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仍在可人房内,天明离去,再无瓜葛。”青虹于长叹:“只好如此。”一抬眼,又见可人投来媚人的笑容,只是心惊胆跳之余,视之竟如蛇蝎,突然他眼神一亮:“那是谁?”
“你说谁?”金公子抬头,正瞧见可人身旁的薛无双,竟也眼神大亮:“那是谁?”那高台其实并不高,只不过比这片平地高出半人而已,那高台亦并无装饰,四面八方看去全是人,也就是从四面八方都能看清楚台上,只不过多吊着几盏特制的宫灯,让灯光往中间集中,让人们看得更沟楚台上的人。
可人盛装打扮,是今晚在这台上的女主角,陪在她身边的薛无双,在明亮的灯光下,分明是全身赤裸,只有可人给她的那幅薄如蝉翼的白纱,随随便便的裹在身上。
她也完全没有胭脂口红,脸上唯一的人工化妆,就是春姨打在她眉间额上那枚“圣女印”在她娇嫩的脸庞上,艳红一点,更显圣洁。
她也未拥琴,也未唱歌,只是随随便便坐在地上,斜倚着一张矮几上,随随便便四下张望。奇怪的是,所有的灯光似乎全都照射在她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目光也全都投射在她一个人身上,就连这个闻人无数的金公子,也只瞧见她一个人,完全忽略了可人的存在。
金公子眼神从惊讶到激赏,从激赏到茫然,从茫然又到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她是谁?”
“她叫薛无双!”金公子一惊回头,见是春姨,笑脸盈盈地站在身后。金公子一见到春姨,立刻五味杂陈,六腑翻腾,又敬又爱,又恨又伯。春姨却伸出春葱玉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她是我今天才收的,刚刚取名叫薛无双。”
“哦,是!”“看到她额头没有?”“圣女印?”“不错,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打在那明显之处?”“这”“怕你们“偷腥”!”这金公子对她倒也懂得嘻皮笑脸。
春姨却正色警告他道:“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无花宫里所有全部“八院四厅二阁”任你们四公子享用,唯独她…”“怎么样?”“绝对不可妄想染指。”“为什么?”
“圣女令!”金公子这才大吃一惊,夹着尾巴就要溜走。春姨喝道:“等等!”金公子只好停步。春姨笑着在他耳旁发嘈:“只要你们四大公子懂得好好孝敬老娘,我自会给你们机会。”“什么机会?”
“只要不把她的“圣女印”搞掉,就不算违反“圣女令”所以也有机会…未曾真个,亦已销魂。”金公子大喜:“真的?”“当然是真…”春姨向台上抚琴的可人呶呶嘴:“我已命她今晚“维杨”!”
金公子又吓一跳:“跟青…”“噤声。一幸好那老道眼睛正色眯眯地盯在台上,未曾注意他们正在把他当一头肥羊在研究。
春姨把他拉远一步:“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嘛?这老王八身为青城派长老,青松下院住持,竟然临老入花丛,犯了色戒!咱们只是代替他青城派惩罚不肖子弟,你说应不应该?”
“应该应该,只是…”“只是什么?”金公子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将前因后果详细报告一遍:“所以,只怕这老道今天晚上性趣缺缺啦!”春姨一把夺过玉佩:“那是可人的事,她要用托女神功盗他一半的功力,趁可人还未炼化,你去把她“炼”了。”
金公子又是高兴,又是惋惜…***无花宫有八院四厅二阁,每一处都有一位首席红牌名花,像这位可人姑娘就是暖翠阁的头牌,人又漂亮,性情又温柔。
簸花宫把她训练得琴棋书画,文学武功皆臻上乘,尤其是床第之间,真叫人销魂蚀骨!金公子最爱跟可人“炼”不但是工作,更是享受。
但…为什么不是那位“薛无双”呢?春姨当然看不穿他的心事,却能由他的眼神瞧出些许瑞倪,叹道:“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事后你怎么报答我?”金公子大喜道:“我把可人“炼”好,立刻就到你那里去报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春姨一指戳在他额上:“你呀,就是嘴巴最甜。”金公子立刻接一句:“也最卖命。”春姨咯咯笑道:“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她伸手拉他:“来吧!”那林念慈与杨欣共乘一骑,在这黑暗的原野上,缓缓驰去。她早就由女伴们与丁雅竹、欧阳婷的打闹戏谊中,知道“练功”二字的真正含义,她也亲耳听见袁紫霞宣布,三十六骑通通给他,有何不可?
