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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时尚的爱情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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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为标榜只卖时装的服饰店柜哥,我当时其实不是很明白名牌的意义。

一来是买不起,二来我经常看不出一个Boss皮夹和夜市陈列的万用夹之间有何差异。就像卖牛肉面的通常不会在下班后吃面充饥,卖名牌的通常也都是买不起名牌的小资阶级。

对我而言就算是赴心怡男士的约,只要一件NET的衬衫配上一件Levis的长裤就足够展现自我,而且Levis配我的臀线格外动人,这是我第四任男友对牛仔王者的品评。

我把手帕递给了苏梁,不意外地吓到了他。

他像个受惊吓的小孩一样瞪着我,好像想从中取回一点属于店经理的威严。

但很快他就知道虚张声势没什么用,苏梁最聪明的就是这点,没有用的,再求也是枉然。而他最笨的也是这点。

苏梁之后约了我去喝酒,我知道他是想谈那天失态的事,我在和上司保持距离以测安全这个职场守则,和那天苏梁美丽的哭相间权衡良久,最终欲望战胜了我,我赴了苏梁的约,而那次赴约并没有让我后悔。

苏梁告诉我,电话那端是他的前妻,和他结发七年。我倒推他的年纪,多数男人在二十五六岁结婚,特别是干我们这行的,多数有早婚的迹象,七年前二十六岁,现在约略是三十二岁,出乎我意料的年轻。

他告诉我关于一段不愉快婚姻的事。他和妻子不是笑着和彼此道别,他们做过很多谈判,惊动不少亲友,所有做为夫妻最糟糕的Ending他们都经历过。最后上了法院,为了他三岁儿子的监护权。

那天电话打来就是向他报告,儿子的监护权由母亲担任。他的妻子有权让他一个月只见儿子一次,尽管他有多么思念他。

「为什么离婚?」当时我几乎是冲动地问他。他瞅着我,眼神里有几分异样。

「外遇。」他说。

「外遇?你太太吗?」我问他。

苏梁摇了摇杯里的酒,我注意到他还戴着结婚戒指,宝格丽的,看不出戴了七年的陈旧:「不,」苏梁说,语气里满是自嘲。

「外遇的人,是我。」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苏梁当时自嘲的意义。多数男人谈及自己外遇时,总是洋洋得意,而提及他们因为外遇而嫌弃他们的配偶时,则带着一种嫌恶的嘲讽,所谓天下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另一面的意义就是他们认为自己没有犯错。

我也不认为外遇有错,对我而言婚姻就是一个不尽政治正确的人生选项,你如何在一个本身错误的选项上找出更多的错?

不过事实是婚姻与我这种人本就无缘,外遇亦同。我无从评论我不曾经历过的东西,因此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对苏梁的人品道德做出任何负面的评价,反而自此之后,苏梁常会在下班之后邀我出去小酌一番。

我想他是把我当成了知道他小秘密的朋友,只是异男深夜的邀请,虽然苏梁如此正直,他的脸蛋说真的也不是我的守备典型。

我喜欢狂野一点的,带点古怪的更佳。我第一任伴是摇滚歌手,第二任是刺青师,因为我不肯让他在左边屁股刺他的名字而分手。第三任是赛车手,我和他交往最久、感情最深,他在开瓦斯威胁我后对我彻底心死,后来到美国去发展了。

第四任我不知道算不算,因为他是自由摄影师,在和我交往后一个礼拜后带着我的裸照消失无踪。

我想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影像,好在我遇上的不是陈冠希,真是万幸。

我承认刚开始我对苏梁的邀约抱持着戒心,应该说我自己有戒心。男人和男人间没有纯友谊,这是我活了三十年的箴言。

第二章

我承认刚开始我对苏梁的邀约抱持着戒心,应该说我自己有戒心。男人和男人间没有纯友谊,这是我活了三十年的箴言。

但是苏梁这个人有某种神奇的特质,这个特质让即使是被称为让人会错意达人的我(我还有一个绰号叫三秒胶,但往事不堪回首),面对苏梁那张可称之为型男的脸,我就是不会升起任何和他把酒说心里话以外的邪念。

这也让我松了口气下来。我和同性成立恋爱关系的时间开始得太早,我十四岁就和经常来我家推销保险的业务员上了第一次床。而缔结友谊的机会便相对变得太少,我想象我这样的人们之间,一定具备某种特定的嗅觉,只要彼此接近,就知道谁的体味适合谁的鼻孔。

但要说我和苏梁的关系,在那之前完全纯洁,那又不尽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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