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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其实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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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库,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的吟游诗人。我一定能做到。”充满稚气的幼嫩嗓音,在大圣堂的门前回荡。

 “哈哈哈。你还不如做个面包师傅,起码那个不需要什么天赋。傻瓜。”紧跟着传来的,就是身边女孩毫不留情的嘲笑。那笑声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刺耳,一直到把阿库彻底从梦境中惊醒。他带着背后的冷汗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用了一段时间,他才从噩梦中平静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烤面包的香气。那味道已经让他闻的想吐。

 “都怪珐拉,她要不在我许愿的时候胡说八道就好了。”他用手背压住额头沮丧的躺回到床上。变声期一过,他就知道自己的梦碎了。

 第一次在那群小伙伴面前正式开腔,面对着嘲笑和期待交织的一道道目光,他用嘶哑干涩的嗓音在空气中描绘出了失败的形状。

 以前嘲笑他最厉害的珐拉,那次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羞耻的逃回了家。

 “明明…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他苦恼的盯着天花板,要知道那一天后,他可是连拼命存钱买的七弦琴,也用不值一提的价格卖了出去。为此,他还挨了老爸一顿板子。

 “你知道要卖多少面包才能赚回来吗?你这个败家的混蛋!”老爸那天的怒吼好像还回荡在耳边,比最出色的吟游诗人唱出的歌谣还要持久。

 当然,现在的他对这个问题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因为他已经是这家面包店里,最出名的师傅。一个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的面包师傅。混蛋!他蒙着眼睛,一拳捶在了床边的墙上。

 ***他原本的名字叫做库托·戈尔乔。做面包远近闻名的戈尔乔家的小儿子。只不过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喊他阿库。他也很乐意别人这么叫,因为这称呼听起来多少有点吟游诗人的感觉,当声音阻止他迈向自己的目标后,这也成了他唯一的安慰。

 尽管对他说过这名字喊起来像是吟游诗人的,只有珐拉一个人而已。镇子西北角上的那家小旅馆是戈尔乔家的大主顾之一,阿库每天忙完后,就会亲自把做好的面包送到那边。

 然后就在一楼的大厅里好好的喝上一杯麦酒,打量着南来北往的旅客,听着他们说精彩纷呈的传说。更重要的是,在这里还能遇到一些真正的吟游者。至少这两年里,他就已经见到了两个。

 可惜的是,他们都只是路过,没有一个人能教他些什么。家里的大人已经在和珐拉的父母商量了,也许,明年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有老婆的男人,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小镇,有了属于自己的面包房。

 然后,养育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得更加粗大的指节,想着它们曾经的修长模样,然后,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麦酒。这一口大概是真的喝的太猛了,呛进气管的液体成功的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也许是体质问题,一被什么呛到,他就会咳嗽很久,侍者好心的过来帮他拍背,依然无法阻止他的咳嗽。

 他咳的满脸通红,头上的血管仿佛都要爆炸,眼前已经有闪亮的斑点在晃动,这时,他看到了一双脚站在他面前。那是一双很秀气很白嫩、属于女人的脚。

 用布带交叉盘绕在小腿上的软布凉鞋能让他清楚地看清这双小脚的全貌。小腿纤细修长,裙摆刚好垂在膝盖附近,给人留下对那腿部曲线充裕的想象空间。

 他想抬头看看,咳嗽却还是没有停止,他捂着嘴,咳嗽的更加厉害。“你看起来好辛苦呢。”略带点南哈斯密尔口音的女声温柔的响起。

 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悦耳而且熟悉的声音。那是属于竖琴的,清澈如同水晶一样的,天籁之声。就像奇迹一样,他的咳嗽渐渐平复了下来。

 随着乐曲的飘扬而彻底的好转。他呆呆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雅拉蒙,在咳的面红耳赤,嘴角还挂着唾沫的情况下。***比起雅拉蒙秀气可爱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阿库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她手中的竖琴。

 自然不是宫廷乐师用的要两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竖琴,而是很少在吟游诗人手上见到的精巧小竖琴…比起叶笛和七弦琴,这东西实在是太不常见。

 那竖琴是比较少见的弯月形,如果不是弦数有明显区别,一定会被错认成七弦琴的新奇造型。但同样是因为弦数的差异,加上构造的区别,这种小竖琴弹奏出的变化比起七弦琴更加美妙复杂。

 也就是说,她如果不是乐师,就是一个很资深的吟游诗人。“好些了么?”她把竖琴夹到了胳膊内侧,微笑着问他。

 “嗯,谢谢。”他红着脸点头致谢,这才开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她穿的是无袖的连身裙,没有任何花纹,朴素的有些过分,头发是透着墨蓝色的乌黑,带着柔顺的亮泽,只用一条丝带挽住末端,垂在肩前。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相貌,如果说是美女,似乎不太合适,可只要一看到她,就会从心底感到一阵暖暖的舒适,比她漂亮的珐拉就从没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喝点什么吗?我请客。”他难得的大方,因为他觉得,这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个吟游者。在他心目中,演奏技巧代表一切的乐师是不会有这样令人愉悦的气质的。

 “嗯…请给我来一杯草莓汁,谢谢。”她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他旁边,微笑着点了饮品“我叫雅拉蒙,你呢?”

 大多数吟游者都不会提到自己的姓氏,毕竟这种流浪的生涯不是什么可以为家族争光的举动。阿库哦了一声,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库托,库托·戈尔乔,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库。”

 “阿库么。”她笑了笑,月牙般的双眼带着温和的神情看着他“很有吟游者感觉的名字呢。”

 尽管这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但他却比第一次听到时还要高兴,立刻满怀期待的问她:“你呢?你是个真正的吟游诗人吗?”没想到,雅拉蒙摇了摇头,轻轻的说:“我不是。

 不过,别人说我是吟游诗人的话,我也不会否认。毕竟,我做的事情和他们本来也差不多。”阿库抓了抓头,好奇的追问道:“那你是什么人?舞娘?歌姬?还是流浪乐师?”

 雅拉蒙在竖琴上轻轻拨了一下,接过了侍者递上来的果汁,微笑着道谢,接着才转回头面对着他,用低柔的嗓音说出了一个他从没听过的名词。

 “我是巡礼者。”阿库从没听说过巡礼者这个身份,和巡查队似乎不太一样,算是吟游者中的一个分支么?雅拉蒙只是告诉他“其实没什么特别,你就当我是个吟游诗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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