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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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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赏你鹿皮、狐皮、熊皮各五张,黄金??百两,封御侍廷副统领。”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朱领赏后站起,默默站回在李傅身后。他对于其他人不忿怨毒的目光早有准备,并不在意,倒是琼王受伤让他不禁在想刚才到底发生何事,可现在又不是交谈的好时机,唯有压下待适当的时候再私下询问了。

  于是一行队伍又浩浩荡荡提早回去。

  抵达后众人听令散去,李傅却拉着了炎朱沉声道:“你随朕回渡央宫。”

  炎朱心中一突,李傅不急着去找整天没见的朝颜,倒是喊自己回寝宫干嘛?

  刚踏入渡央宫,早在守候的太监宫婢们就迎来上来。当先一人身型娇小,脸若桃花,正是蓝钰:“皇上,你回来啦。”说罢他瞥见唯唯诺诺跟在李傅身后的炎朱,不禁皱了皱眉。

  炎朱近来风头正好,后宫妃嫔无不在谈论,然而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明白炎朱只是被李傅利用来为朝颜挡箭?只是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炎朱竟也不好好把握攒积自己的权势,只是装出一副逆来顺受的老好人样子,简直虚伪恶心又浪费。

  “皇上,澡池已经准备好了,让奴才为你沐浴更衣吧。”说着爱呢地搂着李傅的手臂往澡池的方向走去。

  朝颜清高寡淡,炎朱小心谨慎,是以蓝钰这种没大没小的撒娇还颇得李傅欢心,一向是没规矩惯的,炎朱也不吃惊。然没有李傅命令,他也不能擅自停步,唯有亦步亦趋地跟上。只是前面两人说说笑笑,自己在身后宛如透明,既尴尬又不明李傅心思,心里不禁越发没底起来。

  渡央宫中有一浴室名为“浊清”,内有一若卧室般大小的澡池。池水乃凿渠引山中泉水而至,途中经铜笼、葛纱等七八次过滤,又经吸收秽物的铜龟玉盘才得以流入澡池。若要随季节调节水温,则把铜屈龙用火烧红,按情况投入相应的枚数。池底又沉有内盛百杂香的纱香囊,使温暖的池水终日氤氲着淡淡幽香,舒缓心神。

  炎朱之前也来过好几次,虽然只是帮李傅搓背按摩,并没有享用的福分,但对这里还是很熟悉,再加上他武艺高强,是以一踏入浊清就感到了异样。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幽香,却跟以往似有不同。

  炎朱不禁皱眉看了看蓝钰。

  敢在百杂香的香囊里混入有催情作用的香料,他也是好大的胆子。李傅虽然荒淫,但他自己用药是一回事,被人下药又是另一回事了。可这既是欺君大罪,又犯了皇家忌讳,要是当场拆穿,蓝钰恐怕性命不保。思量下来,又掂量过分量在安全范围之内,炎朱便没有作声。

  炎朱退在一旁,默默低着头。此时,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放下沐浴的用品与干净衣裳。蓝钰则神态自若,娴熟地为李傅脱衣,然后扶着他迈入池水中。待宫女太监们都离去,闭着眼享受蓝钰按摩的李傅忽然道:“小钰儿,你可曾听过这几句话?'春雨无声渐湿衣,叶上繁花独自怜。回首风雨婆娑处,一重艳光一重天。'”

  炎朱脸色猛地煞白,终于明白李傅找来自己是为了何事了。

  蓝钰诧异道:“这可不是惋花十六式中的雨下繁花吗?惋花十六式乃是当年御珍阁第一任阁主独孤问创下的剑法,是每个御雀都需学习的。怎么?皇上也对武学有兴趣?”

  李傅微微一笑:“朕没有太大兴趣,不过朕那个小皇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炎朱你说是吗?”

  炎朱正在心虚呢,没想到李傅忽然就问起自己,立马就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朕不过随口问你一句,你请什么罪?”李傅淡淡道,甚至没有睁眼看他。

  “……琼王他,的确是个武痴,所以奴才才斗胆把雨下繁花的窍门写了给他,但是奴才绝没有透露自己御雀的身份,王爷也不知这招雨下繁花的来历。”

  “呵呵,”李傅笑道,“不过是一招半式,不用那么紧张。只是写窍门都写到人家亡母留下的手绢上了,别人看不懂的,还以为是定情诗呢。幸好你的字,乃是朕当年手把手、一笔一划教的,是以笔迹一眼就能看出了。”

  蓝钰这才明了来龙去脉,便添油加醋道:“可不是,我们这些明白人也就罢了,外面那些不清不楚的小人,只知道炎朱侍卫在琼王府住了那么久,还不知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就算有时我想解释一两句,别人也不信啊,琼王对炎朱侍卫的好,可是大家都看着的呢。更何况……”

  “小钰儿,”李傅忽而睁开眼,打断他道,“你先退下。”

  “可是皇上……”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能在池中下了手脚,想着跟李傅来一次刺激缠绵的鸳鸯浴,结果他还没能下水就要被赶出去吗?

  “退下。”李傅不耐烦道。蓝钰唯有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边走边狠狠地瞪了炎朱几眼。

  李傅冷冷道:“皇叔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好的胆子,这种事居然没有告诉朕。”

  炎朱大惊,继而怪自己大意。李宏心性单纯,他早该想到只要李傅随便一套,李宏就肯定什么都说出来了,自己当初怎么会侥幸隐瞒呢?

  “皇上恕罪。王爷他心性单纯,那天之所以会亲奴才,纯粹是出于好胜之心,奴才也自知自己身份,并无非分之想。”

  天子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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