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错嘛，我儿子都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还能勾到人。」乔爸笑了，捏了把明耀的脸，「你不是这周要帮团契做义卖吗？等我看过她，再决定替不替你说情。」
明耀皱起眉头正要抗议，楼梯间的脚步声让他一腾而起，规规矩矩的重在乔爸身旁坐下，不敢再撒娇。
「回来了？」
明耀点头，瞥见乔爸又拿起报纸遮笑意：「刚回来。爸还没睡？」
「正要睡，下来喝杯热水。」明爸面无表情的看看老伴看看老四，转身又往厨房走，「Ｃｌｅｍｅｎｔ，跟我来一下。」
(12鲜币)秋阳明耀 097
下午帮同事的报表做ｄｏｕｂｌｅ ｃｈｅｃｋ，两人都没看出一处错误的数据，是不是他那挑剔的上司又来告状，让老爸找他训话？
「你妈妈上周连续去医院看了两次妇科医生，人应该是不太舒服，你回去陪她住几天。」老伴太能吃醋，明爸不能直接关心明耀的母亲，请帮佣她又不肯接受，只能出此下策，让她儿子回去关心她。
「好。」原来是妈妈生病了，明耀松了一口气，却吊起一颗心。
妈妈曾因卵巢病变住院开刀，拿掉一侧卵巢，每半年复诊一次是常态，一周里看诊两次可就不正常了，也难怪明爸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回去后，别让我听见你喝酒了。」明爸伸手拍了拍明耀的脸颊，眼里净是警告。
「不会的，我真的戒了。」明耀半举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
「饿不饿，晚餐我煮了牛肉粥，给你热一碗？」明爸收手走开去倒热白开水，喝完顺手将杯子洗起来。
被明爸这么一问，明耀肚子旋即应和地咕噜咕噜叫，口水也迅速分泌：「谢谢爸。」
「一碗够吗？」就算没听见明耀的腹鸣，明爸也看见他吞口水的馋状，「再烫几只虾，一盘菠菜，让你沾酱吃？」
都是他喜欢的，不愧是他老爸：「那就两碗，都可以，麻烦爸了。」
「你只要上班多用心，不要得过且过，就算天天给你准备宵夜，我也不觉麻烦。」
来了，果然还是被抱怨了，明耀走过去替明爸拿出盘子做准备，低眉顺目的乖乖等骂。
「这个工作，你是不是做不惯？」这问题明爸问过很多次，明耀的回答也照常。
「没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客服部的内勤职员，跟总务部的出纳一比可算凉缺，薪资起跳却高了一级，哪有什么好做不惯的？
「你从小就坐不住，我想，还是外勤适合你？」虽然注意力常常不集中，明耀最近倒是恢复了几分人模样，可以进一步敲打磨练了，「下个月起，你跟Ａｍｙ跑客户端，直接面对客户的疑难杂症，应该会让你不再觉得这份工作枯燥乏味。」
Ａｍｙ就是明耀的Ｂｏｓｓ，曾是明爸的旧部，这也是明耀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率下甚严的她还愿意留下他没将他踢去祸害其他部门的原因。
「……知道了。」明耀心里暗暗叫苦，倒没因此影响了食欲，食物上桌，他一如既往的卷得一干二净。
人生最难，唯死而已。现在的他还在谷底，再差的逆境对他而言，都算不上什么事。
辉夜月族的男性，流产造成的危险性远高于女性，因为胎儿的着床处往往就隔着子囊壁附在这器官的主要动脉上，一旦落胎便极为凶险。要不是现代医学进步，放在一百年前，明耀也许就跟小产的胎儿一起到星星上定居，没今天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隔天再见辛敏，小女人很懂传情的双眼比平时浮肿不少，对于明耀装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照常与她相处，她便也如法炮制，甚至主动唤来其他朋友看他们彩排，两人整晚都没多少独处的时间，这让明耀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也让他见识到她的细心与体贴。
可惜，她这般用心，如此隐忍，却无法让他产生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