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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东西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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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好像被怎么弄了一下,腿一下子绷紧伸直了,剩下的那只绣花鞋子也因此从脚上飞了出去“啪”地掉到了地上。方泠不再半推半就,继而喘息催促道:“我可以了,快些进来罢,等一下人就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来,因为仰躺着什么也没抓到。张宁遂掀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上,说道:“手别拿在,就放在乳上把着,这样好看。”

 方泠听他明目张胆说这种话,微微有些羞臊,便把头扭到另一边避开他的目光,不过仍然依言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还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一颗红豆轻轻捻动。

 她修长洁白如葱般的手指,指甲上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在窗户缝里渗透的阳光下泛着精美的流光。***

 桃花仙子莫名其妙地心里有气,本来人家一对男女几个月没见着面、于情于理应该与人方便的,她却故意想坏他们的好事。她去把张宁的几个随从叫了起来,说张宁来了很快要出发,便将他们径直带过来。

 走到内院门口时,桃花仙子多了个心眼,心道方泠他们肯定在里面要胡天黑地了,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便对老徐说内宅不能让男的进,把他留在外面等着,只带了两个女人进去坏他们的事。

 不料刚走到那房子外面,还没进门呢,就听见了响动。“啪啪啪”有力而急促的肉体撞进声居然在外面也清晰可闻,光是这声音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在“怕打身体”除此之外还听得见方泠啊的仿佛痛苦般的呻吟,叫得很大声,桃花仙子和其他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她心道:原来方泠这么荡!

 赵二娘掩嘴笑了起来,她听到这种声音毫无压力。但徐文君就表示压力很大了,人家还没出阁的姑娘,她低着头脸红得向喝醉了一般,恨不得马上找个洞钻进去。

 徐文君此时正该转身出去等的,但她一时间愣了,双腿发软竟然走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没这方面的经历。这时又听得里面传来高亢的半声儿:“顶到了人家的…”

 桃花仙子听得目瞪口呆,看了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赵二娘,没好气地问:“你们家主人的活儿很长啊?”赵二娘愕然:“我怎么知道?!”

 “张平安没让你侍寝,你哄谁呢?”桃花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赵二娘,果然任谁见了这娘们的身段都会想到那方面。

 “没有。”赵二娘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凉凉的神色。桃花仙子也没理她,径直走到门口,正待想推门。赵二娘诧异道:“你想做什么?

 再等一会儿吧,再急也不急这么一小会,咱们现在去搅人太不地道了。”“没声音了,现在不进去谁知道一会儿他们还会不会再折腾?”

 桃花仙子气呼呼地一把推开门,回头道“跟我来啊。”赵二娘看了看徐文君,徐文君红着脸道:“等别人穿衣服…”

 桃花仙子先进去,过得一会儿另外俩人才跟上。绕过屏风,只见张宁和方泠穿好了衣服正在里面,也许他们根本没脱。

 两人的头发衣衫都比较凌乱,方泠满额的汗,一缕青丝沾在脸颊上,直到嘴角。方泠神情尴尬而有些慌乱,脱口问道:“你们这就要离开南京?”

 她本想并拢双腿站的,平时的习惯都比较矜持,站姿坐姿没有叉着腿的姿势,可此时她却感觉裙子里黏黏的,大腿内侧滑过一条凉凉的触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了下来浸到了袜子里。

 “最好现在就走。”张宁不舍地看着她柔软可爱的嘴唇,唇红已狼藉,凌乱依然美丽。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须送别,咱们牵马便能走了。”

 “我等些日子去京师!”方泠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了。张宁回头道:“先别急,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写信给你。”说罢给赵二娘等人递个眼色,径直出门,不然这女儿情长剪不断理还乱很粘乎、一磨叽起来会没完没了。

 方泠追至屋门口,一手伏在门框上,喊道:“你一定要记得鸿雁传书。”张宁出了院门,见老徐已经把马牵到门口,遂直接出发。走到竹桥上,张宁吩咐老徐道:“你先去通济门等着,一会和你会合。”老徐也没问为什么,抱拳应了便走。

 张宁这才对两个女子说道:“别提今天的事,尤其在回京师后。”赵二娘很快回过神来,笑道:“东家是怕被罗小姐知道了?”

 “她是个醋坛子,暂时别惹她,到时候得空闲了我再想办法告诉她。我待你们也不算刻薄罢?可别给我弄一堆麻烦来收不了场。”

 张宁叮嘱道。赵二娘这才答应下来,张宁又看向徐文君,她低着头用蚊子扇翅膀一般的声音道:“我怎好意思说这种…事?”

