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敏，我不是个好对象，我只是……」明耀抬头望着还有星光的晴空，夜风吹来，让他眼睛更干涩，「只是一个很失败，很失败……失败得一蹋糊涂，失败到无可复加的失败者。」
他曾听说每颗星星上，都住着一个守护天使。不知道那个从他体内剥落，来不及活着让他见一面的孩子，是不是也住在他目视可及的其中一颗上？
「我也是个失败者。所以，跟你在一起，我总是不紧张，格外的自在。」辛敏也抬起头，却不是望着星空，而是不掩喜爱之情的，将视线定在明耀俊朗深刻的轮廓上。
「如果，你不讨厌我，能不能……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等候你？」
辛敏想领号码牌，这潜台词实在太明显，让明耀忍不住收回视线，往后再退半步。
「你别这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只要共处一段时间，你就会看见我的缺点。」
「那就让我有机会看见，请你。」小女人再次将距离缩短，大概真的憋狠了，第一回抛开身为女人的矜持追求心仪的对象，就步步进逼毫不退缩，企图心拿了个十足十。
明耀张嘴欲言，最终还是吸口气，再叹出，转身不回头的速速离去。
没看见被他留在院子里的小女人，是否因此哭了。
事实上，整颗心只剩疲倦感的男人，也不想看见。
回到家里，看见乔爸还在客厅看晚报，摆明替他等门，明耀走过去啥都不说的坐在乔爸身旁，伸手拍了下乔爸的大腿，等他以询问的目光望向他，便侧着倒上乔爸的腿，倦倦的闭上双眼。
乔爸也不问也不笑话他，只是折起报纸不让纸张碰着他，继续半版半版的看。
「爹地……我觉得，活着好累。」一句不能让明爸、让母亲听见的话，不过有机会这样说出来，明耀登时便觉梗住喉咙的那口闷气似乎散了一半。
「是啊，要不是你爸，还有你们，我原来只想活六十五岁，没考虑过自然死亡。」乔爸这话口气正经，明耀转身平躺与他对视，看得出他回的是真心话。
「爹地，我不想再去互助团契，您能帮我说情吗？」
「原因？」乔爸干脆将报纸放上茶几，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不想再谈感情。」
「被追求了？」
长长的眼睫垂下，盖住黯淡的双瞳：「嗯。」
「完全不动心？」
「……觉得很困扰。」
「男的女的？」
「女。」
「不想再遇上她，想让她从你生活里彻底消失？」
「没那么决绝，只想要她打消念头。」
「只当最寻常的朋友？」
「对。」
「跟她说过了？」
「说了。」
「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