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荳蔻似的蛤珠剧烈肿胀,既脆且韧,被他失手捻下,旋即弹翘起来,液珠甩贱,本已湿透的裙布上又添新浓。染红霞“呀”的一声,蛇腰拱起抛落,终于松开他的嘴唇,闭目颤抖。
“疼…”悠断的吐息更添魅惑,但她并不是有心使媚,是真的露出痛楚之色。充血的阴蒂异常敏感,任一丝呵息、一抹轻抚都足令动情的女子魂飞天外,不仅快感被急遽放大数十、乃至数百倍,疼痛亦然。耿照心疼地轻轻抽手,每一动她便又一颤,苍白的玉靥渐渐涨起潮红。
他再也忍耐不住,拨开玉人的大腿,伸手去掀裙裳。染红霞一痛回神,总算清醒了些,左手五指将他的魔掌死摁在腿间,不让解开罗裙,羞急咬唇:“不…不可以!现在…不要…不可以…”
耿照见她衣鬓狼籍、软语央求的模样,胸口无来由地一疼,神智略复,满腔欲念却无法立刻平息,紧搂着她去衔唇片,湿腻腻地深吻了几口,两人吻得如胶似漆,分开时犹牵着一条晶莹液丝,闭目抵额,才得稍稍喘息。
耿照将手从她腿间抽出,指掌直欲滴出水来,竟比前度更湿,指尖濡着些许荔浆似的细白薄乳,自是玉人情动时、贴肉沁出的琼液。质地之细腻温稠,连湿透的裙布也挡不住,满满沾上爱郎的指尖。染红霞看得一怔,片刻才会过意来,不禁大羞。
见他将手指凑近鼻端,更是差点羞得厥过去,小脸红热得快说不出话来,剧喘着急唤:“别!脏…脏呢。”声如蚊蚋,几不可闻。“才不会,”耿照硬凑过来,带着夫君般的专横。“味道好极啦。瞧!”
她去拉他的腕子,铸铁似的手臂自是丝纹不动,男儿不仅将指头送进嘴里,舌尖卷下一小片薄浆,还把唇指摁在她口边,吻着、抚着饱满的唇珠,半诱半强地拐着她含住了指尖。
指头上都是她肌肤的气味,仿佛被浓缩数倍,揉捏得馥郁已极,带着一丝狂衅,如兰麝般挑刺着鼻腔与味蕾,舌板上麻麻的一阵。
但他是对的,她喜欢这个味儿。她的温顺听话令男儿血脉贲张。平日高高在上、英武逼人的水月停轩二掌院,此刻却偎在他怀里吮着他的指头,与他共尝她的醉人芬芳…
耿照喘着粗息,凑向玉人雪白的胸颈,这回染红霞却坚决抵抗,轻喘着:“不…不可以!不能…不能在这儿…还有别人…”耿照哑声道:“那换得别处,你再给我…”
染红霞羞不可抑,竟没有说不好。“二掌…”他低声唤她,忽觉这称谓有些不妥。染红霞会过意来,羞意未褪,低道:“我爹都叫我红儿…”想想不对,黑白分明的美眸滴溜溜一转,故意板起俏脸,咬唇道:“我本以为你是老实人,却学得这般油腔滑调,净欺负人!以后还是叫我二掌院好了。几时乖了,再让你唤…唤别的名儿。”
语罢噗哧一声,粉颊红彤彤的,慧黠的眼波春风悄染,明艳不可方物。耿照笑笑不以为意,为她捡回了昆吾,见剑刃丝毫无损,隐隐焕发金芒,顿感骄傲:“七叔的好手艺,连妖刀也无奈何!”还剑于鞘,递了给她。
“这样乖不乖?”“不乖!”染红霞嘻嘻一笑,咬牙活动右腕,按了按肿起的部位,随手撕下一条裙边扎紧,见他双手捧过昆吾剑,突然红着脸别过头,轻道:“先替我拿着。腕…腕子疼呢。”
剑在人在。剑是剑者的第二生命,把剑交给他,等于就把人也交给了他。耿照细品着其中的缠绵情致,宛若置身梦中。
两人相扶而起,染红霞偎着他的胸膛,连汗泽嗅来都异常甜美。不远处,妖刀离垢兀自插地,炽红虽褪,白热化的斧刃犹未降温,一丈方圆内地面焦裂,裂隙不住窜出滚烫白烟。耿照本想上前,染红霞轻扯他衣袖,急道:“别去!再等会儿。”
“嗯。”耿照握着她的小手,搂着佳人的臂弯紧了紧,低声道:“听你的。”染红霞俏脸飞红,羞喜的模样极是可人。忽听一人笑道:“我听说水月停轩历代,均由处子接掌大位,不是出家做尼姑,便是发誓终身守贞。二掌院与男子这般卿卿我我,传入江湖,可不大好听啊!”染红霞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耿照猛然抬头,赫见一人打着灯笼走入院门,夜行黑衣、糊纸笑面,无论身形或装扮皆与当夜破驿中所见相同,不觉一凛:“是你,鬼先生!”
“典卫大人,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哪!”黑衣人啧啧摇头:“到哪儿都有你。这算是什么缘分?”
耿照初见离垢时,便猜想与鬼先生有牵连,此际见他现身,也不必再猜了,两者肯定脱不了干系,回臂将染红霞护在身后,悄悄把昆吾剑塞给了她,指着鬼先生厉声道:“我原以为你不过利用妖刀现世,煽动七玄生事,不想控制妖刀四处行凶的正主儿,原来就是你!”
