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好痛……」
「你受伤了！？」看到他腿间白裤上的血迹，唐千要吓得不行，赶紧将他抱上床榻解开他的裤头查看伤势。
段氏一把打开对方的手，「别碰他！」
「阿姐你别闹，我要给他看看！」
「不要！你别碰我！」凛儿死死抓住衣裤，双脚踢蹬着往后退。
「你们怎么回事！流血了，要死……」真的要死人了！唐千要险些厥过去，他，凛儿他！
这双腿间竟空无一物，唐千要很确定刚才的拉扯间有摸到凛儿的那个地方，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年纪再小的孩子，那儿也应该有根「小棒」才对啊！
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起刚才的触感，唐千要只觉得脸面阵阵发冷，「凛儿你，你是……」是被阉割了，还是这孩子根本就是……
段氏飞快转身去遮掩好帘布，然后回到跟前轻轻点头，「凛儿本是女儿身。」
第二章
「她，她……」唐千要抖得手指说不出话来。
「姑姑，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对不对！？」凛儿扑到段氏怀里大哭起来。
段氏摇头，「凛儿你长大了。」说完转向唐千要道，「她已年过十五，这却是她头一次有月信。」
「月信……」唐千要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段氏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你长大了，你能有自己的孩儿了，懂吗？」
「我能有……孩儿？」凛儿仰头望着半空又是笑又是哭，「阿娘听到了没有，我能生孩儿了，我能生孩儿了啊！」说完又蹲下身去捂面痛哭。多少个夜里，她都在乞求天神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让她拥有一个能够复兴部族的后代，如今这一切都不再是梦了。
唐千要慢慢镇定下来，而后冲到帐外叫道，「来人，打一盆热水来，再拿一个灌满热水的水袋，记住，要很热的。对了，别忘记再找些糖！马上，快点！」女人的事儿懂得不多，但这些常识他也知道一些。
等凛儿净身之后，唐千要走到屏风后将热水袋放在她怀中，「贴在肚子上就不那么疼了。」
凛儿赶紧躲开他的碰触，身分曝露了，面对男子她不能不畏惧。
「别怕，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只有三个人吗？唐千要暂时抛开那难以忽略的一件事，将一碗糖水喂到她嘴边，「喝点糖水会舒服一些。」
不管凛儿再怎么厌恶这个男人，可依他的身分居然会亲自喂她，一时间凛儿的鼻子发酸，泪水断了线。她的苦难从部族毁灭的那一日就开始，好些年了，从未有人待她这样好过。
见她喝下糖水，唐千要笑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真正的名字。」
凛儿看向段氏，见段氏点头，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凛儿，贺兰凛儿。」
「贺兰？」唐千要微微吃惊。这可是鲜卑的一个大姓，拥有这样的姓氏怎会沦为奴隶？「贺兰……」唐千要又像是想起什么，顿时惊骇之色布满了他的脸。她是贺兰，她是贺兰！
不，也许不是，是他想多了，想多了。
段氏和凛儿紧张地望着这个人，他每一个表情都叫她们心惊胆颤。既然凛儿说出了自己的身分，那她们的生死就全然掌握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