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勋点点头,端起咖啡轻抿,没再说话。他说出来的也只是一部分心理,当然还有一部分心理是确实产生了心软和同情的情绪,尤其是Secret本来不应该这样凄凉,让他产生了少许自责。
他想改变一下Secret的现状,当然,这种话就不便说了,良久,全孝盛才代表姐妹们作出了回应:“我们会洁身自好,不辜负安会长的期望。”
安正勋眯起眼睛:“若是生活都成问题,混迹的又是这样污浊的圈子,你们拿什么来洁身自好?”全孝盛沉默不语。绕回来了,这个问题并不是取决于她们自己,而是取决于安正勋的战略。“两个选择。”
安正勋伸出两根手指,又收回一根:“第一,我会给你们活路走,但是想到一二线几乎没有可能。我听说你们的分成很低,混迹十八线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能赚几个钱。”
沉默良久,全孝盛才有些艰难地问:“第二呢?”“第二…”安正勋淡淡道:“我来给你们此生无忧的生活费。”
四个妹子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长期包养。大约和他身边的朴初珑还不太一样呢…看得出来,他和朴初珑还是讲感情的,而到这里,讲的是交换,其实,对象是他的话,具荷拉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只要一次的话,很多人都愿意的。
甚至上一次初会就已经有了任君采撷的味道了。可若说保持长期关系甚至要影响一生…那就是一种煎熬的选择,不可能有人能轻易下定这种决心。
一时之间,包厢里静得针落可闻,只能听见妹子们略带急促地喘息。朴初珑偷眼望去,看见的是四张苍白的俏颜,和完全没有焦距的眼眸。
安正勋带着朴初珑起立,留下了一张名片:“你们自行商议,有了结果,给我电话。”直到他们离去了很久很久,全孝盛才幽幽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还是想走第一条路…
我想要在舞台上绽放光芒,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供人玩赏,哪怕那个人是他。”宋智恩轻吁一口气:“我也一样。只要他给了缝隙,说不定我们就能靠自己冲上去呢?”郑荷娜笑道:“那就第一条。”韩善花举手:“第一条。”
全孝盛微微一笑:“那就这么定了吧,不过…我们也不能让安会长白做。”韩善花一愣:“欧尼你的意思…”“谁给他一次吧,他并不是完全不想要的。”
全孝盛低声道:“总归是我们唯一能付得起的回报。”姐妹们都是一愣。全孝盛目光扫过姐妹们茫然的脸,平静地道:“那就…我来。”***
LOA宿舍里,朴初珑与金泫雅一起,正和安正勋抵死缠绵。今天的朴初珑特别放得开,主动得让金泫雅都感到意外。到了完事之后,两人左右枕着安正勋的胸膛,金泫雅很好奇地问了出来:“初珑今天有点怪啊。你们浪漫约会莫非有了神奇的进展?”
朴初珑轻声一叹:“只是觉得我们好幸运。”“呃?”“我不知道OPPA当初为什么会让朴社长去找我和敏雅。能在OPPA的旗下…太幸运了。”
“…”金泫雅好像明白了什么,笑道:“我下午不就说了么,要是我当初去了cube,此时悲剧的就该换成我了。”
安正勋无语地看着这两个CUBE师姐妹谈CUBE,摇头道:“都别胡思乱想。睡觉。”“那是事实啊,OPPA。”
朴初珑幽幽道:“如果我在其他公司出道…今晚也得面临孝盛她们一样的选择吧。我想到那种选择就不寒而栗。”安正勋道:“我倒是很期待,她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朴初珑有些好奇:“OPPA希望是哪一种?”安正勋沉默片刻,淡淡道:“我要为第一种修改公司计划,若是第二种则简单省事。可我却偏偏希望她们能选择第一种,因为那代表她们还有追逐的梦,值得我拉这一把。我是不是自讨苦吃?”
