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里开始有人从上面的行礼架上往下搬行礼,人们开始陆续地往门口走,赵四本来还想继续坐下去。
可是一看已经到了终点了。车上都没剩下几个人了。只好随着拥挤的人潮下了车。赵四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这片土地上有俄中蒙等不同种族不同国家的人,这里是对外贸易的出口,这里有丰富的资源。
赵四站在夜色迷蒙的街头,不知何去何从。浑身的伤都在作痛,骨头似要散架子了一般。从早上到现在只吃过一个面包。望着万家灯火在夜空里闪烁,嗅着饭店里传出来的酒肉香味,他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一家小酒馆里坐定,要了一个小菜,二两烧酒。伴着小饭店里的喧嚣吃了一顿饱饭。再出来的时候感觉身上有了点热量,但浑身的伤痛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的。
拖着伤腿寻到一家小旅馆。住了进去。入夜,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小旅馆破烂肮脏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男女的哼即声,赵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就这么一天的功夫自己就离家乡这么远了,那些想念的人遥不可及。隔壁的声音愈来愈大,吵进赵四闹心地把头钻进被子里。
可是那声音无孔不入,赵四掀开被子骂了句娘。迷茫地望着窗外,点点昏暗的光,心想,家里的婆娘这回肯定要气翻了吧?
讨债的人不会把她怎么样吧?依她那脾气还不得气疯了?我的圆圆可咋办?想到女儿赵四把脸埋进被子里撕心裂肺地哭着。
“我可怜的女儿啊,爹对不起你。爹不是人!爹一定要回去见你。爹还要看你上大学,找女婿,给俺生个大胖孙子呢。”
赵四愁肠百结,万般痛苦地渡过了第一夜。第二夜就好过多了,心也平静下来。第三夜又愁了。因了兜里的钱快花光了,明天可咋办?得出去找个工作了。第四天赵四就到街头上转悠,找处找工作。
可是处处碰壁,不是嫌自己年纪大就是嫌自己没有手艺。碰上些找零活的也是都是些上房盖,修下水道,刮大白等技术活。赵四在街头上学着别人站了半天只寻得了个搬家的活计,挣得了二十块钱。
赵四捧着二十块钱,脸上露出欢喜。只要能活下去就行。干啥又能咋滴。他乐观地想着。到了第七天的时候,赵四已经身无分文,饿得头昏眼光,这一天路过一家工地时,他眼前一黑就晕倒在路边。
***再醒来时赵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洞洞的小屋里,屋里光线很暗,抬头看看棚顶,挂着一盏四十度的灯泡,在眼前晃啊晃。赵四有一瞬间的眩晕。“你醒了?”
耳边传来妇女的声音。跟着就有一只柔软的臂膀扶着自己的脖子,往自己嘴里喂了米汤。一股葱花和油烟味从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赵四顾不上多想,张开大嘴本能地吞咽着那米汤。很快一碗米汤就喝光了。
这才感觉好了些,头也不那么发晕了。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女人看到他在看她,微微一笑。她笑起来竟然那么丑。
赵四想,这应该是自己见过的最丑的女人了。村里的女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她好看,这女人的鼻子扁平,嘴巴却很大。眼睛不小却无神,目光中饱含着苦难与麻木。
“是你救的俺?”赵四挣扎着站起来。“哎,你怎么起来了。”女人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四。
赵四心里暗骂了句:姥姥的,自己啥时候成了纸糊的人了!“俺要,哪有厕所?”女人噗嗤一乐,指了指外屋地的一个塑料桶。努了努嘴“那就是啦。这里是工地,离厕所老远呢?你就在这里吧。”
“哦。”赵四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憋不住了,只好走到那里。解开裤带,开闸放水。哗哗的水声如山洪般浇在桶壁上。惹得赵四脸臊得很,在陌生娘们面前这样还是第一次。赵四完回来,发现女人目光火热地盯着自己,面上不由得一红。讪讪地坐下说:“大姐,怎么称呼?”