 张宁这才点点头:“现在你们也去通济门等着,我先去皇城问问殿下走了没有,然后再过去找你们。”他来到皇城问了之前接待自己的詹事府官员,得知太子已经启程,遂上马径直赶到通济门叫上三个随从一起策马沿大路追赶。

 骑上马他才只觉双腿发软。在房里时感觉还挺有精力的,忽然出来在马背上颠簸便疲惫不堪。四人快马加鞭,朱瞻基的马队刚出发没多久,他们追赶了一阵就追上了。

 虽然张宁解释三个人是自己的家奴,但朱瞻基身边的人还是不允许他们靠近太子,只让他们在后面跟着。

 可能不仅是因为他们来路不明、唯一的担保只是张宁,而且打扮也比较怪异,有两个是妇人脸蒙得像什么似的,没脸见人一样。这么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官府衙门里正儿八经办事的良人。一行总共有二十余骑,没带什么东西,确实是轻骑上路。

 除了几个文官,清一色是又高又壮的汉子、最大年龄不超过三十五,他们虽然没披甲执锐,但一看举止就是军人。朱瞻基的袍服看起来有点厚,夏天自然是不用穿那么厚的,可能衣服里面挂了软甲。

 人马虽少,看起来准备还算充分。胡滢本来紧跟在太子身边,渐渐地故意落后了两三个位置,和张宁并排行进。他转头过来,张宁也在马上微微抱拳作了礼,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白:大家都是老熟人,以后相互照应。

 马队行进很快,几乎没人说话,大部分是军中将士在太子面前显得很守军纪。这帮人刚出城倒是生龙活虎的,但旅途对张宁来说就是考验体力的时候了。***

 这是第五天没有睡过一次踏实觉,当晚老徐就撑不住留在了半道,他虽然是练武之人毕竟岁数不饶人,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张宁表示理解。

 赵二娘的体力同样跟不上,正好留下照看老徐,好让年轻又习武的徐文君跟着张宁继续赶路。其实最熬不住的人是张宁。书生的身体,加上在春寒梨园透支体力、休息得最少,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人们不断在战斗的对象其实不是别的任何人、而是自己,很多事做起来比想的要困难。现代有个名人说过一句话,说人生有很多路要走,关键的却只有那几步。

 但不是谁都能走好那么几步路,因为每个人的本质心性早已注定。命运也许真是天定,造物主从一开始就定好了。而张宁是不会在压力面前屈服的,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眼前只要坚持下去就能预见得到的前程,他不会放弃。

 何况那个在南京皇城与自己意见不合的老头子时不时要嘀咕几句,肯定不允许张宁半道自个撤退。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张宁非得跟着马队证明自己提出的策划行之有效。

 他就是那种很犟的人,还带着点叛逆的心理,越是逼他越是说他不对、他越是要拧着干。前世少年那会儿被师长各种教育,他就从来没认过错,后来还敢离家出走。

 兴许不逼他反而会更早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吧。不就是四五天没休息了么,他的弱点并不在此。一路上愣是吭都不吭声,也不掉队,众人走他就上马、停的时候才歇一会儿。

 精神恍惚之中,他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外婆家,很高的一座山,他背着一兜红薯要爬到山上去。背篼并不算重,可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压力山大,爬到山腰就快爬不动了。

 太阳在头顶上晃得他眼花,汗水不小心浸进了眼眶里,只觉得眼睛丝丝刺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丢下背篼,当时哭闹一下就没事了的,而他只想背着这些红薯爬到山顶完成自己的任务…

 忽然当时的感受那么清晰,如同就发生昨日,感受只有一个:原来不用背背篼的时候、哪怕无聊也应该是非常快乐的,至少不用忍受如今的“痛苦”

 ***是的,现在的张宁就是这么个感受。又一个整夜过去之后,他已经到了人体潜力的临界点。或许人最难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饥饿、口渴、还有倦意,想睡觉就是本能。

 此时他早已把各种欲望抛弃得干干净净,诸如升官发财等平常很想要的东西,此时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了吸引力。

 他只想着:哪怕一无所有,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幸福”也许就能这么简单,都是相对的一种满足。

 不过他没有表示要半道停下来,一天前他前进的动力还是前程,但现在这种动力已经荡然无存。至于为什么不停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简单地觉得要把太子送到京师才可以停。

 上午马队又到了个驿站,遂停下来补充物资,最主要是换驿马。大伙拿出点心围坐着吃东西喝水,张宁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靠在墙壁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东西也吃不下,有气无力地抬起胳膊喝两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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