狡猾地笑了，回头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真的？」
「千真万确！」
「我要抱你，现在。」
「我没有说‘不’的资格，是吗？」遇到了条疯狗，唐千要只能俯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