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那个房间，害怕极了。他逃回车里，仿佛外面的一切都消融了，他从内里曝露在死光之下。尼克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他们在车里紧紧拥抱。
「尼克，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是露比帮我查到的，你知道什么事能难住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希望你能回到现实中来。」尼克看着他的眼睛说，「亚利克斯死了，『父亲』也死了，那只是个噩梦。我也常会做梦，你的母亲还活着，她才是真实世界的证明。」
利奥知道尼克并没有骗他，毫无疑问，那的确是他的母亲。回想起她苍老的面容和以前的作对比，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除了你的母亲，还有我，你想和我一起回家吗？」尼克问。
「想极了。」
「我们这就回去。」尼克说，「Agro一定等急了，要是我们不立刻回去，它会被艾勒折磨死的。」
「艾勒可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的东西很多。」尼克说，「何必去管他呢？」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是我最爱的人。」他在利奥的嘴边吻了一下。
◇◆◇
Agro在黎明前醒了。它从床上跳下来，倾听着门外的声音。
窗外是一片鼠灰色的光。
尼克翻了个身，今天还有工作，但是他没有设定好闹钟。利奥就躺在身边，他悄悄起床，为Agro装好狗食，然后淋浴准备早餐。当他做完这些事的时候，发现利奥已经醒了，站在楼梯上看着他。
「睡得好吗？」
「不太好。」利奥回答。
「怎么了？」
利奥走到尼克身旁，黑色的眼睛望着他。尼克吻了他的嘴唇。
「这样感觉好些吗？」
「好一点。」
「这样呢？」
「很好。」利奥含糊地回答。等这个吻结束，他对尼克说：「我想起亚利克斯最后说的话了。」
「他说什么？」
「其实他什么也没说。」
利奥望着他，身体已经恢复了柔软，不再冷硬得像坚冰，但是他的目光中却带着刚硬。尼克知道那是必备品，他喜欢利奥的刚硬，这是吸引他最多的地方。
「好吧。」尼克说，「老实说，我很喜欢这个答案，想去见见我的父母吗？」
利奥愣了一下。尼克说：「过来吃早餐，我们到海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