她也早已心仪这个看起来又温柔又体贴的姑爷殿下,怎么突然就变得像是“暴君”一样了呢?刚才只不过牵了马去给宁儿馨儿解危,就被当众罚跪,此刻把自己带到这荒郊野外来,会对自己怎么样?
听说他好色如命,见到任何女人都不会放过,如果他对自己用强,要不要反抗?林念慈心中七上八下,杨欣却在她背后环抱住了她的腰,她立刻就是一阵鸡皮疙瘩,浑身颤栗!杨欣道:“你好像很怕我?”
她不得不承认:“是。”杨欣道:“我们只是来练功。”她回道:“我知道。”“练功有什么好怕的?”因为他的手是从她背后环抱住腰肢的,因为马儿震动,他的手偶尔碰了她一下。她立刻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浑身颤栗!杨欣赶紧松手,叹道:“回去吧!”她又担心了:“您…生气了?”
杨欣回答:“没有。”“可是您在叹气,你不高兴。”“我没有不高兴。”她伸手向后,找到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腰上:“我…让您“练功”您是殿下,您是我们的姑爷,您要什么,我们都会给。”可是她仍是在发抖。
杨欣承认自己是个可恶的“采花贼”可是至少每次都是光把对手挑一边勾引千肯万肯,他才下手。
虽然他处处留情,又处处无情,但他绝不让对方在事后悔恨怨尤。换句话说,他是风流而不下流。他是多情却不滥情!他如果要单纯的“发泄”随便招招手就会有太多女孩子自动来投怀送抱。如果要“练功”那宁儿馨儿就比眼前这林念慈强十倍。
突然他神色一动,勒住马匹:“你还认识回家的路吗?”林念慈道:“认识。”杨欣一跃下马:“你先回去,叫她们先吃饭,不玫任摇!?BR>“可是殿下,我的责任是要保护您呀!”“我不用保护,你也保护不了。”“可是…”杨欣一瞪眼喝道:“快去,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强奸”了!”
林念慈吓了一大跳,立刻调转马头疾驰而去。杨欣这才冷笑一声:“各位如果冲着我杨某而来,现在可以站出来啦!”前面不远果然从各个不同黑影中,站起十余名黑衣劲装之人,为首一人道:“好厉害的角色,竟是不肯再往前走。”
杨欣笑道:“你那陷阱岂能奈何得了我?只是伤及无辜,非我所愿…”“嘿嘿,想不到一头大色狼淫贼,也会怜香惜玉。”杨欣只是悠间地负手而立:“如果我没猜错,各位是大内“鹿鸣苑”来的高手吧?”
高手二字本是用来诗人功夫了得,此刻由杨欣口中说出,听来竟是极度轻蔑!是可忍,孰不可忍!为首之人喝道:“上!”十余“高手”身形一晃,就己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杨欣道:“既是鹿鸣苑来的,为何不见“天罗妇”?”“擒你回去,自然见到。”他撤出兵器喝道:“上!”十余大内高手果然各取兵器全力沧攻。杨欣仍是负手而立,身形闪动,以避其锋,笑道:“好,这位是嵩阳厉家来的!”
这人一击不中,已错身而过。另一人及时从左扑上,手中亮晃晃一柄钢刀,起落有风雷之声。“嗯,你是川南杨家的风雷刀!”这一击又不中,前后两面同时有剑挥来。
杨欣又是一闪而过,眉目闪动:“好手法、穿云手华铁、八步赶蟾吴立本,你们两个何时学会联手攻敌的?”左肩一斜,已及时闪过一招“链子枪”大喝一声:“原来“北滇圣宫”也有偷袭之人,我例要去问问郑妥娘去。”
杨欣就在他这十余高手联手抢攻中,左闪右躲,叫破他们的身分来历,只是不肯出手伤人,大喝道:“去叫天罗妇自己出面,以褶相请,或者我们看在魔手的面子上,到你们鹿鸣苑去走走。”
谁知这十余高手却兀自苦缠不休。杨欣又是眼神一动,惊道:“林念慈,不可过来。”原来那银霞女将林念慈竟外地能从这大色狼的手中逃脱,又惊又喜,立刻又暗自责骂。
三十六骑中人人都等着被青睐,被临幸的机会,好不容易坐上了自己的马背上,多少同伴又羡又妒的眼光,自己竟莫名其妙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