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卯冰封一般冷酷的脸孔瞬间崩溃，慌里慌张地贴到华南虎身边，把他挡在沙发里不让别人看到，“你一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了？要不要脸啊？这、这、我就是吓吓你，这、这，你要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多丢人啊！”
“我不怕丢人，反正我谁也不认识！我受这么大委屈，凭什么不能哭？”华南虎心下暗爽：万一这狗东西真不允许我再来酒吧不就惨了？我不能完成任务，也不能监视他有没有犯事，最好赖在这儿几天把他赶走，免得队里采取行动抓嫌疑犯时连他一起遭殃。
杜卯苦着脸劝：“你别哭了，我不让你来这儿，也是为你好，这儿不太正规，总免不了有人嗑嗑药打打架调调情……”
“你知道这儿不正规，还在这儿混？”
“我就一无业游民，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年轻警官被人知道老混这种地方，风评不好啊！”
“我不管，我不能由着你学坏！被学校清退就是前车之鉴！我不让你在这上班！”华南虎呜呜地哭得投入，真的哭出眼泪来。
杜卯从小就是个软硬不吃的恶霸，来硬的他跟你拼命，来软的他听不听全看心情，若是这样又哭又闹，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是能在地上滚两圈，他指不定能跪下道歉。不过这个杀手锏不能乱用，乱用就不奏效了。
杜卯丢下他那耍酷的大奔钥匙，捧着一盒纸巾边抽纸边往华南虎脸上抹，哭笑不得地说：“你别闹了，我上班上得好好的，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再说我从来不干违法乱纪的事，真的，不信你打听打听，我杜卯是最有原则的！”
糟糕，连撒泼哭闹都不起作用了？华南虎受挫后毫不气馁，往后一仰，泣不成声地拔高声调：“我不信你！你说这没事那没事，结果就被退学了！你不辞职，我就天天来着看着你！我不放心啊！如果现在不看着你，你以后闹出事来要蹲监狱，我会后悔死，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杜卯嘴角抽筋：“怎么是你害的？关你什么事？你能别闹得了吗……”
“哎呀？”露莎经过角落隔间，惊疑地问：“这是怎么了？”
杜卯惭愧得仿佛是自己撒泼被熟人看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慌不择言：“我把他弄哭了……”
露莎笑得花枝乱颤，想凑过来看个究竟：“啊？你是怎么欺负小弟弟了？竟然哭了？”
杜卯丝毫不怜香惜玉，怒喝：“别过来，走开！”
“你让他们来打我啊！”华南虎借机装疯，深吸一口气预备号啕大哭。
杜卯料想他这一嚎，半间店的人都会过来围观，于是抢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小声恐吓：“不许哭了！算我怕了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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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伪装成蔬菜货箱车的警用大巴里，杜寅和一个女警员正聚精会神地窃听情报。车门拉开，华南虎猫着腰钻进来，戴起耳机试听了一下，问：“怎么样？我安的这个窃听器使用正常吗？”
杜寅头也不回，答道：“一切正常。”
华南虎觉得女警员看着他的表情诡异，不自在地摸摸脸：“张姐，怎么了？”
女警员忍笑说：“小老虎，你真会撒娇啊，可别用这招对付姐姐我，怕怕！”
华南虎的脸刷地红了：“你们怎么能听到？我明明是在快出来时才安了窃听器！”
“不好意思，在这之前我安装过几个，忘记告诉你了。”杜寅说。
“你！”华南虎恼羞成怒，“你是故意的！你说，你是怎么进去安装的？”
“装成我弟。”杜寅言简意赅。
华南虎一愣：“你……你早知道他在里面做事？”
杜寅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瞪视，说：“是，我们获得的情报，就是他运输的运货车里藏有毒品。”
华南虎晴天霹雳：“你说什么？不可能！杜卯不会干这种事的！”
“或许他是不知情……”
“什么叫或许？他绝对不知情！”华南虎激动地摔下耳机，推开椅子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