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一把拽住他：“去哪儿？”
“我去阻止杜卯！”
“那会打草惊蛇的……”
“那又怎样？你真的是他亲哥哥吗？”华南虎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张与杜卯一模一样的脸，一张同样痛苦却隐忍的脸。
“我比你更关心他，但是，你去通知他，我们的行动会付诸东流。”杜寅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我们的卧底，会因你的感情用事而牺牲。”
华南虎瘫倒在椅子上，精疲力竭地撑住沉重的脑袋，惨笑：“对不起，我知道严重性了，保证不会感情用事。”
第五章 嫌犯
嚣张跋扈的杜卯，哭了？
若不是有多悲痛，多绝望，多恐惧，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卯，怎么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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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风酒吧的老板叫方波，隔三差五会到酒吧来溜达一圈。这酒吧看上去稀奇古怪，明面上还是遵纪守法的，几个弹唱乐手是大学生，服务员也挺和气，华南虎来了三个晚上，基本熟悉了环境，调酒师特地给他调了果酒，度数低，喝两杯也没事儿。
“下周我去跑一趟长途，你就别来了。”杜卯把夹在果酒酒杯上的一颗樱桃拽下来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你看我这几天有干坏事吗？”
华南虎没说话，他蜷坐在沙发里，捧着酒杯发愣。杜卯下周要去运货的情报他早知道了，警方准备在这次下手，人赃并获。
杜卯用胳膊肘杵杵他，“和你说话呢！”
华南虎放下酒杯，目不转睛地看着杜卯：“卯卯，我要跟你一起去！”
杜卯牙疼似的抽气：“嘶，我看你有毛病吧？我工作呐！你以为去度假吗？我能跟你一起去巡逻吗？”
华南虎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故而也并不失望，喃喃自语：“你能不能不去啊？我妈下周生日。”
杜卯欲哭无泪：“你这口气怎么像我女朋友一样？伯母生日你给她庆祝就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
话没说完，一行人从门外径直走了进来，迎头一个人三十出头，穿着黑西装，样貌精明干练，前呼后拥的一副大佬做派，正是嫌疑人方波，华南虎见过他的照片。
杜卯迎上去，唤了声：“方哥。”
方波亲密地拍拍他的肩膀：“店里最近怎样。”
“一切正常，方哥。”
“辛苦了。”方波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过多寒暄，走到酒吧深处的一个包间门前，环顾一圈，点了几个人，说：“我和吴老板有事情要谈，你们几个好好看着店里。”
华南虎竖起耳朵，机警地认出和方波一起走进包间的中年男人是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叫吴何远，生意半灰不白，也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酒吧各处都安了窃听器，不用担心监听小组会遗漏包间里的对话，但那个包间是半封闭的，后半截用屏风挡着，屏风后有条小路直通后门，如果不是随时准备开溜，大可不必选择这间。华南虎端起酒杯，假装不经意地往包间踱过去，未等靠近，杜卯便拦住了去路：“小虎，别过去那儿。”
“那是你老板吗？”华南虎明知故问，眼神越过杜卯的肩膀，左右乱瞟，心想：在包间外布置了好几个保镖，是什么意思？
“是，那就是方哥，他很照顾我。”杜卯拉着他想走。
“哐当！”包间里传来掀翻桌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