“俺叫田玉,你叫啥名?你多大了?”“呵呵,俺今年四十二啦。俺叫赵。“他停了一下突然改口说俺叫赵三平。他想自己既然是躲债出来的,就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啦。
“哦,三平。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女人说着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俺是外地来的,钱包被在愉了,又找不到工作,饿了好几天。所以才…”赵四胡编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说谎这么溜了。“啧啧,怪可怜的。我在这个工地上做饭,你要是没有别的去处,明天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啥活计你能干的。”
田玉说着又搬来一个小板凳。放在桌前,摆好了两副碗筷。“那太好了!大姐,你真是俺的贵人啊!”赵四说着拿起一只碗想帮着盛饭,谁知两人想到一块去了,田玉也蹲下去盛饭。两人的手撞到一起。赵四倒没觉得什么。他对这丑女人没感觉。
可是田玉却感觉手像被电激了一样,麻酥酥的。赵四连忙站起来。嘿嘿一笑说:“大姐,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怎么没看见其他人?”“我还有个儿子在念大学呢。我到这里来打工,就是为了供他上学。”
“那你男人呢?”“俺男人十年前就被车撞死了。”“对,对不起。俺不该问这些。”赵四纳纳地不知说什么好。“没关系,都多少年的事了。来,大兄弟,吃饭。”
“嗯,等俺赚了钱一定要好好答谢一下大姐的救命之恩。”“呵呵,好啊,那你可得好好干,俺还等着你答谢呢。”田玉说话一半真一半假。把赵四逗乐了。“大姐,你说话真有意思。”吃过饭,赵四要走,女人拉住他。
问他去哪里?有住处吗?赵四说没有,女人就让他在自己这里将就一宿。夜里赵四躺在女人旁边,一动不敢动。床很小,像赵四身材这么高大的人一躺到上面就很挤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到地上。闭上眼睛,眼前却老是出现金柳桃和自己缠绵时的情景。
赵四心潮澎湃,心里既想念又痛恨金柳桃。也许是一周没有沾到女人身的缘故,赵四感觉下面那话儿涨得历害,高高地把被子支起来,浑身燥热,下腹像有一团火在烧。
正在这时身边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声,跟着一条粗粗的白腿压到自己身上。赵四叫苦不失。本来就想女人了,她还敢把腿压自己身上。这不是火上浇油嘛!赵四就轻轻地把田玉的腿挪到一边,又起身帮她盖了被子。
盖被子时发现女人的皮肤其实很白。虽然长得很丑。但是光看那皮肤也会有想法。此时田玉身上只穿了件白色带蓝色小花点的睡袍。
是地摊上可以买到的那种二十来块钱的那种。质量不咋地。但是她那两个高高耸起的却隔着衣裳透出两个大黑点。并且把衣裳支得老好。赵四不由得喉结滚动,深深地咽了口吐沫。嗅着女人身上那陌生的新鲜的气味,赵四心里的火更旺盛了。
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眼睛睁得老大。他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家具一下。暗骂:你给俺老实点。这可是俺的救命恩人,俺不能做错事。可是那家具却更硬了。赵四忍啊忍。终于在半夜时睡着了。清早赵四是被女人轻轻的摇醒的。女人的丑脸凑到自己面前。温柔地唤:“三平,起来了,饭好了。”
赵四一激灵,那张脸真是有辟邪的功能,赵四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慌张地说:“啊,几点了,俺是不是起来晚了?”“哈哈,没有晚,离工头上班还有段时间呢。不会耽误的。快起来,洗把脸吧,水俺都给你打好了。”
“嗯那。谢谢大姐。”赵四麻溜地下了床。吐露吐露洗了把脸,一看那脏桶还没有倒,提起来就走。等倒完脏桶回来,女人已经把饭菜摆好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赵四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在家里翠花也会这样。