鬼先生笑道:“怎么,典卫大人想替天行道么?”听神秘阴谋家直认不讳,耿照一颗心渐往下沉。
鬼先生刀如其名,真个是如鬼如魅,当夜在破驿便难以抵挡,如今他与染红霞已无再战之力,这煞星若有杀人灭口的意思,仓促间确无脱身良计。
鬼先生放下灯笼,随手拾起一柄钢刀,试了试顺手与否,面具后的闷湿语声听来带着笑意。“我一直很容忍你,典卫大人。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的事,活像个到处打秋风的闲汉流窜在各个重要场合,把事情搞得一团乱…但也只是到今夜为止。
“你放倒了我的刀尸,须再赔我一个。若能有染二掌院这样美艳的刀尸,实是赏心乐事。这样,你乖乖将人交出,我留你一条全尸,很公道吧?”
作势探头,遥对他背后的红衣丽人喊道:“还是二掌院自愿牺牲,放下兵器自缚双手,随我离去,好换情郎的一条命?”
他开的条件乍听互有冲突,殊不知暗藏玄机。耿照不管交人与否,左右是个死。染红霞若自愿就缚,却能换爱郎一线生机…如此男必死战,女子却难免犹豫不觉,矛盾自生。
“挑拨”本是鬼先生最爱的游戏,信口拨弄,几已成瘾。染红霞却不随他起舞,断然道:“邪魔歪道,言何有信!不必说那些无聊言语,只管来罢。”
双手持剑,思路清晰,丝毫不动摇,与适才软倒在耿照怀里的娇羞尤物判若两人,纵使容色委顿,连站立都有困难,依旧凛然英飒,令人动容。
耿照被她点醒,暗自凛起:“此人无论说什么,都是阴谋的一部份。若无相应的实力,跟这种人谈什么条件都是假的。”再不犹豫,拉开鬼手架势,勉力提气,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俩绝不分开。”
染红霞轻轻“嗯”了一声,浓睫瞬颤,低声复诵着:“绝不分开。”两人肩靠着肩,全神应对。
“好一对亡命鸳鸯!”长笑声里,鬼先生提刀迈步,院墙上忽然扑落一条人影,森寒银光密如星雨,铮錝声不绝于耳,他整个人似被裹入一团剑芒,钢刀飞转失形,青芒银光交错回旋,竟是以快打快。
缠斗仅一霎眼,银光中忽出一剑,径取心口,仿佛这团令人眼花撩乱的剑光不过是掩护,只为赚取这穿心的瞬息之机!“好毒!”鬼先生纵使刀快也不及回臂,遑论闪躲“铮!”剑尖正中左胸,岂料刺之不进,恢复剑形的单锋刃陡地一弯,刀光挑飞四道血箭!满天剑影一收,黑影落地还形,踉跄几步,恢复成一名苗条的男装少女,正是弦子。
鬼先生在她两臂及左右大腿各抹一记,伤口轻浅不虞致命,却足以剥夺她绝妙的快剑身法,令来援的生力军在一照面间就成了另一名伤兵负累。(可…可恶!)“没事吧?”耿照及时将她拉回,以防鬼先生的快刀暴起伤人。
“没事。”弦子摇头,撕下衣摆只裹右臂,重新持起灵蛇古剑。形势对三人极其不利,但厄运似乎还没到头。鬼先生背后的院墙上,接连出现数盏同式的白灯笼,其中一盏飞跃而下,持灯的覆面黑衣人走上前来,一双青黄异眼闪烁妖光,嘿嘿笑道:“小和尚!许久不见,不想你竟还俗做官儿啦!”耿照听得背脊发寒,失声道:“是你…聂冥途!”“还有我。”绿绸蟒袍自另一盏灯影后行出,面涂油彩、足蹬官靴的九幽十类之主扶着佩剑金带,大步来到庭院一角,拾起半柄残刀检视。头虽未抬,声音却冷:“是你,弄断了这把宝刀?”神术刀的断折令耿照心痛,此际却非是哀悼的时刻。
阴宿冥、聂冥途双双现身于此,天知道在忒多盏灯笼之后,还藏有何等的邪派高手,三人想生出此地已是难如登天。
在额际的冷汗滑落之前,他的目光已不动声色扫过周遭,视界里所有的人、物、地、景俱都印入脑海,希望能激发一丝脱困的灵感。
“绝不分开”是决心信念,而脱困需要计划和方法。鬼先生笑道:“看来典卫大人招惹过的麻烦人物,不只是区区在下而已。
适才走脱了雷奋开,没了彩头,这双陆戏玩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十分扫兴。不如这样,咱们重新赌过,取下典卫大人的首级算是一彩,活捉二掌院也算是一彩。
那位小妹妹虽然眉清目秀,只可惜无足轻重,就当是场边的花红,由得彩的两位自个儿去分,看是一人一半呢,还是谁要先来。如何?”聂冥途嘿嘿直笑:“挺有意思。”另一人冷道:“若不要彩头,只拿花红行不行?”却是那血甲门的代表。
鬼先生笑道:“只要抢在他人得彩之前拾夺下这位小妹子,自是不算花红了,对不?”那人冷哼一声,语带讥嘲:“你这么做庄,倒是通权达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