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勇从关外来看我们的时候,常常大包小包地提到梅林一村的出租屋里,将我的父母也直接喊爸妈,让两位老人也真心喜欢他。这样平静的日子,直到萧梦岩生产半年,回到元亚公司上班后。
***儿子三个月时,我们将儿子托给母亲带,又请了保姆,萧梦岩也回到公司上班。她上班后,并没有出任我这销售公司经理的助理。鉴于她在工作上的表现,元亚集团董事长康生跟我打招呼说,他说蒋望,你让妻子做助理,真是屈她的才了,现今企业正处在快速成长的阶段,打造好品牌,塑造好品牌非常重要。
这品牌事业部的合适人选,我考虑了,就是萧梦岩,她做事心细,对企业又熟悉,真是不二人选,对于公司对人才的器重,对于妻子的高升,我万分高兴,她也很高兴,在接到任命通知时,我们还特意约了帮朋友到餐馆小聚,以此庆贺。
萧梦岩当上品牌事业部部长后,常常在关外公明镇的机会多了。因为福田这销售部,全是写字楼办公室,主要负责接单和下单之类,人员拥挤,也没有场地,公司里生产的样品,样品陈列车间,试验车间,以及偌大的流水线,都在关外的工厂。
为了让那些客户直观地看到流水线,看工厂的规模,甚至在研发一款新产品后,顺利地让媒体发布出来,萧梦岩常常在关外的工厂一工作就是好几天。大约是她履职半年左右。有一天,公明工厂的一个老友,外号叫老炮的人,他来市内玩耍。
他以前也是销售公司的职员,自然将电话打给我,约我喝酒。晚上,我们在四季酒店的一个包间里,举杯畅饮。
大约是五个人喝了三瓶白酒的时候,这老炮就有点醉意了。有点醉意的老炮不无委婉地对我说:“望哥,最近和媳妇吵架了吗?”
对于他的问题,我感到很奇怪,因为自打结婚以来,我和萧梦岩都是恩爱有加,我们虽然不是俊男靓女,却也是郎才女貌之合,两人自打结婚以来,还从来没有红过脸。但老炮的话,让我让我有些疑惑,难道,这家伙听到了妻子什么的传闻?
但当时那样的场合,且还有陌生的朋友在场,我立即给自己打圆场,我说:“两口子嘛,偶尔吵吵,也是正常的吧!”老炮一听我这样说,当即哈哈大笑,说:“难怪我最近看她也不火急急地往家赶了,而是下班了常在办公室加班,我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呢。”
我笑着说,哪里会闹,她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兴许也就是要忙这阵子吧…那一阵,正是公司新产品筹备上市投放的阶段,不仅她这品牌事业部的人忙,连我们销售公司也忙。
***说实话,老炮所说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隔了几天后,另一个朋友来销售公司拿东西,在我的办公室坐了会儿,他说的话,却让我很恼火…
他叫泽成,我这样叫他吧。他和我是一个地方的老乡,也是一个直性子的汉子,更是我一手招工进来又提拔起来的中层干部,对我可谓是万分忠诚。
他说,蒋总,我认为许勇那狗日的,真不是东西,他一有空,就给萧梦岩献殷情,晚上还给她打宵夜,连我都看不惯了…泽成这样说,我当时还是觉得他是太敏感了,毕竟我也知道的,这萧梦岩和许勇,是大学同学,且是较好的同学,有些感情。
大家同窗几年,又在一家公司工作,又是同事,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也是很好的呀。我跟泽成说,你莫太敏感了,他们是同班几年的同学。泽成说,同学又怎么样,我看许勇那样子,比我待我媳妇还好…我笑着说,你莫想多了,他们的关系,我心中有数。泽成看我这么大度,当即也被噎住了,过后才悠悠地说:“反正,你小心就是,别让人戴了绿帽,还给人家唱赞歌。”
我说,好好,我一定留意。当时,我心想,或许是萧梦岩人在关外,工作又刚刚开展,碰上许多困难,这许勇兄弟出手帮助,在工作上给她便利,在生活中关心她,也算很正常的呀!
或许,只是他们平时没有注意,或者言语上太过亲昵,从而让人家误会了。这样子想,更重要的是出于我对妻子萧梦岩的信任,她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子呀,定然知道自己已为人妻的责任,也定然会珍惜自己在公司的职务及地位,更会处理好自己与男同学的关系。
而且,萧梦岩丝毫没有与别的男人走近的意思。每逢有空的时候,她回到家里,决对是一个地道的贤妻良母。
给儿子喂奶,清洗房间,打扫卫生,考虑双方亲戚们的人情往返,都做得井井有条,对我,更是说不出的好,生活中每日三餐关怀冷暖,到了床上极尽温存。
她的表现,让我不忍和她提同事们提到的关于她和许勇的传闻。但有一天晚上温存后,我在床上搂着娇艳的她,还是跟她提了,我旁敲侧击地玩笑地说,你在关外,我可放心不了,万一有哪个不安好心的男人看上你,你别跟人家跑了就是…
萧梦岩是何等聪明,她一听我这样说,瞬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撅着嘴,气呼呼而又郑重地说:“老公,就是有男人缠我,我也一定会向着你,我不可能亲手毁了这个家,是吧!
我这次在关外,也就和许勇玩得好些,你知道的,他是我同学…我以后这方面注意点。”见娇妻如此懂事,我紧紧地搂着了她…
***从那之后,关于萧梦岩和许勇的传闻几乎就没有过。每天下班后,无论有多晚,萧梦岩都会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回关内的家里。
有一阵子,深圳的天气很不好,台风刮过后,阴雨连绵,我见萧梦岩每天回到家里都十一二点,便心疼她,要求她不要在回来了,就住在关外的工厂里,也挺好的。
萧梦岩笑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回来住着舒适。那段时间,许勇也常常到市内来玩,他仍然和之前一样,常常拎着大包小包到我们的租房里,搂着我的儿子壮壮拼命地亲,对我的爸妈一口一个“爸妈”喊得亲热。
末了,我们就在一起喝酒,一起唱歌,甚至一起去夜总会“潇洒”都说好兄弟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我和许勇,差不多是这样关系,实质上也是这样关系(嘿嘿,偶尔出去玩两次也是有的)。
事业顺风顺水,妻子贤惠,兄弟忠诚,我沉浸在小小的感动和幸福中。这份感动,甚至让我为之前妻子与许勇间有过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也让我将更多的情感倾注在许勇身上。
身为集团公司人事经理,许勇在公司的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原因之一就是老板的裙带关系特多,还有当地政府一些领导安排进来的人员,活没干多少,邀功却很积极。许勇想大刀阔斧地进行人事改革,却屡屡受挫,这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对他的际遇,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着实想了些办法…我向销售公司湖南代理商郑总、西南地区代理商杨总打招呼,让他们两个将应该付给元亚1500万元款项,推迟半个月支付。
元亚公司的财务见发出货收不到回款,一时人心惶惶,公司董事长康生亲自给代理商打电话,两家代理商的口吻如出一辙,就是说公司的某某总为人不行,打电话催款时不好好沟通,依仗生产厂家心高气傲(这某某总是财务总监,也康生的亲戚,更是许勇人事改革最大的阻力)。
公司董事长康生一听,气得不行,搁下电话,元亚换了财务总监…为这事,许勇请我吃饭,笑呵呵地说我为他铲除了心腑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