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答:「因也。」
卫玠开始思考「因」,于是病了。
那是佛教还在小心翼翼地传播阶段,大多数人对于「因果」还无从认知。少年无法拼凑他的梦中所见,他又怎能知道那么多灵与肉,曾为他的出生错过、爱过、抗争过?
乐广驾车造访,为他剖析「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未梦见坐着车钻进老鼠洞,或是捣碎铁棍子嚼着吃,都是因为没有想过。那么就没有缘故入梦了。」
少年笑了,他所梦见的,恰恰是无缘无故的片段,梦的荒谬,就在于人们期望它的背面是真实,就像一枚磨去痕迹,重新镌刻的印章。这则故事显现出众所周知的那一面,然而,七里桥对卫玠的思念,并没有被全然覆盖。那种一瞬间的同情,是许多年的等待,许多年的期盼,许多年的被辜负,许多年的漠视,和所有这一切累计起来的热情,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梦,就是我们分别之后,各自经历的永劫,然后在不经意的时空中,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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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邪恶男神
偿还(文/蓝淋)
季绍楷推开家门的瞬间,就感觉到那股异样。
他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位置,而后缓缓将门打开,屋内的景象在他眼前慢慢呈现出来。
客厅看起来和他走的时候并无差别,且十分平和安静,但职业敏感让他知道有人来过了。
他在卧室看到来人。青年和衣而睡,大大方方地躺在他的床上,看起来风尘仆仆,一身倦色,那套新换的床品被不客气地印了两个乌黑的脚印,床头柜上摆着瓶他珍藏的,预备今晚开的红酒,现在只剩个底。
季绍楷不由吐了口气,而后才说:「罗铭恩,你想做什么?」
青年睁开眼睛,眼神之清醒,像是他从没睡着过似的:「借点钱花。」
「……」
阔别五年,这家伙重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保持着他那种令人不安的、不善的英俊。炽热的眼睛,无情的薄唇;嚣张的、不羁的、随性的,同时又冷冷的、不怀好意的。
在他消失的时间里,季绍楷也无数次想过,如果他回来,他要对他再友善些,再耐心些,权当是种补偿。
但在这情境下,季绍楷只能一肚子火地丢给他两个字:「没,钱。」
青年笑道:「这话说得不实在啊。你级别也挺高的了吧,怎么可能没钱?别是花在什么地方了吧。」
季绍楷极其厌恶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干你们这行的,才最不缺钱,倒来找我要?」
青年又笑了:「我这行?季警官也知道我是混哪行的,这莫非是公然怂恿我违法乱纪吗?」
季绍楷知道自己失言,再说下去必然会被他绕进去,索性闭上嘴。
青年大喇喇地坐在他的床上,上下打量他:「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一样挫啊。」
「能请你快点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