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言出必行，我这一次，是一定要做完的。」
这下，换哈罗德不轻易开口了，连握住腰要把人挪开的手劲都不敢过重。
怀里的男人让他又生气又心痛，他怕自己又说出不受理智控制的浑话，让他更倔。
「不过，我还不能倒下。所以，能不能请你，先帮我，叫辆救护车？」明兴仰死死沉着上身，不让哈罗德离开他体内。
「这次，欠着。你要求的事，明天就办。」哈罗德很坚强，很自私，但他不是没有弱点的。
明兴仰是他命的一部份，是他撑到现在没有完全魔化的最後一个信仰。他，不能看他死。
他看不得他死。
除非他也要死了。否则，他，绝对不准他死！
(13鲜币)秋阳明耀 091
「怎麽不一口气送我进监狱，还来保释我？」明耀站在斯文败类面前，双手兜胸，双腿分站，一动不动。
「请上车，到地了，您就知道为什麽。」斯文败类一派绅士的展臂比向豪华宽敞的後座，态度跟带人在秋本明公寓外头挑衅那时，差别若云泥。
就算他什麽都知道，也不可能直接回答明耀的问题。他能在公爵身边从个小会计爬到今天足以狐假虎威的地位，靠的就是他的忠心、眼色、懂保密。
客观来说，这世上最了解公爵一切公事私事眉眉角角的，绝不是公爵那个貌合神离的枕边人，而是他－－－可莱伦斯公爵近十年来最倚重的第一机要秘书－－－威廉·米勒。
「我的……丈夫，也获得保释了？」明耀爱秋本明的心态，是一直将他当妻子一般容忍一般疼爱的。要不是现在的局势诡谲，他并不想以这种官方说法称呼秋本明。
虽然他能怀孕生子，虽然为了孩子的身份登记，他让自己成为登记有案的第三性（双性），可他自认自己还是个男人。
「既是您的丈夫，自然也能同您一起，获得公爵阁下的谅解。」米勒似笑非笑，他并非瞧不起公爵情人的种族，只是对男性也能生子的体质，直觉感到好奇。
可他长得小头锐面，又蓄着两撇细细的八字胡，这样要笑不笑的表情，让明耀看得心里长刺。
「那他人呢？」
「公爵吩咐只需您过去，所以在下另外请人送他回去了。」
要不是小翰的事非解决不可，明耀也很想回家抱抱小文，再跟应该还在家里等他们回去的养母好好道个歉。
可他没得选择，只能选择坐进公爵派来的豪华囚车，载他奔向吉凶未卜的未来。
「冰箱里有饮品，旁边的杯架有常温矿泉水，小瓶装的香槟与威士忌。想打发时间，有电视有笔电有报纸，您随意。」斯文败类替他关上车门，坐到前座去，整个後座只有明耀一个人坐。
明耀也不客气，扭开矿泉水的瓶盖就往嘴里灌，他明白斯文败类是想让被警方单独辟室拘留，整晚都闭不了眼的他能趁机眯一下，可惜他累归累，脑子却静不下来。
不知道小文有没有乖乖的？秋本明的生母去住院了没？宁哥的病情怎样了？明耀还烦着呢，车门就让斯文败类打开了。
「请下车。」又是那种隐晦的眼神，好像他是观赏价值极高地位也高，不能让他放肆观赏的的稀有动物似的，就算举止绅士，也无法让明耀稍减对他的负面观感。
所以，尽管下车了，发现自己就站在明宁暂住的医院大厅外，他也不再问派头极大的公爵怎会与他约在这里。
「请。」斯文败类领他走的路线是员工专用道，最後一道电梯装饰低调却奢华，把手纯铜、灯壳水晶、按键是档次较低的黄宝石，宛若五星级饭店给总统套房配套的专用电梯。
应该是宁哥换病房了吧？明耀盯着只有上、下、开、关、延长这五个按键的面板，任电梯稳定且无声的，将他往寻常民众不可能接触得到的楼层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