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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子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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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瑛被他紧紧地抓着,一脸的惊讶,看他许久,才说:「我出去也就一两个时辰而已。」

  秦少原本担心得要死,听了他这句话,简直都要气坏了,当时就大声喊道:「我才不信!我等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才一两个时辰?我都急死了!」

  方瑛的呼吸有些不稳,问他说:「你,你就这么担心我?」

  秦少被他问得噎住了,他若是脸皮再厚些,打个哈哈混过去也就罢了。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火烧似的,气焰一下就熄了,讪讪地说:「你去了那么久……我怕你……」

  方瑛抿着唇看他,突然朝他伸出手来。秦少被吓了一跳,心口怦怦直跳,浑身都僵硬了,愣愣地看着方瑛。

  方瑛的手指碰到他的脸时,好像回过了神,怔了一下,抬起了些,帮他正了正发髻,才不大自然地说道:「我好像受了伤……」

  秦少立刻紧张起来:「哪里?」

  方瑛笑了一下,这不是那种爽朗的笑,也不是带着伤感的笑,而是一种暧昧不明,转瞬即逝的笑。

  这个意味不明的笑就好像一只艳丽的蝴蝶,在秦少的心口轻轻扇动翅膀,让他心痒,让他忍不住想要把那个笑容严严实实地收起来,藏起来,永远都记住。

  方瑛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也记不清了,你帮我看看罢。」

  说着,便走去床边,解开袍子,扔在地上,一只手脱着身上的银甲。秦少慌忙地走上前去,帮他一一脱下。

  方瑛微微低头,看秦少半跪在他腿边,仔细地替他解着护甲,突然说:「你娘子若是知道你是这么跟着我的,只怕以后再也不许你出门了。」

  秦少不知他哪里受了伤,所以手下十分小心,生怕碰到了。听他这样说,便满不在乎地道:「嗳,她才不管我。」

  方瑛的左肩上有一处刺伤,伤口看着极深,却不见血污。秦少知他必是以咒语止住伤口流血,便忍不住心疼,拿了面盆和布巾来,蘸了水将伤处按住,这才解开咒语。

  秦少仔细地替他压着伤口,那时两人离得极近,方瑛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突然让他心慌起来。

  方瑛突然低声地问他:「你娘子难道不想你么?我当年生病,要去极北之地,枬英想我都想得生病了。」

  秦少听他提起枬英,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又窝火又难受。他想,她生的孩儿都不是你的,你还总想着她做甚么?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她?转念却又想,也是,他若是不喜欢她,也不会连别人的骨血也肯养了。

  方瑛不见他回答,便又问说:「她是一日都舍不得我远去的。秦少,你的娘子她……她怎么舍得?」

  秦少气得心口发麻。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极能忍耐的人,可今天他才知道他不是。他要用尽全力才能忍住,克制着自己,不冲着方瑛大喊:她这是喜欢你?她这么喜欢你还有了别人的孩子!我也喜欢你你知道么?我比她还喜欢你,我要是你娘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对你不起的事来?

  可他只是咬紧了嘴唇,一个字也没说。等血止得差不多了,他才取开布巾,手指轻轻点在伤口之上,蘸了一下,便送到口边,伸出舌尖来舔。

  方瑛吃了一惊,飞快地抓住他的手,生气地质问他道:「你做甚么?」

  秦少舔都舔完了,觉着没甚么大碍,这才解释说:「魔物之身常有带毒的,我尝一尝。这个没有。」

  方瑛抿紧双唇,看了他一眼,便把头偏了过去。

  秦少仔细地帮他把灵药敷在伤口之上,又替他包扎好了,这才对方瑛说:「这几天不许动,好好养着。」

  方瑛舒了口气,毫不在意,笑着说:「这算甚么?」

  秦少谑地一下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方瑛,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似的,让他又生气又难受。方瑛看到了他脸上的神情,也吃了一惊,说:「你怎么了?」

  秦少吸了口气,他其实都已经要气炸了,表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地问他,说:「你明天是不是还想把我关在这里,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

  方瑛没想到他也会嘲讽自己,有点惊讶,却只是说:「今天是我心浮气躁,所以吃亏了,明天再不会了。」

  秦少深深地又吸了一口气,才说:「那你等一下,我给你换一种更好的灵药,那个抹上好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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