“不是。”朴初珑紧紧搂着他,喃喃道:“我就喜欢这样的OPPA。”“呵…你不是说,你分不清你朴初珑到底是真的愿意呢,还是给自己找了个愿意的借口?”“可现在我分清了啊…我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愿意。”金泫雅在一边笑:“不害臊。”
朴初珑微微一笑:“谢谢泫雅,喂了我一颗好甜的苹果。”…次日一早,LOA投入了正规一辑的歌曲训练中。上个月就已经在排两首《Hush》主打的舞蹈了,所以制作期不会太长,加上录制和后期制作的时间,接在少女时代的《RunDevilRun》之后发行不成问题。
嗯…如果要给其他公司留空间的话,发行时间还能再后移一些,不用像原规划的那么紧张。安正勋算是完成了LOA方面的事宜,再度把目光放在了T-ara身上。
T-ara的正规二辑,也早就断断续续的开始练两首歌了,一是主打之一《我们不是相爱吗》,二是《给别人可惜了》。
后者在原时空也是某张迷你专辑的主打,可安正勋觉得段位略显不足,事实上那张专辑的成绩也不佳,所以此歌收录进正规专辑即可。
如今需要考虑的,是一首正经的中文歌曲,以及这张正规专辑的另一首主打。毕竟《我们不是相爱吗》是抒情向的歌曲,用于单主打的话略显薄弱了,还是需要一支舞曲压轴的。
要说搭配这首歌的舞曲嘛…很容易让人一下子就联系到那一首…沉吟片刻,安正勋提起笔,郑重在稿纸上写下歌名:《CryCry》。
前世T-ara向一线冲刺的神曲开端,最抓耳的歌曲之一,巅峰T-ara代表作之一,剧情版微电影MV最重要的BGM之一,这首歌对于T-ara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说写《BoPeepBoPeep》的时候安正勋还需要抓耳挠腮的去回忆一些鼓点和配乐,那么《CryCry》完全可以一挥而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正当安正勋运笔如飞地写谱的时候,手机响了。看见陌生的来电显示,安正勋皱了皱眉,没好气地接起:“哪位?”对面似是深吸了几口气,才低声回答:“安会长,我是全孝盛。”
“哦…”安正勋认真起来:“考虑好了?”“是…”全孝盛低声道:“我在LOEN的前台接待处,能上去见您一面吗?”“上来吧。”得到指令,全孝盛向前台小姐问了会长室楼层,又鞠了一躬,扑通扑通跑进了电梯。
走进宽敞明亮的会长室,全孝盛就有些想哭。这一个办公室就比她们姐妹四人的整个住所还大,确实是很打击人的…
而安正勋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默默注视着她,这种无形中的威压也与昨天在咖啡屋里面对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就矮了一截。
“安、安会长,我、我来了。”全孝盛觉得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安正勋淡淡道:“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我们…选、选第一条。”说着说着全孝盛就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还能拼搏。”安正勋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笑了起来:“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会长室里导致他进入了会长角色的缘故,全孝盛总觉得现在的安正勋和昨天差别真的好大,昨天那种略略带了一丝神经质怒喷自己做了龟公的男人,和现在威严少语的男人,真是同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她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不过毕竟看见他笑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大家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也希望看见大家选择第一条路?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安正勋随口道:“坐。茶几上有水果,自己拿。”
全孝盛鼓起勇气:“我、我不是来吃水果的!”“哦?”安正勋有些好笑:“其实我倒真不知道你上来干什么,莫非想代表公司和我谈一谈接下去该怎么运作?”
全孝盛低声道:“善花能参加《青春不败》,让我们Secret维持有良好认知度,并且节目的收入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是靠安会长帮了忙的…如今安会长又愿意拉我们一把…”
安正勋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全孝盛闭上眼睛,解开了外套:“这是当时就该给安会长的东西,如今一发补上。”
安正勋默然。看着她解开外套落在地上,没有开腔。他不说话,全孝盛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俏脸涨得通红。安正勋终于开口:“打算陪我一次,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